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小英雄回來了?”她揉著亂糟糟的紅發,打了個哈欠,然後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伊麗莎白,最後嗤笑一聲,“不錯嘛,小書呆子,學會掀桌子了。雖然最後還是被那個老狐狸給擺了一道。”
“我沒有。”伊麗莎白的聲音冷冰冰的,“那是意外。”
“意外?”莉莉絲挑了挑眉,晃晃悠悠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清水,一飲而儘。水珠順著她輪廓分明的下巴滑落,滴落在她黑色的絲質長袍上。
“孩子,在這個世界上,當你擁有了能掀動棋盤的力量時,就不存在‘意外’了。”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轉過身,那雙金色的眸子在這一刻,清醒得嚇人,“你碰了那塊石頭,你就入局了。鄧布利多給你加那十分,不是在獎勵你,他是在告訴你,也是在告訴所有人——這隻小野貓,現在是我罩的了。”
伊麗莎白的心,被這句話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是在警告所有想打你主意的人,包括躲在陰溝裡的伏地魔,也包括魔法部那些想把你切片研究的老頑固。”莉莉絲走到她麵前,伸出手,用一種近乎粗魯的方式,揉了揉她的頭發,“所以,彆擺出那副死了爹媽的表情。你不是輸了,你隻是……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透明,被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盯上。雖然……這可能比當個小透明要麻煩一萬倍。”
說完,她又打了個哈欠,轉身走向自己的煉金室。“飯在桌上,我溫著。我要去補個覺,在我睡醒之前,彆用任何巨怪的體液來叫醒我,否則我就把你扔進坩堝裡,跟曼德拉草一起燉了。”
伊麻煩絲白看著那扇被重重關上的門,又看了看桌上那個被施了保溫咒的餐盤,感覺心裡那股憋了一路的、名為“崩潰”的情緒,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慢慢地、慢慢地,漏了氣。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吃完了那份味道還不錯的牛排。窗外,翻倒巷的夜色漸漸濃鬱,那些光怪陸離的霓虹燈招牌和遠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咒罵聲,構建起了一個她所熟悉的、充滿了煙火氣的混亂世界。
她不想再想鄧布利多的事了。
那個老狐狸的棋局,她玩不起,也躲不過。
既然如此……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目光掃過自己那片整潔的書桌。
如果這個世界的劇本,她無力更改,那她為什麼……不能自己寫一個新的劇本呢?
一個完全由她掌控的,一個比這個黑白分明的、救世主鬥黑魔王的故事,要複雜一萬倍,也黑暗一萬倍的……新世界。
一個念頭,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她腦中的混沌。
她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遝嶄新的、散發著淡淡木香的羊皮紙,又取出了一根她最喜歡的、用渡鴉羽毛製成的羽毛筆,蘸滿了墨水。
筆尖,懸停在空白的羊皮紙上,微微顫抖。
她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出另一個世界的故事。那是一個沒有魔法部,沒有霍格沃茨,隻有冰冷的鐵王座和永不休止的權謀鬥爭的世界。那裡有凜冬將至的北境,有烈火焚城的巨龍,有背信棄義的盟友,也有值得托付生命的敵人。
那裡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蛋。每一個人,都在命運的泥潭裡掙紮,為了家族,為了榮譽,也為了……活下去。
【既然你們都喜歡看戲,那我就給你們演一出大的。】
伊麗莎白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的、破罐子破摔的光芒。
筆尖,終於落下。
第一行字,清晰地,出現在了羊皮紙上。
《權遊:凜冬將至》
她要用一個另一個世界的故事,來對抗這個真實的、讓她無法呼吸的世界。
深夜,萬籟俱寂。
煉金室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
莉莉絲·安娜的身影,像一隻優雅的黑豹,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她並沒有去睡覺,隻是站在陰影裡,靜靜地看著那個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瘦削的背影。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女孩專注的側臉上,那雙平時總是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卻因為沉浸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裡,而燃燒著一簇明亮的、令人心驚的火焰。
莉莉絲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幾張已經寫滿了字的羊皮紙上。
她沒有走過去。
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雙經曆過無數風浪的、金色的瞳孔裡,翻湧著無人能懂的、複雜的情緒。
有擔憂,有欣賞,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懷念。
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另一個同樣固執的、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對抗整個世界的……少女。
“傻瓜。”
她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輕輕地,歎了口氣。
然後,轉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知道,這隻被逼到角落裡的小野貓,終於開始……亮出她真正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鋒利的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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