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教授席上那個一身黑袍、神情陰沉的男人。他正竭儘全力地保護著他最厭惡的仇敵的兒子。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赫敏盯上,更不知道幾分鐘後,他的袍子就會被點燃,自己之後還會被一隻三頭犬咬傷。
一種極其陌生,不屬於她原本性格的情緒,像一根細小的藤蔓,從她心底最深的角落裡悄然無聲地鑽了出來。
那是一種……不忍。
【該死的,我到底在想什麼?我隻是個想活命的鹹魚!關我屁事!】
她的大腦在瘋狂地對她尖叫,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但她的目光,卻無法從那個孤軍奮戰的男人身上移開。
她不能做太顯眼的事。
不能用任何會被察覺的魔法。
但莉莉絲的筆記……那本被她壓在箱底的“核彈發射按鈕”,裡麵不僅僅有惡咒和黑曆史。還有一些……莉莉絲稱之為“無聊的小把戲”的東西。
比如,一個不需要魔杖,隻需要一點點精神力和一個特定音節就能觸發的、能讓某種特定材質比如羊毛)產生瞬間刺癢感的微型咒語。這個咒語,是莉莉絲當年為了報複一個搶了她限量版坩堝的拉文克勞學姐而發明的,因為毫無殺傷力,甚至連魔法痕跡都不會留下,被她當成笑話記錄在了筆記的角落裡。
伊麗莎白的手,在寬大的袍袖裡,悄悄地攥緊了。
她的視線,越過了正在手忙腳亂準備施法的赫敏,越過了專注對抗的斯內普,精準地落在了那個包裹著紫色頭巾、正沉浸在施咒快感中的身影上。
就是現在。
她微微低下頭,裝作被寒風吹得縮起了脖子。嘴唇,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一個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古怪的音節,從她的喉嚨深處逸出。
“絨絨癢癢”
幾乎在同一時間,教授席上,正得意洋洋地念著惡咒的奇洛教授,身體突然猛地一僵。
一股突如其來仿佛有一萬隻跳蚤在他後脖頸上開派對的劇烈刺癢,讓他瞬間破了功。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撓自己那條巨大的紫色圍巾,嘴裡的咒語被打斷了。
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刹那,半空中,哈利的光輪2000猛地恢複了平穩。
哈利趴在掃帚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
而他麵前不遠處,那枚金色的、幾乎被所有人遺忘的飛賊,正在嗡嗡地盤旋。
哈利幾乎是出於本能,向前一撲——
他沒有抓住。
他一個趔趄,差點從掃帚上掉下去,情急之下,他張開嘴,像是要喊什麼。
那枚金色飛賊,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吸引,又仿佛隻是一個荒誕的巧合,“嗖”地一下,自己飛進了他張開的嘴裡。
全場死寂。
一秒後,哈利乾嘔了一下,一枚滴著口水的、亮晶晶的金色飛賊,掉進了他的手裡。
格蘭芬多的看台,在經曆了短暫的呆滯後,爆發出火山噴發般的、震耳欲聾的狂歡!
李·喬丹的聲音通過魔法喇叭響徹全場:“他抓住了!哈利·波特用嘴抓住了金色飛賊!格蘭芬多獲勝!”
斯萊特林的看台上,一片哀嚎。德拉科呆呆地看著那個舉著金色飛賊,被隊友們團團圍住的哈利,臉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百隻蒼蠅。
伊麗莎白慢慢地坐直了身體,將冰冷的雙手從袖子裡抽出來。
她看到斯內普教授離開了教授席,臉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陰沉難看。
她也看到了奇洛教授,他正一邊憤憤地撓著脖子,一邊用怨毒的眼神瞪著斯內普的背影,顯然把剛才的“意外”算到了斯內普頭上。
她還看到了赫敏,那個聰明的女孩正困惑地看著自己手上那隻裝著一小團藍色火焰的玻璃瓶,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沒動手,危機就解除了。
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成功了。
她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撥動了一下命運的齒輪,然後又退回到了陰影裡。
可是,她一點也感覺不到輕鬆。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比這十一月的寒風更刺骨,籠罩了她的全身。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剛剛做了一件足以改變劇情走向的事情。
她那個安穩畢業的鹹魚夢,那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身份,在剛剛那個微不足道的音節出口的瞬間,已經徹底……死了。
她不再是觀眾了。
她親手,把自己推上了牌桌。
喜歡hp隻想裝透明的我卻超強請大家收藏:()hp隻想裝透明的我卻超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