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勝利之後蔣校長百感交集，踏上了西山碧雲寺，向先總理彙報工作，我很爭氣你多年的夙願終於完成了，你可以瞑目了。
至於跟在他身後的李宗仁、馮玉祥、閻錫山等人內心是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欣慰、也許是新的鬥爭開始了。
新疆的楊增新遇刺省網，金樹仁很快就平穩了局勢，南京也承認了他的地位，甘肅的軍隊，本有機會從哈密一路橫推，橫掃一切，但是聯盟虎視眈眈，上次暴露了意圖，如今隻能看著良機消失。
常恒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甘肅軍隊隻能在星星峽哈密一線，完整的修築鋼筋混凝土工事，完善軍事設施，入疆北線的建設全麵加強，至於南線所有重要關口都被常敬之的軍隊占領並建設。
馬鬃山一帶為了防止聯盟南下甘肅一方囤有重兵，聯盟也在蒙古那邊布置兩個騎兵師。
雙方小規模的摩擦接連不斷，基本上都是偵察兵的糾紛。大的糾紛卻也沒有，畢竟遠東利益才是聯盟的重點，蒙古隻不過是聯盟保護西伯利亞鐵路的緩衝區。說一萬道一千緩衝區就是緩衝區。
畢竟甘肅要比日本弱的多，說不定什麼時候還地利用甘肅鉗製日本了，雙方都沒有搞得太僵，新疆軍閥不堪大用，馮玉祥如今也沒有那麼好用了。日本才是聯盟對華利益的頭號大敵，區區一個小軍閥聯盟約瑟夫才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天常敬之林錫光等人出席了位於酒泉小煉鋼廠的竣工儀式，這個陸陸續續修建四年的工廠和配套設施終於建設完了。
竣工儀式那天，酒泉的百姓來了不少，擠在工廠門口，好奇地看著穿著中山裝的官員和戴著藤條安全帽的工人。
常敬之和林錫光感謝了德美兩國的幫助，當地民眾和建設人員的辛苦付出。講述了建立這個廠子的意義，描述了願景，在最後鼓勵大家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至於遠景也在規劃中大概在8年後就可以建成。一句話總結要把酒泉鋼廠做成“河西走廊的西基輔”，需要把鐵煤水電路人員–城配齊。這需要很大的代價。
儀式結束後，常敬之拍著林錫光的肩膀：“後續的工作就辛苦你了，我得去哈密看看，那邊的工事還得再看看。”
林錫光點了點頭：“你放心，鋼廠這邊的雜事我來盯。”
他看著常敬之帶著衛隊離去的背影，轉身對身邊的官員說：“走，我們先去看看工人的宿舍，再去瞅瞅百姓的生活怎麼樣，建設河西，不是建一座鋼廠就夠的。”
接下來的幾天，林錫光走遍了酒泉的鄉村和工廠。他在水渠邊看著農民灌溉麥田，聽他們說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三成，這個林錫光一看就是經過培訓的；在工人宿舍裡，他握著工人的手，承諾會儘快解決家屬的安置問題；在學校裡，他看著孩子們讀的課本，是蔡元培、張元濟、胡適、朱自清、呂叔湘等人編寫、審訂的。林錫光心裡想著看來那批知識青年是付出了很多的。或許再過十年，河西走廊會是另一番景象。
可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南京的電報便到了。常敬之這時正在哈密的工事裡檢查機槍陣地，參謀拿著電報匆匆跑來：“將軍，中央的裁軍政令，還有委員長的親筆信。”
常敬之接過信，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慢慢展開。信紙上的字跡是蔣中正的親筆，開頭便是“敬之吾兄”，語氣懇切得像是老友談心。
“吾兄統領西北，勞苦功高，中正素來敬佩。如今全國統一，軍費開支浩大，中樞實在難以支撐。吾兄乃國之柱石，若能帶頭裁軍，其他各省自會效仿。中正夜不能寐，唯念吾兄體諒，助我渡過此難關。”
信裡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兄弟情誼”，可目的再明確不過——裁軍，尤其是裁掉甘肅的軍隊。常敬之看完信，又拿起中央的裁軍政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召來這裡的軍事主官，指著信上的字說：“委員長倒是會說漂亮話，‘軍費撐不住’，可他給嫡係部隊的撥款，一分都沒少。再說咱們也沒有拿他的一分軍費。”
李寶山接過信，越看越氣：“司令，不能裁！我們的軍隊要是裁了，聯盟和金樹仁那邊肯定會有動作！”
常敬之擺了擺手，目光落在遠處的戈壁上，沉吟片刻：“中央的麵子不能不給，不然他有的是理由找我們麻煩。但軍權，我們不能放。”
於是當天下午，甘肅在河西走廊的這支軍隊的番號便改了。原本的“甘肅革命軍第五、六、七、八師”，一夜之間變成了“河西走廊建設民團”。
番號變了，可軍隊的編製、裝備和人員一個沒動——民團不用受中央的限製，也不用接受中央的直接調遣，名義上是“建設河西”，實際上還是甘肅的正規軍。
改完番號，常敬之讓常恒替他寫回信。信裡通篇都在說甘肅的難處——“河西走廊地廣人稀，百姓貧困，每年需投入大量資金興修水利、開墾荒地；馬鬃山一帶與聯盟對峙，需駐軍防備，軍費開支早已入不敷出。弟雖力薄，卻也知為國分憂，奈何甘肅實在困難，還望兄長體諒。諸如此類的廢話，主旨就是打錢我不容易。”
信寫好後，常敬之親自蓋上印章，讓專人送往南京。他站在哈密的大地上，望著遠處連綿的雪山，心裡清楚，這隻是與中央博弈的第一步。
蔣校長可比其他人難對付的多了。
裁軍的風波不會就此結束，聯盟的威脅還在，日本的野心已現，河西走廊的未來，仍在風雨飄搖之中。而他能做的，便是守住這片土地，守住手裡的槍，在這亂世裡，為甘肅爭一線生機。
新的鬥爭才剛剛開始，就看中央那裡，接下來要打什麼牌了，怎麼打牌了，蔣校長不是善茬，但桂係這些人同樣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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