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四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葉塵從懷中取出了那枚令牌。
下一刻,一道柔和的白光從令牌中射出,竟在四人麵前的半空中,緩緩投射出了一副由無數光點構成的、殘缺的星空圖!
“這是……”
秦語妍和白淺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風清月走上前,那雙魅惑的紫眸隻是掃了一眼,便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意。
“有點意思。”
“這可不是普通的地圖,而是一副橫跨東荒與中州兩大域的【上古安全航路圖】。”
她伸玉指,在地圖上的一條光路上輕輕劃過。
“你看,這條路,完美地避開了所有已知的、由【武神殿】和各大聖地掌控的空間監測法陣。”
“這稷下學宮,倒是有心了。這是在向你示好,為你鋪好了一條通往中州的‘生路’啊。”
葉塵點了點頭。
稷下學宮,這個神秘的中州勢力,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抱有某種善意。
這份情,他記下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這幅地圖記下的時候,一個念頭,劃過他的腦海!
稷下學宮的令牌裡有地圖……
那七夜魔君呢?
他心中一動,翻手之間,另一枚漆黑如墨、散發著森然魔氣的令牌,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正是從那血屠妖尊的儲物戒中,找到的【魔君令】!
“你想做什麼?”秦語妍好奇地問道。
葉塵沒有回答,隻是將自己體內那精純的混沌之力,緩緩注入了這枚魔君令之中。
與稷下令的溫和不同,魔君令在接觸到混沌之力的瞬間,便爆發出了一股霸道無比的漆黑魔光!
那魔光衝天而起,同樣在半空中,投射出了另一副……充滿了殺伐與血腥氣息的地圖!
這幅地圖,與稷下令的地圖截然不同。
它上麵標注的,儘是一些絕地、險境,甚至還有幾個用血色骷髏標記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屠宰場!
這是一條通往地獄的捷徑!
可當葉塵,將這兩幅風格迥異的地圖,並排放在一起時——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三女的呼吸,同時一滯!
隻見這兩幅地圖,雖然起點不同,路線更是天差地彆,一為生,一為死。
但它們最終指向的終點,竟然是……同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被無儘的黑暗與閃電所籠罩的深淵,地圖上用三個古老而又猙獰的魔文,標記著它的名字——
【葬!魔!淵!】
“怎麼會……通往中州的路,和魔君所在的地方,是同一個?”秦語妍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充滿了不解和凝重。
以葉塵現在的修為,直接去魔君的老巢,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然而,風清月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那雙魅惑的紫眸中,卻閃過了一絲洞悉一切的精光。
“不,你們都理解錯了。”
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這個葬魔淵,它並非中州大陸內部的一個地點。”
她伸出纖纖玉指,在兩幅地圖交彙的區域,畫了一個巨大的圈。
“它是一道天然的、巨大到無法想象的絕地屏障,如同天塹一般,將東荒與中州,徹底隔絕。”
“想要從東荒抵達中州,理論上,就必須穿過這片死亡之淵。
而稷下學宮為你指出的這條【通天古道】,便是穿越這片死亡之淵的,唯一生路。”
聽到這個解釋,秦語妍和白淺淺才恍然大悟。
但秦語妍立刻又想到了更關鍵的問題:“可七夜魔君……他既然在葬魔淵,我們這樣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咯咯……”
風清月忽然笑了。
“自投羅網?不,他才是那個等著獵物上門的……籠中之獸!”
她看著葉塵,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七夜魔君的真身,一定是被某種極其強大的力量,封印在了葬魔淵的最深處,他……根本出不來!”
“他能做的,僅僅是將自己的意誌和力量,投射出一部分,在外麵興風作浪。”
“他之所以大費周章地引你過去,根本不是為了殺你。對於他那種存在而言,碾死現在的你,毫無意義。”
風清月的眼神,驟然變得無比銳利!
“他在等!”
“等一具新的身體!一具足以承載他滔天魔念,並且能夠助他打破封印的……完美容器!”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葉塵的胸口。
“而你,擁有混沌聖體和守護者之血的小男人,就是他眼中,最完美的那個‘容器’!”
“所以,”風清月收回手,環抱雙臂,總結道:“我們的目的地,不是去挑戰魔君真身,我們也沒那個資格。”
“我們的目標,是活著,穿過這條被他布滿了天羅地網的【通天古道】!”
“這條路,既是通往中州的生路,也是七夜魔君為我們準備的最凶險的……獵場!”
經過風清月這麼一分析,所有的迷霧,瞬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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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雖然依舊凶險萬分,但至少,不再是盲目地去送死!
秦語妍握緊了手中的冰皇劍,清冷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片決然。
“刀山,火海。”
“我陪你。”
白淺淺也連忙表態,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王上去哪,淺淺就去哪!淺淺不怕!”
葉塵聽著她們的話,心中劃過一陣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