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討論分工,誰負責望風,誰負責破門,誰負責控製住人,語氣熟稔得像在討論一場普通的團建活動。
柳若雪端著洗好的草莓走過來,紅瑪瑙似的果肉上沾著水珠。
她瞥了眼屏幕,臉色瞬間白得像紙,手裡的玻璃碗差點脫手掉在地上:“他們……他們這是要去搶彆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不是搶彆人。”
林風咬開一顆草莓,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開,又迅速被喉嚨裡的寒意中和。
“是搶‘有物資的人’。”
這兩者的區彆,在末世裡已經模糊得像雪地裡的腳印,很快就會被新的積雪覆蓋,再也分不清。
周雅趴在沙發上畫育苗棚的圖紙,聞言抬起頭,鉛筆還夾在耳朵上,眼裡滿是孩童的懵懂:“他們不怕被警察抓嗎?老師說搶東西是犯法的。”
林風沒回答。
他打開手機地圖,放大東區的位置。
那裡是老城區,胡同縱橫如迷宮,積雪最深的地方能沒過成年人的胸口,確實是警察和救援力量的盲區。
更重要的是,那裡住著不少獨居老人,他們行動不便,反抗能力弱,卻可能藏著兒女年前送來的年貨,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標。
群裡的風向變得越來越快,像失控的雪橇。
“剛才誰說有開鎖的?正好!”
小王發了條語音,背景裡傳來幾個人的竊竊私語。
“我知道幸福裡5棟有個老頭,姓趙,他兒子是做海鮮生意的,年前肯定送了不少乾貨!海參、鮑魚什麼的,說不定還有凍肉!”
“先去踩點!等雪小點就動手!”趙強跟著附和,“我下午假裝去借火,看看他家窗戶縫裡有沒有生火的痕跡,有新的油煙就說明還有吃的!”
“彆殺人行嗎?”張會計猶豫了半天,還是發了條消息,“嚇嚇他們,把物資搶過來就行,彆鬨出人命……”
“嚇?你當那些搶東西的是善茬?”
小王立刻回懟,語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對彆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忘了老張頭是怎麼死的?你不弄死他,他就弄死你!這世道,心軟的活不長!”
那條提議‘彆殺人’的消息,像粒投入沸水的雪,瞬間被新的討論淹沒。
沒人再提‘人命’,沒人再講‘道理’,他們開始討論‘怎麼動手最快’‘如何分工最安全’‘搶到的物資怎麼分才公平’,字裡行間的狠勁,連隔著屏幕的林風都能感受到。
“3棟那個寡婦家也有貨。”有人補充,“她男人以前是開超市的,大雪停工前她拉了好幾箱泡麵回家。”
“還有7棟的李老師,退休前是後勤主任,肯定囤了不少米麵油!”
“先從老弱病殘下手,他們反抗不了!”
林風關掉群界麵,將手機扔回餐桌上。
咖啡已經涼透了,杯壁上凝著層細密的水珠,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他走到窗邊,推開條縫隙,寒風裹挾著雪粒灌進來,打在臉上生疼。
外麵的雪又大了起來,鉛灰色的雪片密集如簾,將遠處的樹木、房屋都裹進一片混沌的白。
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仿佛隨時會塌下來,將整個世界埋進永恒的黑暗。
柳若雪走過來,輕輕拉上窗戶,將寒風擋在外麵:“彆看了,越看越心冷。”
林風沒說話,隻是望著窗外。
他知道,這場由饑餓和寒冷引發的混亂,才剛剛開始。
老張頭的死不是結束,而是一個信號,一個宣告舊秩序崩塌的信號。
當生存的本能壓倒一切,人性深處的惡就會像雪地裡的野草,瘋狂滋生,蔓延,最終吞噬掉所有的文明和體麵。
手機還在餐桌上震動,像隻瀕死的甲蟲,不知疲倦地提醒著他,外麵的世界正在如何分崩離析。
喜歡全球冰封:我的彆墅成了安樂窩請大家收藏:()全球冰封:我的彆墅成了安樂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