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文鈞見葉晗影與阮茵茵之間麵上帶笑,氣氛卻劍拔弩張,似有火星隨時要迸濺而出,適時出聲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就彆在這兒磨磨唧唧地耽誤功夫了。茵茵,你方才一口咬定是簡悅算計了你,現在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你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所言非虛?”
簡文鈞微微皺眉,語氣看似公正,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微妙。
似是察覺到周圍賓客投來的探尋目光,又怕旁人看出他偏向阮茵茵,反而懷疑自己的親生女兒簡悅,簡文鈞瞬間色厲內荏起來,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不過你可要慎言,要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單憑你一個人在這兒空口白牙地胡亂攀扯,我可不會輕饒你。簡家可不是能任人隨意汙蔑的地方!”
簡悅站在一旁,聽著簡文鈞這番看似公正、實則暗藏偏袒的話,嘴角差點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簡文鈞就差把讓阮茵茵跟郝越澤串供的話明晃晃地說出來了,真當她是傻子聽不出來嗎?
不僅她聽出來了,葉晗影也聽出來了簡文鈞的偏心,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相較於簡文鈞的含蓄與虛偽,簡昭就要直接許多,他大步走到阮茵茵身旁,為她撐腰道:
“茵茵,彆怕,我爸最公正,絕對不會偏私,隻要你有證據,不論那背後算計的人是誰,他一定為你做主!”
阮茵茵聞言,眼眶瞬間泛紅,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簡總,阿昭哥哥,我知道你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所以之前簡悅在學校裡仗著簡家大小姐的身份霸淩我,羞辱我,造謠我是非,甚至逼著學校將我開除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
畢竟我媽媽還在簡氏集團上班,我不想她因為我而丟了工作,我受點兒委屈也沒什麼。”
阮茵茵聲音哽咽,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今天我為了能夠重新回到學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簡悅道歉,還被她羞辱也就算了。
難得簡總和夫人想認我為乾兒女,給我一份溫暖與依靠,簡悅卻這樣容不下我,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計策算計我的清白,讓我背上不知廉恥的名聲。”
阮茵茵說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滑落,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受害者。
“我隻是被簡總和夫人認作乾女兒而已,又不是親生女兒,難道就連這,簡悅都要嫉妒嗎?既然如此,之前直接阻止我好了,為什麼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陷害我,毀了我的一生!”
阮茵茵越說越激動,紅著眼瞪著簡悅,那眼神仿佛要將簡悅生吞活剝了一般,嘶聲力竭地喊道:
“簡悅,這一次我不會再忍了,就算你是簡家大小姐,我也要揭露你的罪行!”
簡悅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阮茵茵這番顛倒黑白、滿嘴謊言的話,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那笑容裡滿是嘲諷與不屑,仿佛在看一場滑稽至極的鬨劇。
她隻是有些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纖細的手指輕輕掩住嘴唇,眼神中透著一絲嫌棄,淡淡地說道
“時間不早了,表演就先放放,麻煩你擺證據,講事實,不然我真的要回去睡覺了!”
淡淡的一句,無所謂的冷靜態度,將阮茵茵醞釀許久的情緒驀地擊潰。
阮茵茵瞬間愣住,連哭都忘了,半晌都找不到剛才醞釀好的狀態。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簡文鈞不悅地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對簡悅的不滿,冷聲嗬斥道:
“簡悅,你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