林風的呼吸在麵罩裡凝成白霧,又被防寒服的通風係統抽走。
他調整步槍的瞄準鏡,十字準星穩穩套住客廳裡那個揮斧頭的頭目。
十五米的距離,足夠看清對方安全帽下那張因貪婪而扭曲的臉。
“砰!”
消音器過濾掉大部分槍聲,隻發出一聲沉悶的爆響。
頭目手裡的斧頭突然停在半空,安全帽“哐當”落地,他茫然地摸了摸後腦勺,隨即像袋沉重的土豆栽倒在地,鮮血在水泥地上暈開暗紅色的花。
蹲在灶台邊的混混嘴裡還塞著麵包,看到頭目倒下,咀嚼的動作驟然停止。
他剛要喊出聲,林風已經翻滾著衝出鬆樹掩護,第二發子彈精準地擊穿了他的喉嚨。
血沫從他嘴角湧出,骷髏頭羽絨服在倒下時蹭過灶台,帶起一串火星。
樓梯口的兩個黑影同時轉頭,砍刀和撬棍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
林風撲到主屋牆角,利用承重牆作為掩護,步槍子彈上膛的脆響在空屋裡格外清晰。
“媽的!有人!”
穿黑衝鋒衣的混混嘶吼著撲過來,砍刀劈在門框上,木屑濺到林風的護目鏡上。
他側身翻滾躲開第二刀,同時扣動扳機,子彈從對方腋下鑽入,打穿了心臟。
另一個混混剛爬上樓梯,見狀掉頭就往二樓跑,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咚咚作響
。林風追上去時,對方已經撞開了二樓的房門,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打火機,正往牆角的麻袋堆湊。
那裡堆著周明遠準備的玉米種子,乾燥得像火藥。
“找死!”林風甩出工兵鏟,精準地砸中對方手腕。
打火機“啪”地掉在地上,混混慘叫著去捂手腕,卻被林風一腳踹倒在麻袋堆裡。
步槍抵住他太陽穴時,對方的牙齒還在打顫:“彆殺我!我就是來……來借點吃的……”
“借?”林風的聲音透過麵罩,冷得像屋外的冰雪,“用斧頭借?用砍刀借?”
他瞥了眼牆角的血跡,那裡的暗紅已經發黑,“周明遠呢?”
混混的目光瞟向床底,喉結瘋狂滾動:“在……在下麵……人早就沒氣了……”
林風用槍柄砸暈他,掀開床板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周明遠蜷縮在床底,早已沒了呼吸,額頭上的傷口凝結著黑紅色的血痂,軍綠色的棉襖被染成了深褐色,手裡還緊緊攥著根斷裂的扁擔,顯然經曆過殊死反抗。
“周哥……”林風的喉嚨發緊,從空間裡摸出塊布輕輕蓋住他的臉,指尖觸到的皮膚早已冰涼。
他站起身時,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這四個雜碎,死有餘辜。
儲藏室的門還在微微晃動,剛才抵門的力道明顯弱了。
林風衝過去,一腳踹開變形的門板,周雅的母親蜷縮在角落,額角擦破了點皮,滲著血絲,但眼神裡帶著一股倔強。
懷裡還護著個小鐵盒,裡麵裝的竟是農場的土地承包合同。
“姐!”林風快步上前扶住她,指尖剛觸到她的胳膊,就聽到二樓傳來細微的呻吟。
他立刻端起步槍,轉身衝上樓梯。
那個被砸暈的混混正掙紮著坐起來,看到林風舉槍,嚇得連滾帶爬往牆角縮:“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他們逼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