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看到池野因為自己而受傷,簡悅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顧不得規矩,簡悅直接衝進房間,邊走邊委屈說道:
“淩伯伯,你是長輩,按理說你要打要罵我都該受著。可死刑犯處刑之前還得審理,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你這麼討厭我,總要讓我知道原因吧,不然那我不服,你就算趕我,我也不走......”
話音未落,她的目光突然觸及到淩雲下半身坐在輪椅上,聲音戛然而止,她的眼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
他的腿,怎麼會變成這樣?
剛才隻以為淩雲是受了傷,所以臉上有疤痕。
可此時看到他雙腿無力的搭在輪椅上,簡悅意識到,他受到傷比她預想的嚴重的多。
淩雲也注意到了簡悅的視線,眼底泛起無儘的冰寒。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聲中夾雜著難以遮掩的怒火與深藏的哀傷,如同冬日裡刺骨的寒風,穿透了在場的每一寸空氣。
“都看到了?你問我為什麼討厭你,那就自己好好瞧瞧,我這雙再也站不起來的腿;我瞎了一隻的眼睛;還有我臉上這條蜈蚣疤,還有我的......”
淩雲的聲音突然哽咽住,他緊咬著牙關,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抓著輪椅的扶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掙破皮膚。
臉頰也因極力克製情緒而漲得通紅,最終,他憤怒地嘶吼出來。
“還有我去世的妻子,這一切,都是拜你媽媽所賜,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
那最後一聲怒吼,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仿佛要將心中積攢多年的悲憤與痛苦全部傾瀉而出。
簡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不由自主地往後踉蹌了兩步,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信,拚命地搖著頭。
“媽媽跟我說,你是為了追求夢想去創業了,所以才離開了公司。她還遺憾,遺憾沒能在分彆前再見你一麵。你的……你的這些傷還有你妻子的死,怎麼可能和她有關?”
簡悅明顯不信,她的媽媽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淩雲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創業?你媽將我害成這個鬼樣子,還害的我老婆慘死,她怎麼敢說我是去創業?真是虛偽至極,虛偽得讓人惡心!”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諷刺,將所有對葉晗影的怨念都傾瀉在了簡悅身上。
簡悅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淩雲的話與葉晗影所說截然不同,這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但很快簡悅又冷靜了下來。
她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母親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思及此,簡悅的目光再次落在淩雲的雙腿上,她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鄭重,試圖讓淩雲相信她。
“淩伯伯,我知道,現在的我,無論說什麼,都難以立即贏得您的信任。但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您想想,如果當初真的是我媽媽加害於您,她又怎麼會讓我來找你啊?那不是親手將我推向火坑嗎?”
她的語氣緩慢而誠摯,希望這份誠摯能觸動淩雲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好好想想這件事。
淩雲本就不是蠢人,相反,年輕時候是葉晗影父親的左膀右臂,靠著自己的實力成為了當初葉氏集團的副總,自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