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巨大的、空曠的、充滿了工業朋克風格的……熔爐。
穹頂高聳入雲,四周是冰冷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黑曜石牆壁。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大且由不知名金屬打造,懸浮在半空中的坩堝。
坩堝的下方,是一座同樣由黑曜石雕刻而成,平滑如鏡的祭壇。
整個空間裡,沒有火焰,沒有熱氣,隻有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的壓抑。
伊麗莎白將那本日記,隨手扔在了祭壇上。
她打開它,翻到了空白的那一頁。
裡麵的靈魂碎片,似乎也感覺到了周圍環境那不同尋常的變化。
墨水瘋狂地湧出,字跡潦草而驚恐。
“這是哪裡?你要做什麼?!”
“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力量!知識!永生!”
伊麗莎白看著那些字,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伸出手指,用一種近乎於憐憫的、輕柔的動作,撫摸著那冰冷的紙頁。
“你知道嗎,湯姆。”她的聲音,在空曠的熔爐裡,帶上了一絲空靈的回響,“你所追求的這一切,力量,知識,永生……”
她抬起眼,那雙漆黑的瞳孔裡,映著頭頂那巨大的、冰冷的坩堝,裡麵,是比深淵更沉寂的黑暗。
“……我早就玩膩了。”
說完,她不再看那本日記,而是後退了幾步,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她閉上眼睛,沒有念出任何咒語。
她的意誌,她那被痛苦和瘋狂淬煉過的、強大到連斯內普都感到棘手的精神力,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毫無保留地,湧向了頭頂那個巨大的坩堝。
【三千度。】
【不是火焰,是純粹的、物質的、液態的高溫。】
【是鐵。】
嗡——
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轟鳴,在整個空間裡震蕩開來。
懸浮在半空中的坩堝,開始發出光芒。
先是暗紅色,像一塊即將冷卻的烙鐵。
然後是橘黃色,像日落時分的太陽。
再然後,是刺目的、令人無法直視的、純粹的白!
整個熔爐,都被這股恐怖的、足以扭曲空氣的光芒所照亮。那不是魔法的光輝,那是物理規則被推到極致時,所綻放出的、最原始、最暴力的光芒。
祭壇上的日記本,仿佛也感受到了這股滅頂之災。
墨水像沸騰的石油一樣,在紙頁上瘋狂地翻滾,扭曲,最後,彙聚成了一張模糊的、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的人臉。
一聲無聲的、隻在靈魂層麵響起的、尖銳到極致的嘶吼,從日記本中爆發出來!
伊麗莎白麵無表情地,揮下了魔杖。
懸浮在半空中的坩堝,緩緩傾斜。
一道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仿佛是流淌的太陽核心的、白到發亮的液態鐵水,帶著淨化一切的絕對高溫,如同一道神罰,一道天譴,精準地,傾瀉而下!
沒有滋滋的燃燒聲。
沒有痛苦的慘叫。
甚至沒有煙霧。
在那道三千度的、白色的洪流觸碰到日記本的一瞬間——
一切,都消失了。
黑色的封皮,泛黃的紙張,邪惡的墨水,還有裡麵那個承載著十六歲的湯姆·裡德爾那自以為不朽的靈魂碎片……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零點零一秒之內,被徹底地、從物理層麵到魔法層麵,完全乾淨地,氣化了。
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祭壇上,隻留下了一塊被燒灼得微微凹陷、呈現出琉璃質感光滑的痕跡。
白光散去,巨大的坩堝緩緩恢複了冰冷的金屬原色。
整個空間,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伊麗莎白站在原地,劇烈的脫力感,像潮水一樣湧來。但伴隨而來的,卻不是虛弱,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將所有煩躁和厭倦都一掃而空的、酣暢淋漓的……平靜。
她做到了。
她用自己的方式,親手,掐死了一段劇情。
這種感覺……還不賴。
一抹極淡的、帶著一絲殘忍快意的微笑,浮現在了她的嘴角。
就在這時。
啪。
啪。
啪。
一個緩慢清晰,帶著某種審視意味的鼓掌聲,從熔爐入口那片深邃的陰影裡,響了起來。
伊麗莎白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她那雙剛剛恢複了一絲神采的瞳孔,驟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一樣的形狀。
陰影裡,一個穿著星空長袍,白胡子長到可以打結的老人,正緩步走出。
他的那雙半月形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藍色眼睛,此刻,正透過鏡片,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和她麵前那座已經空無一物的祭壇。
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的身旁,還懸浮著一個……冰淇淋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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