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左岸的晨光,透過輕紗窗簾,溫柔地灑在原木地板上。江浸月在陌生卻安全的公寓裡,度過了逃離後的第一個夜晚。儘管身體極度疲憊,睡眠卻淺而多夢,每一次輕微的聲響都能讓她驚醒,仿佛那冰冷囚籠的影子仍糾纏不休。
她強迫自己起床,用冰箱裡的簡單食材做了早餐。咖啡的香氣略微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她拿起陸深準備的新手機,屏幕乾淨,隻有一個未命名的聯係人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撥打。此刻的寧靜太過珍貴,她害怕任何聯係都會打破它。
她需要熟悉環境。換上一身不起眼的休閒裝,將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戴上口罩和帽子——並非完全偽裝,卻足以讓她在人群中感到一絲隱蔽的安全感。
走出公寓樓,巴黎的街景撲麵而來。古老建築上精致的雕花,路邊咖啡館外坐著悠閒品咂咖啡的人們,書店櫥窗裡誘人的封麵,空氣中混合著咖啡、黃油麵包和若有若無的香水味。這一切都與她過去一段時間所處的冰冷奢華環境截然不同,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和自由散漫的藝術氛圍。
她沿著塞納河畔慢慢走著,看著河麵上穿梭的遊船,對岸盧浮宮的宏偉輪廓。幾個寫生的學生坐在河堤上,畫板上塗抹著明亮的色彩。這一切都讓她那顆惶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在一家小小的麵包店,她用現金買了一個剛出爐的可頌。酥皮在口中碎裂,黃油的香氣彌漫開來,一種簡單的、真實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她坐在店外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試圖讓自己融入這異國的日常之中。
然而,放鬆隻是片刻。
當她路過一個報刊亭時,目光無意間掃過國際新聞版的電視屏幕,心臟猛地一縮!
屏幕上正在播放財經新聞,畫麵一閃而過的,是殷夜沉那張冷峻完美的側臉!他正步入寰宇集團總部大樓,被一群記者簇擁著,麵色一如既往的冷冽,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她剛剛升起的些許暖意。
他還在那裡。他的帝國依舊穩固。而他發現她失蹤後,會怎麼做?她幾乎不敢想象。
那份短暫的寧靜被徹底打破。她壓低帽簷,匆匆離開報刊亭,感覺周圍投來的每一道目光都似乎帶著探究。她知道這或許是杯弓蛇影,但恐懼已經再次紮根。
回到公寓,她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喘息。自由的味道裡,已然摻入了鐵鏽般的危險氣息。
她打開新手機,連接上公寓的ifi,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在搜索引擎裡輸入了殷夜沉的名字和寰宇集團。
彈出的新聞大多是常規的商業報道,關於他近日的行程、某個重大並購案的進展……沒有任何關於“女伴失蹤”或異常搜尋行動的報道。
一片風平浪靜。
但這平靜,反而更讓她感到窒息。以殷夜沉的性格和手段,他絕不可能善罷甘休。這種表麵的平靜,隻意味著他的行動更加隱秘,更加可怕。
他會在哪裡布下網?機場?海關?還是……已經蔓延到了巴黎?
陸深……他真的能完全避開殷夜沉的耳目嗎?
她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撩開窗簾一角,向下望去。街道依舊平靜,陽光明媚,人們步履悠閒。但在這份平靜之下,她仿佛能看到無數無形的線正在收緊,一張巨大的網正在無聲地撒向巴黎,撒向她。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恐慌沒有用。
她必須利用這短暫的、可能是偷來的時間,儘快站穩腳跟。交流會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她能正大光明出現在巴黎,並接觸藝術圈子的機會。也許,隻有儘快融入這裡,獲得一定的關注和身份,才能增加一點點安全感?
儘管前途未卜,暗流洶湧。
但既然選擇了逃離,她就必須走下去。
她鬆開窗簾,轉身走到書桌前,拿出了那份巴黎藝術交流會的邀請函和議程表,開始認真地研究起來。
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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