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靈植園旁，小廚房的窗欞敞開著，風裡裹著桂樹的甜香，輕輕拂過案上攤開的淺粉小襖。白靈坐在矮凳上，指尖捏著軟布，慢慢疊著女兒的行李——淺粉的襖子繡著小雛菊，月白的睡裙綴著銀線，還有件墨綠的小披風，是葉沐風特意選的，說雲霧穀的清晨涼，能護著葉夕瑤不受寒。小丫頭就坐在她腳邊的軟墊上，懷裡抱著玉狐狸玩偶，小短腿晃悠著，腳尖時不時踢到凳腿，眼睛卻盯著案上的靈果乾，小舌頭偷偷舔了舔嘴唇。
“瑤瑤，聽娘說，到了萬象書院，不能像在府裡這樣隨便用靈力，知道嗎？”白靈放下手裡的小襖，彎腰握住女兒的小胖手，語氣溫柔卻帶著認真，“要是遇到不認識的人，不能讓他們看到你耳朵和尾巴，也不能讓他們知道你能引蝴蝶、催靈植，記住了嗎？”
小丫頭的注意力還在靈果乾上，聽到“蝴蝶”才抬起頭，黑葡萄似的眼睛亮了亮：“娘，書院裡有靈植園嗎？有比府裡還好看的蝴蝶嗎？”
白靈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幫她把垂到眼前的碎發彆到耳後，又把案上的靈果乾往她麵前推了推——是葉沐風昨天烤的桃花果乾，粉嫩嫩的，裹著層薄糖霜，是葉夕瑤最愛的零嘴。“書院裡有很大的靈植園，也有好看的蝴蝶，但是瑤瑤要先記住娘的話，才能去看蝴蝶，好不好？”
“好！”小丫頭立刻點頭，抓起顆靈果乾塞進嘴裡，甜香在舌尖散開，她眯起眼睛，像隻滿足的小鬆鼠，“娘你說，瑤瑤聽著呢。”
白靈看著她認真吃果乾的樣子，心裡又暖又酸。她輕輕摩挲著女兒的手背，慢慢說：“到了書院，要是覺得體內冷，或者耳朵發癢，就趕緊找蘇長老，或者找跟你一起去的張嬤嬤，彆自己扛著，知道嗎？”她怕女兒到了陌生地方，遇到魔氣悸動會害怕，又補充道，“就像上次李副將的護心鏡那樣，要是再覺得冷，就攥緊娘給你的狐尾玉佩，它會幫你穩住的。”
“狐尾玉佩？是娘戴過的那個嗎？”小丫頭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那是白靈從娘家帶來的，玉質溫潤，刻著小小的狐紋，平時掛在葉夕瑤脖子上，能悄悄散出妖力，護著她的血脈。
“對，就是這個。”白靈點點頭，又從袖中取出個淡銀的錦囊，裡麵裝著安魂曲的樂譜，“要是想娘了，就打開這個錦囊，裡麵有娘給你寫的曲子，跟著哼，娘就像在你身邊一樣。”
小丫頭接過錦囊，小心地係在腰間，跟葉沐風送的小狐狸香囊並排掛著，晃悠著像兩隻小燈籠。她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娘，書院裡有二哥做的靈果酪嗎？還有上次煉的彩虹糖，也會有嗎？”
這話讓白靈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女兒的臉頰：“你這小丫頭，滿腦子都是吃的。不過你放心，葉沐風已經跟書院的廚娘說了，會給你做靈果酪，他還裝了好多靈果乾、桂花糕，夠你吃好久的。”
“真的嗎？”小丫頭眼睛瞬間亮了，從軟墊上跳起來，抱著白靈的腿晃了晃，“那二哥會去書院看瑤瑤嗎？三哥說要給瑤瑤抓最大的彩翼蝶，他會不會忘呀？”
“不會忘的。”白靈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膝上，指著靈植園裡的桂樹，“等桂花再開得盛些，你爹就會帶你哥哥們去看你，到時候讓你三哥給你帶好多蝴蝶，讓你二哥給你做新的靈食，好不好？”
小丫頭用力點頭，小腦袋靠在白靈懷裡，鼻尖蹭著母親衣襟上的桂香，忽然小聲說：“娘，瑤瑤會記住娘的話，不隨便用靈力，也不讓彆人看耳朵尾巴，瑤瑤會乖乖的，不讓娘擔心。”
白靈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低頭在女兒額頭上輕輕吻了吻，聲音帶著點哽咽：“咱們瑤瑤最乖了。到了書院，要是想娘了，就看看天上的月亮，娘也會看著月亮想瑤瑤的。”
“嗯！”小丫頭抱著白靈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滑下來，跑到案邊拿起顆靈果乾，遞到白靈嘴邊，“娘吃，甜的。”
這時，葉沐風提著個竹籃走過來，裡麵裝著剛做好的桂花糖糕，還有幾罐靈果酪：“娘，瑤瑤，這些是路上吃的，我都標了日期，每天吃一塊，彆多吃，不然會膩的。”他蹲下身，把罐靈果酪遞給葉夕瑤，“要是在書院想吃了，就給二哥寫信，二哥馬上給你送過去。”
葉驚瀾也跑了過來，手裡舉著個新做的竹編紗籠：“瑤瑤，這個給你！到了書院，要是看到好看的蝴蝶，就裝在裡麵，等我去了，咱們一起玩！”
小丫頭接過紗籠，又抱了抱葉沐風的腿，小臉上滿是開心：“謝謝二哥，謝謝三哥！瑤瑤到了書院，會給你們留靈果乾的！”
陽光透過靈植的枝葉，灑在一家人身上，把影子疊在青石板上。白靈看著女兒抱著紗籠、攥著靈果乾的樣子，心裡的不舍漸漸被欣慰取代——雖然女兒還小，記掛的多是美食和玩鬨，但她也悄悄把母親的叮囑記在了心裡。這樣就好，帶著家人的牽掛和愛意，就算去了陌生的書院，瑤瑤也能開開心心的，平平安安的。
她重新拿起案上的小襖，繼續疊行李，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這些小小的衣物裡，藏著她的牽掛；那些甜甜的靈果乾裡，裹著哥哥們的疼愛；而女兒心裡，既裝著對美食的期待，也裝著對家人的承諾。這樣的遠行，便不再是離彆，而是帶著滿滿愛意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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