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胡亂地喊他以前的名字,試圖喚醒他僅存的理智,可簡昭眼裡的瘋狂隻增不減。
“賤人,到現在還想瞞我,跟你媽一樣,都是賤人。”
感受到脖頸上的力度越來越大,讓她喘不過氣來,阮茵茵掙紮的更凶了。
她的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撓著,仿佛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將自己從這無儘的深淵中拉出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馬上就要跟郝越澤訂婚了,馬上就要成為真正的簡家小姐了,她榮華富貴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就這樣結束呢?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時,指尖突然碰到了床頭櫃上冰涼的玻璃杯。
那是護士剛才給她倒的溫水,杯壁還沾著水珠。
求生的本能瞬間壓倒了恐懼,阮茵茵猛地抓住杯子,幾乎是憑著本能,朝著簡昭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
“砰——”
玻璃杯應聲碎裂,熱水混著鮮血順著簡昭的額頭流下來,染紅了他的睫毛和臉頰,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扣著阮茵茵的手驀地鬆開。
阮茵茵像脫線的木偶一樣摔回床上,喉嚨裡終於能吸入新鮮空氣,卻還是止不住地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
阮茵茵見狀,立馬鼓起全身的力氣,將簡昭猛地一把推開。
自己則朝著病床內側迅速地爬了過去,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驚恐。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簡昭的輪椅失去平衡,“嘩啦”一聲翻倒在地,他整個人摔在碎玻璃上,褲腿被劃破,露出的腳踝滲出了血珠。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撐著地板想爬起來,淩亂的頭發黏在滿是鮮血的臉上。
那雙眼睛裡依舊燃燒著偏執的火焰,死死盯著床上的阮茵茵,像是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你,敢打我?”簡昭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
阮茵茵被他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那眼神,仿佛是來自深淵的惡鬼,冰冷、凶狠且偏執,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心裡清楚,簡昭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恐懼瞬間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慌亂之中,她連忙抓起身邊的枕頭、被子,水果,朝著簡昭瘋狂地砸過去,仿佛這樣就能把他那如惡鬼般的身影從眼前趕走。
枕頭裡的棉絮飛了出來,蘋果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的聲音顫抖著,卻帶著歇斯底裡的尖銳: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彆過來!滾啊!”
“來人啊!殺人了!救命啊!”她朝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大喊,聲音裡滿是絕望的哭腔,每一聲呼喊都帶著無儘的恐懼,“誰來救救我!”
病房門很快被推開,護士、護工湧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簡昭,以及床上蜷縮著、渾身發抖如驚弓之鳥的阮茵茵,眾人都嚇得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人群裡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音雖小,卻如針一般紮進簡昭的耳朵裡。
有人指著簡昭的輪椅,壓低聲音小聲議論:
“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是在裡麵打起來了?”
“那個男人看起來像是簡家的大少爺,怎麼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