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腳腫了，腦子也跟著糊塗了！趕緊把春芽交出來，不然劉家那邊我可兜不住！”
“要交你自己交去！”
王建軍疼得直吸氣，卻不忘往回撈本，“想讓春芽回劉家也行，先把你昧下的錢和工作吐出來！不然這事兒沒完！”
王桂蘭被王建軍懟得臉都青了，眼瞅著說不過弟弟，乾脆撒潑耍賴，兩步衝到春芽跟前就去拽她胳膊：
“跟我走！哪那麼多廢話！你都嫁給劉誌能了就是劉家的人！”
春芽嚇得尖叫，死死攥著陳小滿的衣角不肯鬆。
陳小滿眼疾手快，抄起灶邊的火鉗就往王桂蘭胳膊上一擋，“啪”的一聲脆響，王桂蘭疼得“哎喲”叫出聲，猛地縮回手。
“陳小滿你瘋了？！”
王桂蘭捂著胳膊跳腳，“你個賤人？反了你了！”
她還當陳小滿是以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軟柿子，唾沫星子噴了滿臉，“我看你是被門夾了腦子！春芽是劉家的人，我拉她回去天經地義，你敢攔？”
這時候院門口早圍了一圈人——剛才姐弟倆吵得凶，左鄰右舍早被驚動了，都扒著門框往裡瞅。
陳小滿一看人多了，臉色“唰”地變了。
剛才還冷著臉的人，眼圈“騰”地紅了，手裡的火鉗“當啷”扔在地上，一把將春芽摟進懷裡，“嗚嗚”地哭起來：
“各位叔伯嬸子評評理啊……我家春芽命咋這麼苦啊……”
她哭得抽抽噎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當初桂蘭大姐說劉家好，春芽嫁過去，說那是享福。
可誰知道啊，劉家那小子是個傻子，發起瘋來就打人！不知輕重，春芽這兩年在那邊，胳膊腿上的傷就沒斷過，上個月被那傻子推下河，差點沒上來啊……”
她一邊哭一邊掀起春芽的袖口，露出胳膊上青紫的瘀傷，“你們瞅瞅，這是人打的啊！昨天孩子回來奔喪，好不容易待在家裡一天，鬆快鬆快。
桂蘭大姐不心疼就算了，還逼著她回去送死……就因為她小兒子的工作是劉家給的，就不管侄女的死活了？”
人群裡頓時響起唏噓聲。
有那些看不過去的，忍不住搭腔：“哎呀，這也太可憐了，哪有這樣當姑媽的。”
“就是啊，不能把孩子往火坑裡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王桂蘭。
王桂蘭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還是嘴硬的要春芽回劉家。
陳小滿哭得更凶了，指著王桂蘭哽咽道：“當初你說劉家給二百塊彩禮，我信了！
可昨天建軍才說，劉家明明給了八百塊，還許了個正式工！
那錢和工作呢？全被你昧下給你兒子了！你為了自家兒子，就把親侄女推進火坑，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當姑姑的啊！”
“你胡說！”王桂蘭急得跳腳，“我啥時候拿那麼多了？就二百！你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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