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懸在夜空時,葉夕瑤背著行囊站在書院後山的岔路口——行囊側袋裡,齊磊磨的短劍露著劍柄,上麵的狐爪紋在月光下泛著淡光;腰間掛著薑長老的秘境令牌,和大哥的符袋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小白蜷在她懷裡,粉鼻尖輕輕蹭著她頸間的王族玉佩,尾巴繞著她的手腕,像是在確認“要出發了嗎”。
“走吧。”灰影的聲音從樹影裡傳來,玄色衣袍隱在夜色中,手裡托著顆泛著青光的靈植籽,“秘境入口已清過魔氣,這顆‘醒脈籽’,遇到濃妖力時捏碎,能幫你穩血脈。”他把籽遞過來,指尖沒多停留,轉身往深處走,“跟著我,彆碰路邊的靈草,有逐狐堂殘留的黑紋。”
葉夕瑤捏著醒脈籽,跟著灰影往秘境入口走——沿途的草葉上,果然有極淡的黑痕,和之前叛徒布片上的一樣,小白時不時對著黑痕低吼,爪子扒著她的褲腿,提醒她“離遠點”。快到入口時,她摸出錦盒裡的九尾石碎片——碎片突然泛起點淡粉光,比平時亮了三倍,順著光的方向望去,前方的空地上,正隱隱浮現出個狐形的光痕,正是秘境入口的標記。
“到了。”灰影停在光痕旁,“月圓時分,碎片會引動入口,捏緊它,彆鬆手。”葉夕瑤按他說的,將碎片舉在胸前——月光落在碎片上,粉光突然暴漲,順著狐形光痕蔓延,“嗡”的一聲輕響,一道半人高的粉色光門憑空出現,門後飄來熟悉的青丘靈植香,和母親舊發帶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她回頭望了望書院的方向,心裡突然湧上股暖意——想起蘇婉清塞符時的叮囑,齊磊拍肩的力道,林凡紅著耳尖遞手冊的模樣,還有家人傳訊裡的牽掛。小白也跟著回頭,對著書院方向“嗷嗚”叫了兩聲,像是在跟夥伴們“告彆”。
“進去後,青丘護衛會在桃林外等你,見粉狐草標記再靠近。”灰影的聲音比平時軟了些,遞過張折疊的紙,“這是秘境簡化地圖,桃林後是三試煉入口,彆走錯。”葉夕瑤接過地圖,上麵用靈脈紋畫的路線,和母親夢中說的一模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抱著小白踏進光門——剛穿過門,就感覺到股溫暖的妖力裹住她,比母親的自然祝福更濃,耳後的狐耳不受控地冒出來,連尾巴都輕輕晃了晃。灰影在門外用最後一句話送彆:“護好自己,青丘……等你回家。”話音未落,光門慢慢閉合,將書院的夜色隔在身後。
踏入秘境的瞬間,葉夕瑤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無邊無際的桃花林鋪展開,粉色花瓣像雪似的飄,空氣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妖力和靈植香,比青丘幻境裡的更真實。她剛站穩,腳下的草葉就輕輕晃了晃,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纏,像是在“打招呼”;頭頂的桃花瓣也落得更密,落在她的發間、肩頭,連小白的絨毛上都沾了幾片,把小白變成了個小粉球。
“是王族血脈的共鳴。”葉夕瑤摸了摸頸間的玉佩,玉佩正泛著暖光,和周圍的妖力輕輕呼應。小白突然從她懷裡跳下來,在桃花樹下轉圈,尾巴晃得能拍起風,還時不時用粉鼻尖蹭蹭樹乾——樹乾上的紋路,和九尾石碎片上的狐紋一模一樣,顯然是青丘特有的靈桃樹。
她跟著小白往林深處走,沿途的靈植像是有了意識:粉狐草順著她的腳步開花,靈蘭草的藤蔓幫她撥開擋路的樹枝,連平時怕人的靈蝶都圍著她飛,翅膀上的光斑拚出個小小的狐爪形。“原來這就是母親說的‘靈植迎主’。”葉夕瑤笑著伸手,靈蝶落在她的指尖,輕輕扇動翅膀,帶來股清甜的香氣。
走了約莫半盞茶時間,前方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不是人的,是獸類的蹄聲,還夾雜著靈植葉的“沙沙”聲。小白突然停下腳步,毛發微微炸起,對著前方低吼,卻沒後退,反而擋在葉夕瑤身前,像是在“護著她”。葉夕瑤摸出齊磊的短劍,又捏緊醒脈籽——按灰影的地圖,桃林外應該是青丘護衛,可這腳步聲,聽起來不像護衛,倒像某種靈獸。
葉夕瑤慢慢往前走,腳步聲越來越近——透過桃花枝的縫隙,她看到道白色的身影:是隻通體雪白的鹿,角上纏著粉狐草,蹄子踏過的地方,會開出小小的桃花,正是青丘特有的“引路靈鹿”。靈鹿看到她,眼睛亮了,對著她輕輕叫了兩聲,轉身往林外走,走兩步就回頭看,顯然是要帶她去見護衛。
“是引路的!”葉夕瑤鬆了口氣,收起短劍,小白也放鬆下來,跟著靈鹿身後跑,時不時用爪子扒扒靈鹿的蹄子,像是在“交朋友”。靈鹿也不惱,反而低頭蹭了蹭小白的頭,惹得小白更興奮了,尾巴晃得更歡。
快到桃林外時,葉夕瑤突然感覺到頸間的玉佩微微發燙——不是暖意,是帶著點熟悉的冷意,和母親夢中說的魔氣有點像,但更淡,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她摸出靈脈檢測儀,銀墜泛著極淺的紅光,提示“附近有微弱魔氣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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