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廈門之旅過去一周,夢琪的手機裡還存著雅萱和俊輝並肩看海的照片,每次翻到,心裡總忍不住泛起一絲羨慕。周五傍晚,她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村裡周末要辦廟會,讓她回家熱鬨熱鬨。掛了電話,一個念頭突然在她心裡冒出來——她打開微信,找到車間年輕主任張浩的對話框,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幾秒,終於敲下一行字:“張浩哥,我媽讓我喊你周末回我家吃飯,說謝謝你上次幫我修好了實驗台,不然我那批樣品還不知道要耽誤多久呢。”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夢琪的心跳瞬間快了幾分。上次實驗台的水管突然漏水,樣品眼看就要被淹,是路過的張浩二話不說,找工具、修水管,忙了半個多小時才搞定,還特意幫她把受潮的實驗記錄整理好。從那以後,夢琪總覺得這個眉眼清爽、笑起來有兩個淺淺酒窩的男生,比實驗室裡的恒溫箱還要讓人覺得溫暖。
沒過多久,張浩就回複了:“好啊,那我周末上午過去,麻煩阿姨了。”看到回複,夢琪忍不住笑出聲,趕緊給媽媽發消息:“媽,張浩哥答應來了,你可得把你最拿手的紅燒肉做好點!”
周末一早,夢琪就開始忙活起來,幫媽媽打掃院子、整理房間,還特意換上了一條新買的碎花裙。臨近中午,院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夢琪跑過去開門,就看見張浩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水果籃,裡麵裝著蘋果、橙子,還有她上次隨口提過愛吃的草莓。“阿姨好,夢琪好,沒買太多東西,一點心意。”張浩的聲音輕輕的,耳根微微泛紅,像個第一次上門的靦腆晚輩。
“快進來坐!外麵太陽大,彆曬著了!”夢琪媽媽熱情地招呼著,拉著張浩往屋裡走,夢琪則跟在後麵,偷偷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揚。進了廚房,紅燒肉的香味撲麵而來,夢琪拉著張浩的胳膊往灶台邊拽:“張浩哥,你聞!我媽做的紅燒肉,香吧?一會兒你可得多吃點,我媽說,誰吃得多誰有福氣!”
張浩笑著點頭:“好,那我今天可得多沾點福氣。”他的目光落在夢琪拉著自己胳膊的手上,指尖傳來淡淡的溫度,讓他的心跳悄悄加快了幾分。
午飯時,餐桌被擺得滿滿當當:紅燒肉、清蒸魚、炒時蔬,還有夢琪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夢琪媽媽一個勁地給張浩夾菜,碗裡的紅燒肉堆得像小山:“小夥子,多吃點!看你平時在車間忙忙碌碌的,肯定沒好好吃飯,這紅燒肉補身體,阿姨特意給你燉了兩個小時。”
“謝謝阿姨,您也吃。”張浩趕緊道謝,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入口即化,濃鬱的醬香在嘴裡散開,確實比外麵餐館做的還好吃。
夢琪在旁邊假裝抱怨:“媽,你彆總給張浩哥夾菜了,再夾他都吃不下了,彆嚇著人家。”嘴上這麼說,眼睛卻偷偷瞟著張浩,看到他吃得香甜,心裡比自己吃了蜜還甜。她悄悄把自己碗裡的排骨夾給張浩:“張浩哥,這個排骨也好吃,你嘗嘗。”
張浩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接過來:“謝謝,你也吃。”兩人的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一起,像觸電似的趕緊分開,臉頰都泛起淡淡的紅暈。
吃完飯,夢琪提議去逛廟會。剛走到村口,就看到整條街都掛滿了紅燈籠,五顏六色的彩旗在風中飄揚,攤位前擠滿了人,賣小吃的、玩遊戲的、唱大戲的,熱鬨得像過年一樣。夢琪拉著張浩的手腕,興奮地穿梭在人群中:“張浩哥,你看那個套圈攤位,我小時候最愛玩這個了,咱們去試試吧!”
套圈攤位前圍了不少人,夢琪興衝衝地買了十塊錢的圈,站在指定線外,瞄準遠處的毛絨熊——那是一隻棕色的小熊,圓滾滾的,看起來格外可愛。她深吸一口氣,將圈扔了出去,結果圈擦著小熊的耳朵飛了過去,落在了地上。“哎呀,差一點!”夢琪不服氣,又扔出一個圈,這次更糟,直接扔偏了。
十多個圈扔完,夢琪一個都沒套中,氣得她噘著嘴,看著毛絨熊的眼神滿是委屈。張浩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走到攤主麵前,掏出錢買了那個毛絨熊,遞到夢琪手裡:“拿著吧,彆再跟錢過不去了,再扔下去,你錢包都要空了。”
夢琪接過毛絨熊,抱在懷裡,心裡暖暖的,嘴上卻不服氣:“我就是今天手氣不好,下次我肯定能套中!”話雖這麼說,卻把毛絨熊抱得更緊了,像是怕被彆人搶走似的。
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戲台上傳來鑼鼓聲,原來是在演越劇《梁山伯與祝英台》。夢琪拉著張浩找了個空位坐下,看得入了迷。當看到祝英台女扮男裝去書院讀書,與梁山伯相遇的場景時,她突然轉頭問張浩:“張浩哥,你說,祝英台是不是早就喜歡梁山伯了?不然怎麼會特意女扮男裝,千裡迢迢去書院跟他一起讀書呢?”
張浩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裡麵映著戲台的燈光,像盛滿了星星。他沉默了幾秒,輕聲說:“可能吧,喜歡一個人,總會想辦法靠近的,哪怕要克服很多困難,也想多跟他待一會兒,多了解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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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輕輕吹過,把戲台的鑼鼓聲和唱腔吹得很遠,周圍的人群依舊熱鬨,可夢琪卻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張浩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的心跳像敲在鼓點上,一下比一下急,臉頰比戲台旁的紅燈籠還要紅。她低頭看著懷裡的毛絨熊,手指輕輕摩挲著小熊的耳朵,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勇氣,卻又像被什麼東西攔住似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廟會漸漸到了尾聲,人群慢慢散去,紅燈籠的光映在兩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張浩送夢琪回家,走到院門口時,夢琪突然說:“張浩哥,謝謝你今天陪我逛廟會,我玩得很開心。”
張浩看著她,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我也很開心,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出來玩。”
夢琪點點頭,抱著毛絨熊跑進了院子,她靠在門後,聽著張浩離開的腳步聲,心裡滿是甜蜜的期待。她不知道張浩說的“喜歡一個人總會想辦法靠近”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溫柔又細心的男生了。
回到房間,夢琪抱著毛絨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起套圈時張浩無奈的笑容,想起他遞來毛絨熊時的溫柔,想起他說那句話時認真的眼神,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她拿起手機,給張浩發了條消息:“張浩哥,下周周末咱們去大覺山漂流吧?我刷到說那裡的水流可刺激了,肯定很好玩!”
發送成功後,夢琪抱著毛絨熊,嘴角帶著笑意,漸漸進入了夢鄉。她不知道,此刻的張浩,看著手機裡的消息,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手指飛快地回複:“好啊,到時候我提前做攻略。”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照亮了夢琪臉上的笑容,也照亮了兩人之間悄悄萌芽的情愫。而這份在廟會上悄悄滋生的心意,將會在接下來的漂流之旅中,像湍急的水流一樣,變得更加澎湃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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