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恒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後,終於能夠慢慢地睜開雙眼。隨著視線逐漸清晰,他開始觀察起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家。
這個家的狀況讓他感到有些似曾相識,就像他前世小時候的生活一樣。雖然不至於餓肚子,但要想吃到好一些的食物,還是有一定的距離。至於衣著方麵,都是那種經過多次縫補、填充得滿滿當當的棉衣。至於裡麵具體填充了什麼,常恒也無從知曉。
當常恒完全睜開眼睛後,他首先看到的是那黢黑黢黑的窯頂。這窯頂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而此時,母親已經出月子了,正在家裡忙碌地穿梭著。
如果常恒想要見到母親,唯一的辦法就是哭泣。每當他一哭,那個二十四歲、身強體壯卻又有些冒失的女子就會立刻應聲而來。她會一邊應著常恒的哭聲,一邊匆匆忙忙地趕來,然後熟練地給常恒喂奶、換尿布。
至於那個傻爹,他除了會拿著那把不知被多少人使用過的水連珠步槍,騎著家裡那匹年邁的老馬,四處去幫人打狼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什麼特彆的本事了。在這個時代,隻要哪個村子周圍出現了一群久久盤旋不散的狼群,村民們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自己想辦法把這些可惡的畜生給乾掉,要麼就得花錢請人來幫忙解決這個麻煩。
而常恒的爹,就是那種靠幫人打狼來賺取一些微薄收入的人。他經常不在家,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回來一趟。不過,每次他一回家,總會帶回一些他自己打來的狼皮,然後把這些皮子交給常恒的娘或者三叔一家。接著,他就會抱起常恒,用他那滿臉的大胡子去紮常恒的小臉,逗得常恒咯咯直笑。最後,他會把常恒送到三叔家去過夜。
三叔和三嬸對常恒這個家裡唯一的小家夥可是喜歡得緊呢!儘管他們每天都有一大堆農活要忙,但還是會在忙碌之中抽出時間來,聞一聞常恒那可愛的小臉蛋,摸一摸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小腳,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們一天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在這個家裡,除了父母之外,還有許多被稱為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的人。他們對常恒都特彆好,簡直好到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不僅如此,還有幾個總是掛著鼻涕泡的小孩子,也會趁著大人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過來看看這個家裡的小弟弟。
然而,常恒卻對家裡這麼多人感到有些煩惱。尤其是當他剛剛睡著,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時,這些人就會突然出現,或者是這個人來看看,或者是那個人來瞧瞧,還會露出那種癡癡的笑容。
這讓常恒感到非常不舒服,畢竟誰願意在睡覺的時候被打擾呢?他覺得自己的私人空間完全被侵犯了,這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可憐的小常恒,就這樣在一次次的打擾中逐漸崩潰。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打擾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竟然也慢慢地習慣了這種生活。
好吧,即使不適應,也隻能去努力適應了。常恒心裡暗暗想著,真的好想快點長大啊,這樣就能自由自在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在這個時代,醫療條件非常落後,大人們都特彆擔心小孩子會感染風寒。因此,常恒都已經快三個月大了,卻愣是連窯洞都沒有出過。他隻能透過那小小紙窗戶,眼巴巴地望著外麵的天空和遠處的山巒,心中充滿了對外麵世界的向往——這都是想象,除了能看到遠處高大的夯土牆和對麵用土磚箍的窯洞以及在窯洞旁邊堆放整整齊齊的木柴垛和草根這些燃料。
日子就這樣過著,常恒不多的樂趣就是把自己簽到了三個月的物資比如麥芽糖啥的,悄悄地放到某個角落看著那個可以用彪悍和歡快形容的母親,在不經意間發現之後眼睛裡的光和歡呼。
好吧,短短時間下來,父親母親三叔三嬸都知道家裡出了靈異事件,就是在家裡會時不時冒出一些好吃的東西。搞得一家人疑神疑鬼的,最後找來十裡八鄉著名的風水老先生來家裡看了一趟,老先生是個灑脫的人在家裡裡裡外外看了一圈,留了一句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便拿了一張毛氈就走了。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常恒也在這次之後稍顯收斂一點了,對就是把東西定時放到已經感謝祖宗的供桌上,在這邊供完祖宗的東西都是可以吃的用的。
在這期間村裡又有人來借糧了,常恒借著這次機會和大陽天終於出去了一趟,這是一個滿臉困苦的中年漢子,牽著一個隻有上衣穿的小姐姐,小姐姐臉上很乾淨和身上的臟成一坨一坨衣服行成明顯對比的。可以看出主人家對這次行程的注意,最後在三叔出麵下常恒多了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童養媳,而那漢子牽走了一匹騾子和兩口袋糧食,這還是三叔看在這個漢子是常恒父親以前袍澤的緣故上才給的。
娘唉聲歎氣之後還是很歡快,家裡沒有小孩子的衣服,她便把自己一件半新平時很少舍的穿的棉衣的上衣拿出來聯合三嬸和院裡其他的嬸子奶奶連夜趕了一套衣服。
至於這個小姑娘好吧,洗漱乾淨,吃了些麵條,披著常恒爹的破皮襖在照顧她未來的相公了。
常恒看著坐在他旁邊發呆的小丫頭,有些無語。她緊繃著小臉,神情有些沮喪,哭了好一會還不敢出聲,期間母親進來了一次,她趕緊把眼淚在常恒的繈褓上擦乾淨了,最後坐著坐著睡著了。小小的人兒在夢中還在抽泣了。在之後三嬸進來逗了一下常恒,便把小丫頭脫光光塞到被窩裡安頓睡下了。
晚上娘終於可以上炕歇息了,娘洗完腳之後,大大咧咧的親了常恒一口,然後喂常恒吃奶,順便摸摸常恒的小屁屁是不是乾爽,換了尿布之後,躺到了中間左兒子右女兒她感覺好滿足,一個人樂嗬嗬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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