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卡走過去,拿起自己的短刀,指尖劃過刀刃:“彆忘了咱們的本能,槍械是後盾,近身潛伏才是咱們的長處。”她想起第一天訓練時,有個族人因為緊張,扣扳機時沒控製好力道,子彈打偏在樹上,現在那人已經能在移動中精準命中目標,心裡滿是欣慰這不僅是任務訓練,更是為族群開辟未來道路的利刃。
阿耳戈的子機飄過來,淡藍色光圈投射出訓練數據:「今日潛伏成功率92,槍械命中率88,載具操作熟練度75,比昨日提升15。明天開始加入夜間突襲訓練,模擬抓捕重要人物。」
“抓捕重要人物?”萊卡眼睛一亮,瞬間明白這任務和伊萊亞斯有關,“是要把他抓回來嗎?”
“具體任務後續通知。”陳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溫和的鼓勵,“先把基礎練紮實,你們是獵頭兔的希望,彆著急。”
萊卡用力點頭,轉身對族人喊道:“大家都聽到了!咱們是族群的希望,要讓世間都知道,獵頭兔不隻會打獵,還能守住自己的家!”
訓練場的熱鬨還沒散去,另一邊的獵頭兔聚居區已經初見雛形。十多間原木小屋沿著緩坡排開,和牧場的木屋樣式相似,屋後都留了小塊菜園,距離聚居區有點距離的空地上,多足機器人正忙著搭建大型雞舍,作為獵頭兔最初的營生。
“這屋子比以前的草廬暖和多了!”一個年輕的獵頭兔摸著木屋的牆壁,眼裡滿是驚喜,屋裡已經擺好了木質床和桌椅,都是自動工廠預製的組件,簡潔又結實。走進其中一間,推開窗戶就能看到遠處的雞舍。
“陳硯大人說,先從養雞開始。”負責打理雞舍的獵頭兔抱著一筐剛運來的小雞,臉上帶著認真,“這些雞能下蛋,長大了能賣肉,糞便還能堆肥,一點都不浪費。”她指著雞舍旁的發酵池,“阿耳戈教我們把雞糞和乾草混在一起,過兩個月就是最好的肥料,到時候種蔬菜、種糧食都能用。”
正說著,遠處傳來馬蹄聲三輛篷車和五匹馱馬沿著新修的小路緩緩駛來,趕車的是牧場的老喬,他跳下車,笑著對圍上來的獵頭兔說:“陳硯大人讓我送馬來!這些馬溫順,能騎能拉車,以後你們去城裡買東西、運飼料,就不用靠腳走了!”
獵頭兔們立刻圍上去,有的輕輕摸馬背,有的好奇地掀開車篷裡麵裝著第一批全價雞飼料,袋子上印著“未來商會”的標識。“以後咱們也有馬騎了!”一個小姑娘興奮地跳起來,兔耳晃得格外顯眼,以前在故鄉,隻有長老才能騎馬,現在她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學習。
萊卡走到老喬身邊,遞過一杯溫水:“謝謝您特意跑一趟,這些馬和車,真是幫了大忙。”
“客氣啥!”老喬擺擺手,看著眼前的聚居區,眼裡滿是感慨,“以前我在運輸隊的時候,哪想過能住上帶菜園的房子,現在不光是我,連你們也住上了,陳硯大人真是個大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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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喬離開,萊卡領著族人給馬搭棚,給小雞喂食。夕陽落在木屋的屋頂上,鍍上一層暖橙色,雞舍裡傳來“咯咯”的雞叫,菜園裡已經撒上了菜種,遠處還有新開辟出來的農田這是她們從未有過的生活,安穩、有希望,不再需要逃亡,不再需要擔心餓肚子。
陳硯站在山坡上,看著這一幕,阿耳戈的子機飄在身邊,投影出聚居區的規劃圖:「雞舍預計下周投入使用,大豆種子已從自動工廠調出,明天就可播種,這批是速生型耐寒種子,秋冬季也能種植。」
“很好。”陳硯點頭,目光落在訓練場方向,“訓練和生活兩手抓,她們才能真正紮根。伊萊亞斯那邊還在跟王都拉扯,咱們這邊把基礎打牢,不管最後談成什麼樣,獵頭兔都有自己的底氣。”
「按當前進度,一個月後獵頭兔可獨立運營養雞場,兩個月後大豆可收獲,屆時能實現飼料自給。」阿耳戈補充道,「另外,塞拉菲娜傳來消息,警備隊的排班表已調整,借調的五人空缺由其他獵頭兔替補,暫無影響。」
陳硯笑了笑,想起之前擔心塞拉菲娜抱怨,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商會辦公室的百葉窗沒拉嚴,陽光透過縫隙落在攤開的草料商名單上,“亞瑟草料行”那行字被圈了紅圈,旁邊是霍克彙報,波賽絲抄寫的調查記錄,字跡工整格外詳細。陳硯靠在椅背上,指尖捏著記錄紙,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語氣裡滿是無奈:“合著是替你爸背了黑鍋?”
