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林風強忍著才沒吐出來。
他們在吃人。
不是因為饑餓,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純粹的、泯滅人性的暴虐。
貨架上的罐頭和凍肉被棄之不顧,他們偏要啃食同類的血肉,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宣泄骨子裡的惡。
“看什麼看?”押著林風的壯漢發現他在打量,粗暴地用鋼管戳了戳他的後背,“老實點!再亂看挖了你的眼睛!”
林風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寒意。
他配合地加快腳步,被推向超市最內側的‘苦力區’。
那裡堆著十幾個同樣被捆著的流浪者,有老有少,都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眼神麻木得像塊石頭。
經過中央火堆時,林風的目光被角落裡的臨時醫療點吸引住了。
那是用幾個倒扣的紙箱搭成的簡易棚子,旁邊掛著盞應急燈,昏黃的光線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正蹲在地上,給一個匪徒包紮胳膊。
她的白大褂臟得發黑,袖口和下擺都磨破了,卻依舊能看出原本挺括的剪裁。
長發用根沾著血汙的橡皮筋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臉頰旁,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清晰的下頜和緊抿的嘴唇。
女人的動作很穩,鑷子夾著酒精棉,精準地擦拭著匪徒胳膊上的潰爛傷口。
那傷口邊緣泛著青黑色,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還在往外滲著淡黃色的膿水。
她的指尖戴著副破損的橡膠手套,動作專業得不像臨時客串的醫生。
“輕點!”匪徒疼得齜牙咧嘴,卻沒敢推她,隻是粗聲粗氣地嚷嚷,“楊醫生,你可得給我弄乾淨點,彆像上次那個一樣,爛到骨頭裡就完了!”
楊醫生?
林風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稱呼,還有那雙手在血腥中依舊穩定的手......
他猛地想起末世前看過的新聞,那個年僅二十八歲就攻克罕見血液病的天才醫生,楊思萱。
報道裡說她不僅精通外科,在病毒學領域也頗有建樹,是醫學界最年輕的院士候選人。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
楊思萱似乎沒聽到匪徒的抱怨,隻是專注地用針線縫合傷口。
她的手法很快,每一針都精準地穿過皮肉,打結時用力一拽,動作乾脆利落,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專業感。
“好了。”她放下針線,聲音清冷得像淬了冰,“這幾天彆碰水,按時換藥。再敢去啃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神仙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匪徒訕訕地笑了笑,非但沒生氣,反而從旁邊的箱子裡摸出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楊醫生渴了吧?喝點水。”
楊思萱沒接,隻是站起身,將用過的棉球扔進旁邊的鐵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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