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烈轉頭看向身後的影衛,厲聲喝道:“海子,把她的手給我折斷!看著我乾什麼?趕快動手!”
明亮的火把將令烈的麵容照得清清楚楚,亦柔不得不承認,蒼天確實偏愛他,賜予了他一副極為俊美的臉孔。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即使此刻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也依舊無法掩蓋他的絕世容顏。尤其是那一雙原本清澈如溪的眼睛,此刻卻布滿了血絲,配上他蒼白如紙的麵孔,更添了幾分邪魅與狠厲。他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那是一種極其自負的冷笑,仿佛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如他,都隻能任由他擺布。
那個叫海子的影衛看了看亦柔,又看了看怒不可遏的太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他知道太子此刻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可是就這樣折斷一個女子的手臂,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就在這時,那個遙遠而清晰的聲音再次傳入亦柔的耳朵裡:【看來今晚不這麼做,太子是不肯罷休的了。花小蝶,算你倒黴,誰讓你不知好歹,居然敢推大小姐下水,害得大小姐至今昏迷不醒。可是,就這麼硬生生掰斷手臂,是不是太殘忍了?殿下一向疼愛大小姐,怎麼這次對花小蝶如此狠心?唉,算了,我隻是個影衛,主子的命令,我隻能服從。】
海子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太子,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他一個健步走上前來,伸出手,緊緊抓住了亦柔的左臂。亦柔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可是她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囚室裡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亦柔的全身,像是有無數把尖刀在同時切割著她的手臂,疼得她眼前發黑,幾乎要暈過去。她死死地咬著牙關,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卻硬是沒有發出一聲**。她知道,此刻的示弱隻會讓對方更加得意,更加肆無忌憚地傷害自己。
太子令烈看到亦柔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臉上立刻顯出了詫異之色。在他的印象中,花小蝶一向身嬌肉貴,受不得一點委屈,稍微碰一下就會哭哭啼啼,沒想到今天竟然如此硬氣。
“嗬嗬,好啊,一向嬌生慣養的花小蝶,居然也有如今這麼虛偽的一麵。”令烈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嘲諷,“你硬裝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他仿佛得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抱著雙臂,玩味地看著亦柔,眼神中滿是戲謔。
突然間,令烈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一亮。他從懷中拿出一個銀質的酒壺,那酒壺設計得極為小巧精致,扁扁的形狀正好適合藏在懷中。酒壺的表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一看就價值不菲。
“砰”的一聲,令烈用力打開了酒壺的瓶蓋,濃烈的酒香瞬間散發出來,彌漫在整個囚室裡。那酒香醇厚而霸道,即使亦柔此刻疼痛難忍,也能清晰地聞到。亦柔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她不知道令烈想要做什麼,但她能感覺到,接下來等待她的,恐怕會是更加可怕的折磨
“哈哈哈哈——”太子令烈的笑聲在寂靜的囚室裡回蕩,冰冷而刺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與殘忍,“現在已經是臘月,寒風刺骨,花小蝶,你剛被我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頓,皮開肉綻,今夜我就把你晾在這裡一夜,你若是自己凍死了,也怨不到我半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亦柔滿身的傷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晃了晃手中的銀質酒壺,聲音裡滿是誘惑與嘲諷:“但是,你要是能拿到這壺酒,嗬嗬,也許你還能撐到明早,看得見明天的太陽。
隻見令烈緩緩彎腰,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距離亦柔隻有一步之遙的石地上。亦柔的目光瞬間凝固——她的纖腰被冰冷的鐵鏈緊緊鎖著,鐵鏈的長度恰好限製了她的活動範圍,這個距離,她隻有用左手去夠才能夠得到。
可她的左臂,剛剛才被海子硬生生掰斷,骨頭斷裂的劇痛還在四肢百骸蔓延,此刻整條手臂軟塌塌地垂著,連抬起來都異常艱難,更彆說去夠那壺酒了。用斷臂去拿酒壺,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令烈分明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為什麼我會穿越?亦柔腦海裡升起疑問。
對,是布丁乾的。這個念頭瞬間在亦柔的腦海中炸開,是它自己送到了這個地方。布丁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們不是最好的夥伴嗎?它為什麼要把自己推向這樣的深淵?亦柔的胸口本就憋著一口怨氣和絕望,被令烈這麼一刺激,一股狠烈之氣陡然從心底升騰起來,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
負我的人,阿洛是,布丁……你也算在內!我不會就這麼輕易死去的,我要你們都付出代價!我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