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恒準備逐漸把新疆地區的行政權力交出之後,準備重點關注東邊的形勢時,意料之中的反噬很快就來了。
“我們代表的就是自我組織的恐怖主義,彆以為我會尋找革命的公道途徑,我們不需要公道,是麵對麵的戰爭,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當常恒接納的經西泊利亞轉道而來的人員對他發起刺殺失敗之後,留下這句話之後,常恒又一次對北邊的領居更加痛恨了。
他秉承著對保家衛國勇士的欣賞,他把這一批安置在靠近迪化附近的農場,在這個遍地都是黨衛軍組織的建設兵團大地上,常恒也沒有對這些人繳械。
隻是把他們打散按照約定就地安置了,誰能想到經過層層篩選,還是混進去了聯盟的特務。
這位先生就在常恒帶著幾車物資慰問的時候,靠近了常恒企圖刺殺,結果當然是被當場活捉了。
更可氣的是,這件事情過去沒有多久聯盟的人看著日本人在遠東地區,進展神速,對他們的利益產生強烈威脅,他們竟然通過中間人聯係常恒,要資助常恒父子徹底,控製西北,牽製日本。
為此出動了他們千挑萬選的人物伍先生。常恒一看這個架勢這不是前世針對小六子隊伍那一套嗎?
為此常恒專程飛到金城和自己的父親常敬之舉行了詳談。
父子倆在督軍府裡綜合情報部門和參謀團的所有人談了整整兩天,從邊境防禦到移民管控,尤其是東北敵後剩餘部隊的安置,從對付聯盟的策略到應對日本人的潛在威脅,每一個細節都掰扯得清清楚楚。
針對這些情況,詳細製定一套詳細的方案,至於最終的方案還要經過常恒自己的中堅力量支持才能確定,到了他這個地位,他代表的遠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派彆的利益——甘軍當中留洋派和少壯派的利益。
“新疆是你的根基,甘肅是我根基。丟了新疆咱們麵對日軍的後方縱深就沒有,丟了甘肅咱們麵對聯盟的後方縱深就沒有了。甘肅和新疆互相依存,才是正途。”常敬之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們父子的困局。
“得罪聯盟的反噬你已經感受到了,日本人的威脅也近了,往後的路,隻會更難走。你記住,心要狠,手要硬,該殺的人不能留,該棄的棋子不能惜,隻有這樣,才能在這亂世裡保住我們的命,保住西北的土地。”
常恒抬頭看著父親,重重地點了點頭:“爸,我知道了。新疆,我守得住。”
專機的舷梯剛放下,護衛隊長就快步迎上來,壓低聲音彙報:“司令,勞工營那邊已經按計劃接管了那三個移民農場,剩下的兩個因為混雜老人孩子,暫時按‘防疫隔離’的名義隔離了。
另外,伍先生還在驛館等著,昨天又讓人來問了三次,想跟您麵談有關聯盟援助的事情。”
常恒“嗯”了一聲,下意識的摸摸腰間的手槍,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稍稍沉澱。
“先回公署,會議通知下去了嗎?”
“通知了,黨衛軍、少壯派、老派的軍官,還有甘肅過來的幾位民政主官,都在公署的會議廳等著了。”
車隊駛離機場,沿著被車輪碾出深痕的土路往城區走。窗外的景象和他離開時沒什麼兩樣。
穿著灰布軍裝的建設兵團士兵扛著步槍照常巡邏,農民該乾啥乾啥,商人還是在照常吆喝著。
平靜的表象下早已暗流洶湧——刺殺事件不僅攪亂了移民的人心,更讓甘軍內部的各派勢力蠢蠢欲動。
他原本計劃移交行政權,想緩和一下地方上被壓抑已久的情緒,讓甘肅來的文官派係接手民政,自己好專心應對東邊日軍的威脅。
可北邊鄰居的反噬來得又快又狠,一場刺殺徹底打碎了他的盤算——這時候放權,無異於把刀柄遞給彆人。
督辦公署的議事廳裡,氣氛很壓抑。長條紅木桌的一端,常恒剛坐下,按照早就溝通好的約定,就有人開始發難了。
“司令,咱們還是太過軟弱了!”說話的是丁虎,留德歸來如今擔任黨衛軍的副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