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攥著扳手的手更緊了,指節泛白,她咬著牙喊道:“他們說謊!我爸早就把錢給他們了!是他們自己賭錢輸光了!”
“閉嘴!”
軍大衣猛地回頭踹了貨架一腳,鐵架發出哐當巨響,女孩嚇得縮了縮脖子。
他轉回來時,眼神裡的凶狠更甚:“看見沒?這小娘們就是欠收拾!今天我們不光要拿她抵債,還要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
毛線帽突然指著林風的腳,笑得前仰後合。
“你們看他那鞋!還他媽是防滑靴!這是來搶東西還是來滑雪的?我看他連鋼管都沒摸過吧?估計打個架都得哭著喊媽媽!”
“哈哈哈!”
夾克跟著笑起來,笑聲在倉庫裡回蕩,震得應急燈都晃了晃。
“我賭他那槍是塑料的!不信你們看,他敢拿出來嗎?估計是怕我們給他掰斷了!”
軍大衣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林風麵前,濃重的汗臭味混著煙味撲麵而來。
“小子,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頭,喊我們三聲爺爺,我們說不定還能放你走。不然……”
他舉起手裡的鋼管,“這玩意兒可不認人,打斷你兩條腿,讓你在這兒陪這小娘們一起凍成冰雕!”
他的唾沫星子噴在林風的麵罩上,凝結成細小的冰粒。
“彆他媽給臉不要臉!真當我們不敢動你?就你這細皮嫩肉的,估計一鋼管下去就得哭爹喊娘!”
夾克突然用鋼管指著林風的槍套:“把你那破玩具拿出來看看啊!是不是沒膽子?怕露餡?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來,我們就把你這胳膊卸下來當柴燒!”
毛線帽也跟著起哄:“拿出來!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看看城裡人的玩具槍長什麼樣!”
他們三個圍成半圈,步步緊逼,鋼管在手裡揮舞著,臉上的嘲諷和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在他們看來,林風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穿著光鮮亮麗,手裡頂多揣著把水果刀,根本不足為懼。
林風的手指始終扣在槍套上,眼神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麵。
他看著眼前這三張醜陋的臉,聽著那些汙穢的嘲諷,沒有絲毫動怒,就像在看三隻圍著腐肉狂吠的野狗。
軍大衣見林風沒反應,以為他嚇傻了,更加得意忘形。
“怎麼?啞巴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現在知道怕了?告訴你,晚了!今天不光這小娘們我們要帶走,你身上這防寒服看著不錯,也得留下!”
他猛地伸手去抓林風的麵罩,“讓我看看你這張小白臉長什麼樣,等會兒打斷你腿的時候,也好記清楚點!”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麵罩的瞬間,林風動了。
動作快得像道閃電,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從背後抽槍的,隻聽到‘嘩啦’一聲金屬摩擦聲,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軍大衣的胸口。
槍身的黑色烤漆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槍管上的防滑紋路清晰深刻,槍身沉甸甸的質感絕不是塑料玩具能模仿的。
軍大衣的鼻尖幾乎要碰到槍口,他甚至能聞到槍管裡散發出的淡淡硝煙味,那是真槍才有的氣息!
軍大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距離林風的麵罩隻有幾厘米,臉上的囂張和嘲諷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恐懼。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愣著乾嘛?”
夾克沒看清槍口的細節,見軍大衣突然不動了,以為他被嚇住,揮著鋼管就往前衝。
“給他一管子!讓他知道厲害!”
毛線帽也舉著砍刀嚷嚷:“就是!拿個破玩具槍裝什麼裝!看我不把它砸成廢鐵!”
林風沒看那兩個蠢貨,靴底突然發力,狠狠踹在軍大衣的胸口。
“哢嚓”一聲悶響,軍大衣像個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撞在身後的貨架上,鐵架劇烈搖晃,扳手、鑽頭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他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疼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操!你敢動手?”夾克被徹底激怒了,鋼管帶著風聲砸向林風的後腦勺,“給我去死!”
林風側身避開鋼管,反手將步槍舉過頭頂。
“砰!”
槍聲震耳欲聾,倉庫的鐵皮屋頂被打穿一個窟窿,雪沫子順著破洞簌簌往下掉。
夾克的鋼管僵在半空,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臉上的凶狠瞬間凝固。
他呆呆地看著屋頂的破洞,又緩緩低下頭,看向林風手裡的槍。
那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冒著青煙,剛才那聲巨響絕不是玩具槍能弄出來的!
毛線帽舉著砍刀的手突然一軟,砍刀‘啪嗒’掉在地上,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真……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