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瑤指尖捏著灰影留下的狐尾草葉,葉片邊緣殘留的淡黑氣息還沒散——這是昨天傍晚落在院中的,和逐狐堂黑袍上的魔氣如出一轍。小白蹲在她膝頭,粉鼻尖輕輕蹭著草葉,尾巴卻繃得筆直,時不時對著窗外低吼兩聲,像是在感應什麼。她把草葉夾進《青丘秘境生存指南》的“試煉注意”頁,剛合上冊子,頸間的王族玉佩突然泛起一陣涼意,和白日裡的暖意截然不同。
入夜後,她裹著絨毯剛睡著,就墜入了熟悉的青丘幻境——不是往日裡粉狐草漫天的暖景,而是霧蒙蒙的桃林,母親白靈站在霧中,平日裡帶笑的眉眼凝著霜色,裙擺下擺沾著些微黑霧,連垂落的發梢都蒙著層淡灰。“瑤瑤,彆靠近秘境深處的魔氣。”白靈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伸手想碰她的臉頰,指尖卻在觸到她皮膚時泛起細弱的光,“是魔族旁支和逐狐堂勾結弄的,他們想借魔氣染黑九尾石,削弱青丘靈脈。”
“娘,我該怎麼辦?”葉夕瑤想抓住母親的手,卻隻碰到一片虛影。白靈的身影慢慢透明,卻仍堅持說完:“用你的三源之力——妖力裹住魔氣彆漏,靈力打散它的根,魔氣再中和毒性,記住……彆讓魔氣沾到你帶的碎片。”話音未落,幻境突然碎了,葉夕瑤猛地坐起身,額角的冷汗浸濕了枕巾,耳後的狐耳不受控地冒出來,還沾著點淚漬。
小白早就醒了,正用粉舌尖輕輕舔她的手背,爪子扒著枕邊的血脈調和丹瓷瓶,像是在提醒她“彆慌,有藥”。葉夕瑤摸過瓷瓶,指尖的顫抖慢慢平複,趕緊抓過筆記本,借著月光把母親說的淨化步驟記下來,連“妖力要像纏靈植藤蔓那樣緊”“靈力從縫隙滲”這些細節都沒漏,最後還畫了個小小的狐爪,標注“彆碰碎片”。
天剛亮透,葉夕瑤就抱著筆記本敲開了蘇婉清的房門。蘇婉清剛開門,就見她眼底的紅血絲,趕緊拉她進屋,把剛溫好的靈蜜水遞過去:“是不是沒睡好?你臉色好差。”
“我夢到我娘了,她說秘境有魔氣,還教了我淨化方法。”葉夕瑤把筆記本攤開,小白湊到書頁旁,對著“魔氣”兩個字輕輕叫了兩聲,像是在確認內容。蘇婉清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卻還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彆怕,咱們又不是一個人。我這就去加練淨化符,畫厚點,就算魔氣重也能擋一陣。”她轉身翻出符紙,指尖沾著墨就開始畫,連平時最在意的“靈脈紋是否流暢”都顧不上了,隻想著多畫幾張備用。
齊磊扛著鐵劍趕來時,正撞見蘇婉清畫符的急模樣,一聽有魔氣,立刻把鐵劍往地上一拄:“這有啥!以後練淨化術,我來當‘活靶子’!用木劍裹點黑氣模擬,保證讓你練到閉著眼都能淨化!”他說著就從布囊裡掏出塊木頭,開始打磨成劍形,木屑濺了一地也不在意,眼裡滿是“護著師妹”的認真。
林凡抱著《妖族魔氣錄》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耳尖紅得像沾了晨露的靈櫻果,卻還是把書翻到折角頁:“我、我查了半宿,這種滲透魔氣怕青丘靈植香,你把狐顏膏和護脈草混在一起用,淨化效果能翻倍……”他指著書裡的插圖,是株畫得歪歪扭扭的粉狐草,旁邊標著“與狐顏膏同用,防魔氣入體”,顯然是特意為她標注的。
胡芊芊提著竹籃最後到,籃裡的淨靈露還冒著熱氣:“我娘淩晨剛煉的,混在水裡喝,能在體內築層‘防魔罩’。”她倒出點露水滴進小白的水盆,靈狐湊過去舔了兩口,尾巴晃了晃,又把水盆往葉夕瑤腳邊推了推,像是在“分享”。“小白也得天天喝,它跟你靈脈通著,要是它沾了魔氣,你也會難受。”胡芊芊補充道,順手把竹籃裡的靈植糕放在石桌上,“給你當早點,練淨化術耗體力,彆餓著。”
