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大衣的尖叫還卡在喉嚨裡,林風已經動了。
他甚至懶得解釋那憑空消失的子彈,隻是將斜挎的步槍抬至肩平,槍口的準星穩穩鎖住軍大衣的肩膀。
砰!
槍聲在風雪裡炸開,比剛才軍大衣的射擊聲更沉、更脆。
軍大衣像被重錘砸中,整個人橫著飛出去,重重摔在雪地裡。
猩紅的血瞬間從棉大衣的破口湧出,在雪地上洇開朵妖異的花。
他捂著肩膀在雪地裡翻滾,嘴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像頭被打斷腿的野豬一樣痛吼。
這一槍徹底撕碎了僵持的假象。
夾克反應最快,他嘶吼著舉起磨尖的鋼管,瘋了似的朝林風撲來,鐵鏽的管頭閃著冷光,帶著豁出去的狠勁。
林風甚至沒看他,側身避開鋼管的瞬間,抬腳精準地踹在夾克的膝蓋外側。
“哢嚓”一聲脆響,比槍聲更讓人牙酸。
夾克的慘叫陡然拔高,整個人以詭異的姿勢跪倒在地,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褲管很快被滲出的血浸透。
他丟掉鋼管,雙手抱著斷腿在雪地裡打滾,眼淚和鼻涕混著血糊了滿臉。
剩餘的四個流浪者徹底懵了。
他們看著倒在血泊裡的軍大衣,看著斷腿哀嚎的夾克,再看看林風手裡那杆還在冒煙的步槍,眼裡的瘋狂瞬間被恐懼衝垮。
“彆殺我!”
最前麵的瘦高個‘噗通’一聲跪倒,雙手死死扒著雪地,額頭‘咚咚’地往凍硬的雪地上撞,“我是被逼的!是他們逼我來的!”
另一個抱著孩子的老頭也跟著跪下,懷裡的孩子不知何時沒了呼吸,他卻像沒察覺似的,隻是機械地磕頭:“放我走……我什麼都不要了……求求你……”
最後兩個流浪者對視一眼,突然轉身就跑,蹚著沒膝的積雪,往三公裡外的城區方向狂奔,腳印在雪地裡拖出兩道淩亂的線。
林風的步槍再次抬起,槍口追著跑在後麵的那個背影。
砰!
子彈穿透那人的小腿,他慘叫著撲倒在雪地裡,在地上掙紮著往前爬,留下道更長的血痕。
另一個人嚇得魂飛魄散,跑得更快了,卻在即將消失在樹林邊緣時,被林風的喝聲釘在原地。
“再跑一步,打爛你的頭。”
林風的聲音不高,卻像帶著冰碴,順著風雪鑽進那人的耳朵。他僵在原地,雙腿抖得像篩糠,最終還是緩緩轉過身,雙手抱頭蹲在雪地裡,脊背劇烈地起伏著。
從槍響到製服所有人,不過三分鐘。
雪地上躺著三具屍體,剛才被軍大衣當肉盾的流浪者中槍身亡,兩個試圖反抗的也被擊斃。
剩下三個重傷者,軍大衣捂著流血的肩膀,夾克抱著斷腿,逃跑被打中的那人趴在雪地裡,血和雪混在一起,凍成暗紅的冰碴。
林風走到軍大衣麵前,步槍的槍口抵住他的額頭。
軍大衣的臉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剛才的囂張蕩然無存,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彆……彆殺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林風的聲音平靜無波。
軍大衣猛地想起上次被林風用槍指著頭的場景,一股尿騷味順著褲腿滲出來,在雪地上暈開片濕痕。
“我可以當你的狗!真的!讓我乾什麼都行!舔鞋、看門、殺人……隻要你留我一條命!”
旁邊的夾克也跟著哭喊:“我也能當狗!我會修東西!我以前是汽修工!留著我有用!”
趴在地上的那人也嘶啞著求饒:“我有力氣!我能乾活!求你……”
林風看著他們卑微如螻蟻的樣子,嘴角勾起抹冷笑:“末世裡確實需要打手,但我從不信反複咬人的狗,更不信廢物。”
話音落下,他扣動扳機。
三聲槍響接連響起,在寂靜的雪地裡回蕩,驚起遠處枯枝上的積雪。
處理完最後一個人,林風轉身往彆墅走,路過側門時,對站在門內臉色發白的王玥說:“拿繩子,把李娜牽出來。”
王玥的手抖得厲害,卻不敢耽誤,轉身跑進客廳。
片刻後,她牽著脖子上還戴著項圈的李娜走出來。
李娜的臉白得像紙,渾身都在抖,剛才的槍聲和慘叫聲顯然嚇壞了她,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是低著頭,踩著王玥的腳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