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突然變得狂暴起來,鉛灰色的雲層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將密集的雪粒擰成一道道白色的鞭子,抽打在被積雪覆蓋的公路上,發出‘簌簌’的銳響。
林風推開車門的瞬間,一股夾雜著屍臭的寒風猛地灌進車廂,陳嵐下意識地將陳萌萌摟得更緊。
少女的指甲深深掐進母親的棉襖,透過布料傳來的顫抖帶著絕望的溫度。
噗嗤!
林風的戰術靴踩在齊踝深的積雪裡,鞋底的防滑紋路與蓬鬆的雪層摩擦,發出沉悶的擠壓聲。
積雪被踩實的瞬間,邊緣泛起細碎的雪沫,順著靴筒的縫隙往裡鑽,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沒有回頭,隻是反手將車門輕輕帶上,隔絕了身後兩道焦灼的目光。
唐刀在他手中微微一振,刀鞘與刀柄碰撞的輕響被風雪吞沒,露出的刀刃泛著冷冽的寒光,像是從極寒深淵裡撈出來的冰棱,倒映著他瞳孔裡燃起的戰意。
“吼!!!”
最前排的喪屍率先反應過來,腐爛的喉嚨裡擠出意義不明的嘶吼,枯瘦的手臂像枯枝般向前伸展,黑褐色的指甲在天光下閃著幽光。
它們的動作比尋常喪屍更顯整齊,顯然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操控,朝著林風所在的位置湧來。
林風的身影突然動了。
他沒有選擇後退,反而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迎著屍群衝了過去。
戰術靴在冰麵上劃出一道殘影,帶起的雪沫還未落地就被寒風卷走,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撞入那片蠕動的黑影。
要是沒異能,碰上這兩百頭醜陋的喪屍還敢往上衝,那純屬腦子進水。
可現在不一樣了,異能在身,身體素質也跟著飆升,就這兩百頭喪屍,要是還縮著當龜男,那真是白瞎了這身本事。
有能耐的男人,就不能慫。
你一慫,它們就得騎到你頭上施暴,活生生啃你的肉、扒你的皮,到時候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那才是真的“社會性死亡”,連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真要乾起來,哪怕拳頭掄出去被算作“鬥毆”,也比被這群行屍走肉指著鼻子嘲諷“龜男”強。
再說了,都這末世了,難不成還指望阿sir來銬我?想啥呢。
林風攥緊了刀柄,指節泛白,眼裡的猶豫被一股狠勁取代。
唰!
唐刀劃破空氣的銳響幾乎與風雪的呼嘯融為一體。
林風的手腕輕輕一抖,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精準的弧線,恰好落在最前麵那隻喪屍的脖頸處。
沒有多餘的力道,沒有絲毫的滯澀,鋒利的刀刃像切豆腐般切開了腐爛的皮肉和脆弱的頸椎,黑褐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濺落在雪地上,很快凍結成暗紅色的冰晶。
那隻喪屍的頭顱‘咕嚕’一聲滾落在地,空洞的眼眶還對著林風的方向,身體卻直挺挺地向前撲倒,在雪地裡砸出一個淺坑。
這隻是開始。
林風的身影在屍群中穿梭,速度快得幾乎出現殘影。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喪屍之間的縫隙裡,避開那些抓來的枯爪和撲來的軀體,同時手中的唐刀不斷起落,每一次揮砍都精準地鎖定脖頸,沒有一刀落空。
噗嗤!
哢嚓!
咚!
頭顱落地的悶響、骨骼斷裂的脆響、屍身撲倒的撞擊聲,在風雪中交織成一曲殘酷的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