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瑤的指尖剛劃過筆記裡“天狐族靈脈感應法”的批注,就被小白的小爪子按住紙頁——小家夥正把靈狐肉乾的碎屑往母親畫的狐爪塗鴉裡塞,粉鼻尖蹭得墨痕發毛,連壓在筆記角的傳訊符都被碰得翹了邊。她笑著把小白抱進懷裡,指尖捏起傳訊符,心裡又軟又沉:前日母親的信號隻閃了兩下就暗了,半行完整的字都沒顯,頸間的九尾玉佩至今偶爾發燙,像揣著顆沒說儘擔憂的小石子。
窗台傳來“簌簌”輕響,她抬頭望去,那盆從青丘節帶回來的凝妖草竟抽了新莖——嫩綠色的藤蔓悄悄繞上窗框,頂著米粒大的花苞,和筆記裡母親批注的“青丘靈植喜天狐妖力”正好對上。“看來是你漏的妖力喂了它。”葉夕瑤戳了戳小白的肚皮,剛想把藤蔓撥回盆裡,院門口就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輕得像怕驚到院裡的靈蘭草。
“夕、夕瑤?”林凡站在竹編拱門下,手裡攥著本卷邊的《異族圖鑒》,袖口沾著淡墨漬,耳尖紅得像浸了靈櫻汁,“兩院比試的‘異族知識賽’還有五天,我、我對著妖族這塊總記混,上次你在課堂答天狐族的題那麼清楚,能不能……教教我?”
他慢慢挪進來,把錯題本翻開遞過來,紅叉密密麻麻畫在“妖族習性”那頁,頭埋得更低了:“我連‘狐妖化形怕驚雷’都記成‘怕靈蜜’,先生說再錯就要罰抄三十遍典籍,我、我實在記不住……”
葉夕瑤把筆記推過去,封麵淡青絨線繡的小狐尾是蘇婉清前晚熬夜縫的,邊角還包了軟布防磨:“這裡麵記了天狐族和普通狐妖的區彆,我娘傳訊時補了青丘特有的細節,比如這頁——天狐的威壓是天生的,哪怕幼狐靠近普通狐妖,對方都會本能低頭。”她指著母親畫的小狐爪塗鴉,“你看這個,我娘說這是天狐幼崽的爪印,普通狐妖的爪印沒有這麼淡的青光。”
林凡湊過來,指尖輕輕碰了碰塗鴉,像怕蹭掉墨:“原來還有這種區彆……我之前隻記文字,沒注意這些細節。”小白突然跳上桌,爪子扒著筆記裡“靈狐肉乾做法”的頁麵叫,尾巴晃得能拍起風。“它是想讓你學會了給它留塊呢。”葉夕瑤笑著摸小白的頭,發箍上的絨線不小心滑開點,露出絲真狐耳的白絨,林凡瞥見了,眼神晃了晃,卻沒多問,隻是飛快移開目光,小聲說:“我、我把易錯的地方畫了圖,你幫我看看對不對?”
他展開張手繪的知識點圖,不同顏色的墨標注著錯題,連“妖族靈植用法”都畫了小圖標。葉夕瑤剛想誇他細心,窗台突然傳來“啪”的輕響——凝妖草的花苞竟開了!粉白色的小花綴在藤蔓上,順著窗框爬得更快,轉眼就纏上了掛在窗邊的布囊,連裡麵的靈狐肉乾都被裹了層淡青葉片。
“呀!怎麼長這麼快?”葉夕瑤慌忙起身,卻見更多動靜從角落冒出來:青丘節時胡芊芊送的清靈草,原本隻有指節高,此刻竟開了串粉花;甚至連上次練步時掉落的靈蘭草籽,都在牆角冒了芽,藤蔓繞著柱子往上爬,還綴著星星點點的小白花。
“夕瑤!我帶了剛熬的靈蜜水……天呐!”蘇婉清推開門的聲音裡滿是驚喜,手裡的瓷壺差點脫手,“這是你種的?昨天我還幫你澆過水,怎麼一夜就長成小花園了?”她湊到凝妖草前,指尖碰了碰花瓣,又笑著看向葉夕瑤,“肯定是你妖力漏了,天狐的妖力最養靈植,你還沒控穩,才催得它們這麼瘋——不過真好看,以後采靈植都不用跑藥圃了。”
小白趁機撲到蘇婉清懷裡,爪子扒著她的衣袖往粉花方向指,像是在邀功“是我看著它們長的”。葉夕瑤臉頰微紅,又試著收了收妖力,這次總算起效——藤蔓停止了瘋長,隻是花瓣還在輕輕晃,把屋子映得暖融融的。
“對了,齊磊說薑長老讓你去拿新畫的迷蹤陣圖,標注了禁石的位置。”蘇婉清幫著把纏在桌腿上的藤蔓撥開,“我跟你一起去,順便看看你這妖力養的靈植,能不能幫著感應禁石的黑氣。”
兩人剛收拾好,院門口就傳來齊磊的大嗓門:“夕瑤!陣圖我給你帶來了!”他扛著鐵劍跑進來,剛踏進門就愣住了,鐵劍差點從手裡滑下去,“好家夥!你這宿舍比藥圃還熱鬨!這花是你種的?也太好看了吧!”
