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寶殿的瓦片正在跳踢踏舞。
我翹著二郎腿坐在玉帝的龍椅上,腳趾頭勾著他那頂十二旒冕冠轉圈玩。冠冕上的玉串互相撞擊,奏出《忐忑》的調子。玉帝老兒跪在台階下,他的胡子被我編成了中國結,此刻正隨著南天門的穿堂風輕輕搖晃。
"林...林院長,"玉帝的喉結上下滾動,像吞了隻活蛤蟆,"朕真的沒病..."
"病人都這麼說。"我從兜裡掏出從太上老君那兒搶來的紫金葫蘆,倒出三顆用腳皮煉的"靜心丸","來,把藥吃了。"
內心os:這老小子裝得挺像,昨兒半夜還偷摸用昊天鏡看《還珠格格》呢。)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托塔天王的寶塔第七層窗戶被撞開,哪吒踩著風火輪衝進來,火尖槍上串著三個正在背誦《莫生氣》的羅漢。
"院長!"哪吒的混天綾打了個蝴蝶結,"文殊菩薩的獅子又咬電線了!"
我歎了口氣,從龍椅縫裡摳出半塊蟠桃——那是我上周吃剩的,現在已經長出了神經係統,正在用桃核上的紋路對我比中指。
"讓普賢菩薩去處理,"我把蟠桃塞回椅縫,"他昨天不是剛考了《仙界電工證》?"
玉帝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的龍袍下擺滲出可疑的水漬。我湊近聞了聞,是女兒紅的味道——這老小子把酒藏在褲襠裡!
"陛下,"我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您知道酒精會加重被害妄想症嗎?"
太白金星慌慌張張衝進來,手裡的拂塵隻剩三根毛。他身後追著哮天犬,那畜牲今天把自己染成了熒光粉,跑起來像顆移動的草莓味原子彈。
"不好了!"太白金星一個滑跪撞在柱子上,"月...月老把紅繩全改成了usb接口!"
我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掏出從雷神那兒順來的螺絲刀,我掀開玉帝的後衣領——果然,頸椎第三節藏著個微型路由器,天線是用王母的金釵改裝的。
"無線聯網?"我吹了個口哨,"挺潮啊老哥。"
內心os:我就說怎麼最近ifi信號這麼好。)
天道意誌從我的耳朵眼兒裡鑽出來,今天它把自己偽裝成一隻airpod,左耳播放《大悲咒》dj版,右耳循環"爸爸去哪兒"主題曲。
"爹,"它用電子煙般的嗓音說,"二郎神在灌江口開了家奶茶店,用第三隻眼拉花。"
我還沒說話,淩霄寶殿的地磚突然全部豎了起來。那些刻著龍紋的金磚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翻轉,露出背麵貼著的二維碼——掃出來是玉帝的抖音小號,最新視頻是他在跳《科目三》。
"陛下!"我痛心疾首地舉起手機,"您這症狀比我想的嚴重啊!"
玉帝的臉漲成豬肝色,他的冠冕突然炸開,十二串玉珠在空中組成一行字:【朕隻是想紅】。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直到王母娘娘踹開南天門闖進來。她今天梳著雙馬尾,身穿jk製服,手裡的蟠桃變成了自拍杆。
"家人們誰懂啊!"王母對著虛空呐喊,"遇到下頭男偷拍!"
我定睛一看,她所謂的"下頭男"是蹲在房梁上的孫悟空。那猴子正用金箍棒掏耳朵,掏出來的耳屎在掌心堆成微型五指山。
"大聖,"我扔過去一包餐巾紙,"說過多少次了,隨地造山罰款五百。"
孫悟空衝我齜牙,突然從耳朵裡掏出個精神病證——封皮上燙金大字寫著"齊天大聖瘋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