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車的引擎聲在距離女子高中還有三百米的位置戛然而止。
林風踩著厚厚的積雪下車,靴底陷入凍得半硬的雪層,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回頭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雪地車,車身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在灰蒙蒙的天色下並不起眼。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將其收進空間。
意念微動,身前的雪地車瞬間被一層無形的波動包裹,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墨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在空氣裡,隻留下地麵上一個淡淡的車轍印,很快就被飄落的新雪填滿。
做完這一切,林風拍了拍手套上的雪,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小區建築群摸去。
女子高中的圍牆是那種常見的鐵柵欄樣式,頂端加裝了帶刺的鐵絲網,雖然不算矮,但對於有心闖入者來說,算不上難以逾越的障礙。
真正麻煩的是圍牆內外可能存在的敵人和未知的危險,比如那頭被鼎盛集團圍困的變異黑狼犬。
他沒有選擇直接靠近學校,而是將目標鎖定在學校東側的一棟居民樓。
那棟樓有七層,高度足以俯瞰整個校園,是絕佳的觀察點。
小區的大門早已不知所蹤,隻剩下兩根鏽跡斑斑的門柱,上麵還掛著半截斷裂的橫幅,依稀能辨認出小區物業宣的字樣。
積雪覆蓋了小區的主乾道,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林風放輕腳步,像一隻貓科動物般穿梭在樓宇之間。
樓道口堆積著不少廢棄的雜物,幾個破舊的垃圾桶翻倒在地,裡麵的穢物凍結成冰,隻是連味道都已經沒有了。
林風皺了皺眉,側身避開那些明顯的障礙物,伸手推開了單元樓的鐵門。
鐵門軸早已生鏽,轉動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這寂靜的小區裡顯得格外突兀。
林風的動作頓了頓,豎起耳朵聽了幾秒,確認樓道裡沒有傳來異常動靜,才閃身走了進去。
樓道裡比外麵更加昏暗,隻有幾縷晨光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黴味、灰塵和淡淡屍臭的複雜氣味,讓人很不舒服。
就在他準備踏上樓梯時,二樓的轉角處突然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的、意義不明的嘶吼。
林風眼神一凝,下意識地握住了背後的唐刀刀柄。
幾秒後,一隻喪屍出現在樓梯口。
它穿著一件破爛的灰色棉襖,半邊臉頰已經腐爛脫落,露出森白的牙床,一條胳膊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之前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扯斷過。
它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林風,蹣跚著向下走來。
林風沒有絲毫猶豫,腳下發力,身體像離弦的箭般竄了出去。
那喪屍顯然沒料到這個獵物會主動發起攻擊,動作出現了一瞬間的遲滯。
就在這刹那間,林風已經衝到它麵前,手中的唐刀寒光一閃,精準地斬向它的脖頸。
噗嗤!
刀刃切開骨骼和肌肉的聲音在狹小的樓道裡格外清晰。
喪屍的頭顱應聲落地,滾下幾級台階,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失去頭顱的身體晃了晃,重重地摔倒在樓梯上,再也沒有動彈。
林風沒有停留,眼神掃過樓梯上方,確認沒有其他喪屍後,才提著唐刀,一步步向上走去。
樓梯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走動過。
偶爾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雜物,比如一隻掉在地上的運動鞋,一本被撕爛的雜誌,還有幾處暗紅色的汙漬,像是早已乾涸的血跡。
他逐層排查,在四樓又遇到了一隻蜷縮在樓梯間的喪屍。
這隻喪屍看起來是個老年女性,穿著花棉襖,頭發花白而淩亂,手指的指甲長得像鷹爪。
林風同樣沒有給它靠近的機會,一記乾淨利落的劈砍解決了它。
直到走到七樓,再也沒有遇到其他喪屍。
林風選擇了最東側的一個房間,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房間裡空蕩蕩的,積滿了灰塵,顯然已經空置了很久。
客廳的沙發上落著厚厚的塵埃,茶幾上放著幾個空了的泡麵桶,旁邊還有一個打開的藥瓶,裡麵的藥片撒了一地,早已受潮變質。
陽台上的窗戶破了一個洞,寒風呼嘯著灌進來,卷起地上的紙屑和灰塵,在空中打著旋。
林風走到窗邊,小心地撥開窗簾的一角,向外望去。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清晰地看到女子高中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