他湊到粉花前,剛想摘一朵,就被小白齜著牙攔住——靈狐顯然把這些花當成了“自己的地盤”。齊磊撓著頭笑:“行,不摘不摘,留給小白玩。”說著把陣圖遞過去,“薑長老說這上麵標了禁石的最新位置,還特意用紅筆圈了‘禁石附近靈脈波動’的區域,讓你多留意,說不定和你娘傳訊提的青丘靈脈有關。”
葉夕瑤接過陣圖,指尖剛碰到紅圈,窗台的靈植突然晃了晃——粉花的花瓣轉向陣圖方向,藤蔓也輕輕往桌前湊,像是在感應什麼。蘇婉清眼睛亮了:“它們好像能感應陣圖上的靈脈氣息!你娘不是說天狐的妖力能連靈脈嗎?這些靈植沾了你的妖力,說不定能幫咱們找禁石的準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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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胡芊芊提著竹籃跑進來,裡麵裝著新鮮的清靈草:“我剛去藥圃,看到妖族旁支的人在挖靈植!他們好像在找能‘抗黑氣’的草,我娘說這種草隻有沾了天狐妖力的才管用,你們看……”她指著竹籃裡的草,“這些草的葉子有點發黃,肯定是被旁支的人動過手腳。”
葉夕瑤心裡一緊,摸向頸間的玉佩——玉佩突然發燙,暖光落在靈植上,粉花的青光更亮了,藤蔓輕輕往門外指,正好對著後山迷蹤陣的方向。小白也跳上桌子,爪子扒著陣圖的禁石標記,尾巴繃得筆直,像是在預警“旁支要對靈植動手”。
“咱們明天就去陣裡探查!”葉夕瑤把胡芊芊帶來的清靈草種進窗台的土裡,“用這些沾了妖力的靈植當‘探測器’,肯定能找到禁石的位置。”林凡抱著筆記,突然小聲說:“我、我跟你們一起去!我記了禁石和靈植的克製關係,說不定能幫上忙。”他說完又補充,“我、我不會拖後腿的……”
葉夕瑤笑著點頭,剛想說話,懷裡的傳訊符突然亮了——這次沒映出玉佩,卻顯出“靈植可辨黑氣”五個字,沒等看清後續,符紙就暗了下去,隻留下股淡淡的靈脈暖意。她捏著傳訊符,心裡一暖:是娘的提示,她肯定知道自己的妖力養了靈植,特意提醒靈植能幫上忙。
沒人注意,牆角的靈蘭草藤蔓正悄悄往布囊方向爬,在泥裡畫出道極淡的青紋——那紋路和陣圖上的禁石標記、傳訊符上的字跡,隱隱能拚成半隻九尾的形狀。後山方向,墨影的身影在樹影裡閃了閃,望著宿舍窗口的青光,指尖捏著片狐尾草葉和上次給葉夕瑤的靈葉一樣),輕輕點了點頭,又隱入陰影。
夜風卷著花瓣飄出窗外,葉夕瑤摸了摸發箍裡的狐耳,心裡踏實了不少:離比試隻剩四天,有母親的提示、夥伴們的幫忙,還有這些能感應靈脈的靈植,肯定能擋住妖族旁支的陰謀。隻是她沒料到,這些被妖力滋養的靈植,除了找禁石、擋黑氣,還藏著和青丘靈脈更深的聯係——而這份聯係,將在明天的陣圖探查中,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發現,也讓母親的消息,離她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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