波賽絲支支吾吾地回答:“這個嘛……也不全是我爸的錯,我們也不知道當年的情況會是這樣……”
根據霍克的調查,當年草料行的老板亞瑟,帶著報價跑了三趟伯爵府,想見奧萊克大人說供應優勢,結果每次都被家臣攔在門外,連話都沒遞進去。後來伯爵府采買草料,他都莫名地沒有上榜,久而久之,他就覺得伯爵府是故意看不起他,也就斷了和伯爵做生意的念想,現在連陳硯都被波及畢竟大家都知道,波賽絲小姐在商會主事,陳硯又是伯爵的準女婿,有著如此糾葛的關係,他怕再遭冷遇。”
陳硯拿起名單,指尖劃過“亞瑟草料行”的名字,也難怪當時商會采購草料,對方不肯買的記憶湧上心頭。“我爸怕是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波賽絲無奈地歎著氣,貴族家的采買大多由家臣經手,家主不過是做個最終確認,說不定當年的家臣動了什麼手腳,才會直接跳過了亞瑟,沒成想結下這麼大的怨。
“那現在怎麼辦?”波賽絲的眼神裡帶著擔憂,“其他四家草料商裡,有兩家跟以前的‘禦用商人’走得近,就怕他們串謀抬價,亞瑟要是不參與,咱們可選的範圍就小了。”
“還能怎麼辦,上門解釋唄。”陳硯站起身,抓起外套,“地方在哪?我親自去一趟,有些事情就要當麵把話說開才行。”他不想因為奧萊克的舊怨,錯過一個靠譜的供應商,更不想讓“未來商會=奧萊克家臣”的誤解傳下去商會是他的根基,得有自己的口碑。
波賽絲忙報了地址:“在城南市集旁邊,門臉不大,掛著‘亞瑟草料’的木牌,很好找。”
陳硯驅車往城南走,市集的喧鬨聲越來越近,拐過一個街角,果然看見一間不大的鋪子,門口堆著幾捆乾草,木牌上的“亞瑟草料”四個字被曬得有些褪色,門簾是洗得發白的藍布。他掀開門簾走進來,一股乾草的清香撲麵而來,櫃台後坐著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粗布短褂,手裡拿著賬本,抬頭看見陳硯,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冷淡。
“是陳硯老板?”亞瑟放下賬本,語氣平淡,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找我有事?”
“冒昧打擾,是想跟您聊聊草料招標的事。”陳硯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沒擺架子,“相信您應該聽說了,我們商會正在招標采購飼草的事兒,今天來,是想跟您說說,我們是獨立做買賣的,不是伯爵府的附庸,而且未來商會跟伯爵府不一樣,我們的招標隻看性價比,不看關係。”
亞瑟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賬本:“陳硯老板的名聲我知道,對亞人、對難民都實在。可我跟伯爵府的疙瘩,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開的當年我帶著最好的乾草去,就想讓大人看看我的貨,結果連門都沒進,後來他們采買,連問都不問我,我這心裡憋得慌。”
“換我我也憋得慌。”陳硯點頭認同,沒有辯解,“但我是我,伯爵是伯爵,他們是跟我們有生意上的來往,我也和他家的姑娘關係親密。但是俗話說,生意場上無兄弟,伯爵是一方領主,而我隻是個做生意的。我的宗旨是,賺到了錢,也要給街坊鄰居們分一杯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您說是不是?”
亞瑟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他有些動容,這就是陳硯平時做人公平的好處。“再說了,我的牧場也有兩百多匹馬,都是從運輸隊上退下了的,我沒打算把它們賣掉,想要善待他沒,畢竟是幫過我的。這麼大的訂單您上哪找去,這不比零零碎碎的生意更賺錢嗎?我不管您跟伯爵府有什麼過節,隻看您的貨好不好、價合不合理。”他頓了頓,從包裡掏出牧場的草料需求清單,推到亞瑟麵前,“您看看,我們要鮮草、要乾草,還得保證新鮮度,您要是能供,就遞份標書,要是覺得不合適,我也不勉強,就當今天來跟您解開這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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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拿起清單,眼神掃過上麵的需求,手指在“鮮草收割不超過三天”“乾草水分不超過兩成”的字樣上頓了頓,語氣鬆動了些:“你們真不看跟伯爵府的關係?”
“真不看。”陳硯笑著說,“我跟波賽絲的事是私事,商會的事是公事,不能混為一談。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其他投標的商家,我們連標書都要求寫清楚產地、水分、報價,一點貓膩都玩不了。”他想起波賽絲說的“禦用商人串謀”的事,補充道,“說實話,我還怕那些跟禦用商人走得近的商家抬價,要是您能參與,正好能多份競爭,對我們、對您都好。”
亞瑟沉默了片刻,語氣終於軟了:“其實我也知道,您跟奧萊克大人不一樣,不然也不會像散財一樣在市集裡大采購,還是免費提供給商會的職員,請他們去度假,這些天街上傳的都是這些。”他從櫃台下拿出一張空白標書,“行,我信您一次,這標書我填,要是真能中,我保證把最好的草料送過去。”
陳硯心裡鬆了口氣,笑著說:“謝謝您肯給我這個麵子。您放心,隻要您的標書符合要求,我肯定公平評判,不會讓您吃虧。”
亞瑟拿起筆,開始填寫標書,手指有些僵硬,卻寫得格外認真。陳硯坐在旁邊,看著他填寫產地、報價,心裡踏實不少解決了亞瑟的誤解,不僅牧場多了個靠譜的供應商,也讓商會“公平透明”的名聲更實了。
等亞瑟填完標書,陳硯收好,起身告辭:“那我不打擾您了,標書我帶回商會,評審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亞瑟送陳硯到門口,看著他的越野車駛遠,眼神裡多了幾分釋然憋了十多年的氣,今天總算舒坦了些,也對那個“不一樣”的商會,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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