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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肚子一直在打顫。
“來......來了嗎?”他對著旁邊的師爺,結結巴巴地問道。
師爺的臉色比他還白。
“回......回大人,北境王的大駕,已經到了城外十裡亭。”
“咕咚。”
孫茂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那......那幾位爺呢?”
師爺壓低了聲音:“王鄉紳、張鄉紳他們,已經發動了各村的鄉勇,足足一千多人,把縣衙前後都給堵死了。”
“他們說......他們說要代表清河縣的百姓,向北境王......討個說法!”
“討說法?”
孫茂才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他們瘋了嗎!那可是北境王!是能把楚王劉璋打得滿地找牙的活閻王!跟閻王討說法?他們怎麼不去跟老天爺討說法!”
他急得在屋裡團團轉。
他是朝廷任命的官員,現在北境王來了,他理應開門迎接。
可外麵是本地的地頭蛇,是他得罪不起的王鄉紳、張鄉紳。
兩邊他都惹不起。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就在這時。
外麵傳來一陣巨大的喧嘩聲。
緊接著,一個衙役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大......大人!”
“北境王......北境王進城了!”
孫茂才隻覺得眼前一黑。
......
清河縣,縣衙正門前。
人山人海。
黑壓壓的人群將整條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最前麵是一千多名手持鋤頭、糞叉、木棍的所謂“鄉勇”。
他們一個個麵帶凶悍,卻又藏著一絲不安,眼神躲閃地看著街道的儘頭。
在他們身後,是幾個穿著綾羅綢緞,大腹便便的中年鄉紳。
為首的一人,正是清河縣最大的地主,王崇。
他表麵上鎮定自若,甚至還端著一杯茶,但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怕什麼!”
王崇對著身邊的幾人低喝道。
“他顧長生再厲害,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屠戮上千手無寸鐵的百姓不成?”
“我們這是在替整個江南的士族,試探他的底線!”
“法不責眾!他要是敢動手,上官盟主那邊,立刻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幾人聽了,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
是啊,他們有上千人做人質。
顧長生不敢動手。
就在這時。
街道儘頭出現了一支隊伍。
一百名身穿黑色玄甲,腰佩北境戰刀的騎士,簇擁著一輛看起來並不奢華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蹄聲,不急不緩,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明明隻有一百人。
但那股從屍山血海中磨礪出的鐵血煞氣,卻壓得在場上千鄉勇喘不過氣來。
人群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馬車在距離縣衙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屏住了。
車簾被一隻修長的手緩緩掀開。
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沒有佩戴任何象征身份的王冠或玉佩,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
俊朗,儒雅,臉上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正是顧長生。
他下了馬車,獨自一人朝著那黑壓壓的人群,一步一步地走來。
沒有親衛跟隨。
沒有拔刀戒備。
他就那麼從容不迫地走著,仿佛不是在走向一千名手持武器的亂民,而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裡散步。
那上千名鄉勇,被他一個人的氣場所攝,竟不由自主地分開了一條道路。
王崇等幾個鄉紳,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預想過無數種可能。
顧長生可能會派兵強攻。
可能會在遠處喊話。
可能會派人談判。
但他們唯獨沒想過,他會這樣,一個人,走到他們麵前!
這......這是何等的膽魄!
顧長生穿過人群,一直走到了縣衙門口,站定。
他看了一眼那些堵門的拒馬,又看了一眼麵前這些神色各異的鄉紳。
【明鏡亦非台】發動。
無數的情緒,湧入他的感知。
恐懼,貪婪,僥幸,虛張聲勢......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王崇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向前一步對著顧長生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他的聲音故意提得很高,好讓所有人都聽見。
“草民王崇,率清河縣百姓,恭迎王爺大駕光臨!”
“我等並非有意阻攔王駕,隻是鄉民們對新政有些困惑,想向王爺......請教請教!”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一眾鄉紳,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他們的陽謀,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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