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看著眼前眼巴巴瞅著她的陳家人,慢悠悠地抽回被王桂蘭抓得發緊的胳膊,指尖輕輕撣了撣衣角的褶皺,才開口道:
“辦法分兩種,就看你們怎麼選,你們是想保陳北這個人呢?還是想把人跟工作一起保?”
陳小滿這話一出口,屋裡瞬間靜得能聽見王桂蘭粗重的喘氣聲。
“保人容易,”
陳小滿沒等他們商量,自顧自往下說,“讓陳北明天一早就去廠裡遞辭呈,就說家裡老人生病要回鄉照顧,主動斷了跟劉科長的牽連。
革委會查起來,見他已經沒了工作,又沒實際參與劉家的事,頂多問兩句就過去了。”
陳老頭拄著拐杖往前挪了半步,渾濁的眼睛盯著陳小滿:“辭工?那怎麼行!小北進服裝廠花了多少心思,辭了工他往後靠啥吃飯?”
林子也趕緊附和:“是啊舅媽,小北這工作可是鐵飯碗,要是辭了,再想找一份正式工比登天還難。”
王桂蘭更是急得直跺腳:“保人哪夠!必須得把工作一起保住!小滿,你快說,要咋做才能兩樣都保住?”
陳小滿慢悠悠端起搪瓷杯,又喝了口涼白開,才放下杯子,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對著搓了搓——這動作再明白不過,就是要花錢。
王桂蘭一看這手勢,心裡咯噔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問:“要多少?你說個數,隻要能救小北,咱……咱湊!”
陳小滿抬眼掃了圈陳家四口,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
王桂蘭立馬皺起眉,下意識就想砍價,“是不是太多了?小北也是你外甥……”
她話還沒說完,就對上陳小滿看傻子似的眼神。
陳小滿瞥了她一眼,眼神裡的譏誚毫不掩飾:“大姐,你當革委會的人是好打發的?”
王桂蘭想到革委會的行事作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陳老頭見狀,知道這時候不是摳門的時候,沉聲道:“一千就一千!隻要能保小北和工作,這錢咱出!”
說著就轉頭對陳明喊,“快去裡屋把錢拿出來,彆耽誤事!”
陳明不敢耽擱,快步進了裡屋,沒多久就捏著一遝皺巴巴的錢出來,數了數遞給陳小滿。
陳小滿接過來,指尖撚了撚,確認數額對了,才笑著開口:
“劉科長家不是還有一個傻子兒子嗎?你們悄悄去把劉誌能安置好,好吃好喝伺候著,再托人給關著的劉科長遞個信,告訴他,你們在幫他照顧兒子。”
她頓了頓,看著陳家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道:“劉科長現在自身難保,最惦記的就是他那個唯一的兒子。
你們幫了他這個忙,他心裡有數,就算革委會問起陳北的事,他也絕不會把陳北扯進來,還會主動幫著保住陳北工作。”
這話一出,陳家人徹底愣住了,這還真是一個好主意。
誰不知道劉科長不能生了,最看重的是這個傻子兒子幫他傳宗接代。
王桂蘭張著嘴,腦袋裡嗡嗡的,就這麼一個主意,陳小滿居然敢張口要一千塊錢?
她剛才還覺得一千塊能保住工作劃算,這會兒越想越不對勁,心裡的火氣又“噌”地冒了上來,眼神裡像是要噴出火來,恨不得撲上去把錢搶回來。
陳明也皺著眉,語氣帶著幾分不滿:“建軍媳婦,這主意雖說管用,但一千塊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陳小滿挑眉打斷,語氣理直氣壯,“難道說,陳北的未來不值一千塊錢?還是你們覺得陳家的名聲不值一千塊?
要是沒有我這主意,等革委會查到陳北頭上,彆說工作保不住,說不定還得被關進去,到時候你們就算花兩千、三千,能把人撈出來嗎?”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陳家人瞬間清醒。
是啊,比起陳北被牽連、陳家名聲受損,一千塊錢確實不算什麼。
可就算道理明白,一家人的心裡還是堵得慌,看著陳小滿把那一千塊錢揣進兜裡,王桂蘭氣得胸口發悶,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小滿可不管他們甘不甘心,揣好錢就起身,走到門口又轉身提醒道“話我已經帶到了,該怎麼做你們心裡清楚。
現在離天黑沒幾個小時了,你們最好抓緊時間,要是等劉科長先扛不住招了,再做什麼都晚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留下陳家人在屋裡麵麵相覷,最後隻能急急忙忙地商量著怎麼去接劉誌能。
走出紡織廠家屬院,陳小滿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偏西了。
她在路邊攔了輛人力三輪車,報了城東供銷社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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