午後的小院裡,陽光透過桃樹枝灑下,葉夕瑤按母親的方法,把帶黑氣的布片鋪在石桌上——布片剛放穩,就泛著淡灰光,小白立刻退到她身後,卻沒走遠,還是盯著布片低吼,爪子扒著她的褲腿,像是在“提醒小心”。她深吸一口氣,先服下一顆血脈調和丹,指尖凝起淡粉色的妖力,像靈植藤蔓似的,慢慢纏上布片上的黑氣。
“妖力再收點!彆留縫隙!”齊磊握著打磨好的木劍站在旁邊,眼神緊緊盯著布片,隨時準備揮劍打散漏出來的魔氣;蘇婉清舉著剛畫好的淨化符,手心都攥出了汗,嘴裡小聲念叨:“彆漏彆漏……”;林凡捧著筆記,湊得近了些,小聲提醒:“該加靈力了!順著妖力的紋路滲進去,彆硬衝……”
葉夕瑤按他說的,引淡青色的靈力順著妖力的縫隙鑽進去——靈力剛觸到黑氣,就像春水解凍似的,把原本凝聚的黑氣衝得鬆動。她再咬咬牙,引體內的淡黑魔氣,讓它輕輕繞著鬆動的黑氣轉了一圈——奇跡發生了:原本泛灰的黑氣瞬間變得透明,像被風吹散似的,慢慢消失在空氣裡,連布片上的黑紋都淡得快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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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真的成了!”蘇婉清驚喜地叫出聲,手裡的符紙都掉在了地上;齊磊湊過去摸了摸布片,驚訝地瞪大眼:“一點黑氣都沒了!比我練的斬邪劍招還管用!”林凡趕緊把這一幕記在筆記上,筆尖飛快:“三源合力淨化,妖力裹、靈力散、魔氣和,效果超淨化符……”他的耳尖更紅了,卻還是認真地把步驟畫成示意圖,標上顏色區分三力。
小白也跳上石桌,對著布片聞了又聞,確定沒魔氣了,才蹭了蹭葉夕瑤的手,尾巴晃得能拍起風,像是在說“你好厲害”。葉夕瑤看著指尖殘留的三源之力,心裡突然踏實了——原來她這“混沌三源體”,不是麻煩,反而是能保護自己和夥伴的底氣。
夕陽把小院染成暖金色,大家幫著把淨化用的東西收進秘境應急包:蘇婉清的淨化符按“每半個時辰用一張”分好,齊磊的木劍裹上靈植布防魔氣,林凡的筆記折在“淨化步驟”頁,胡芊芊的淨靈露裝了便攜小瓶,連小白的靈狐肉乾都按“每天三塊”分裝在小布袋裡。
等夥伴們走後,葉夕瑤剛想把九尾石碎片放進包,頸間的傳訊符突然亮了——不是大哥或二哥的字跡,而是母親白靈的微弱氣息,隻有四個字:“護好碎片”。傳訊符的光剛滅,院中的桃樹枝就晃了晃,一片新的狐尾草葉飄下來,上麵是灰影的字跡:“秘境魔氣與你母親的魔族血脈有關,逐狐堂想借魔氣引你體內魔氣暴走,試煉時若遇濃魔氣,先退再淨化,彆硬撐;青丘護衛會在試煉場外等你,見‘粉狐草標記’再靠近。”
小白突然對著草葉低吼,毛發豎了起來——草葉邊緣沾著極淡的、和母親傳訊符同源的魔氣。葉夕瑤趕緊把草葉和傳訊符收進錦盒,摸了摸九尾石碎片——碎片突然泛起點淡粉光,和母親的傳訊符氣息輕輕呼應,像是在傳遞遙遠的牽掛。
夜風卷著桃葉的香氣吹進來,應急包放在石桌上,泛著夥伴們留下的靈力暖意。葉夕瑤抱著小白坐在石階上,望著秘境的方向,心裡清楚:有母親的指引、夥伴的幫忙,還有三源淨化術,她有信心應對魔氣,可逐狐堂想引她魔氣暴走的陰謀、母親在青丘的安危、試煉中可能遇到的濃魔氣,都讓即將到來的秘境之行,藏著太多未知。
樹影深處,灰影望著小院的燈光,手裡捏著顆青丘的靈植籽——這是給葉夕瑤的最後一件“禮物”,能在魔氣過濃時引爆,暫時驅散周圍的濁氣。他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隱入夜色:三個月後的秘境入口,不僅是葉夕瑤認祖歸宗的路,更是她解開母親血脈秘密、對抗逐狐堂的關鍵一戰,而他能做的,就是為她掃清路上的每一點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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