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打在猞猁周圍的雪地上,激起一串雪浪。那畜生終於退縮了,幾個起落躥上岩壁,回頭看了眾人一眼。那眼神讓郭春海後脊發涼——不像是野獸的驚恐,倒像是...嘲諷?
追啊!趙衛國突然尖叫,它要跑了!
沒人理他。郭春海檢查了下彈匣,還剩四發。猞猁已經消失在岩壁上方,現在追上去隻會陷入它的主場。
卷發青年從樹上滑下來,褲子濕了一大片:多...多謝同誌們...
謝個屁!趙衛國掙紮著站起來,指著岩壁破口大罵,那可是猞猁!一張皮頂你們半年工分!就這麼放跑了?
烏娜吉正在給黑珍珠喂水,聞言抬頭冷冷道:剛才是誰在喊救命?
趙衛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奪過同伴的小口徑步槍:我非要...
哢嗒。
郭春海的五六半頂在了他後心。聲音比北極風還冷:槍,放下。
空氣凝固了。趙衛國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卻不敢回頭。最終還是托羅布打破沉默:先包紮吧,傷口感染了得截肢。
回程時多了兩個傷員。趙衛國的右臂用撕碎的大衣草草包紮,每走幾步就哼哼唧唧。他的同伴更慘,後背傷口不斷滲血,隻能趴在馬背上。
春海哥。烏娜吉悄悄靠過來,手裡捏著個東西,你看。
那是幾根灰褐色毛發,根部帶著皮屑——是從岩縫裡勾出來的。郭春海對著陽光細看,發現毛乾上有不正常的藍色反光。
炸藥殘留。他低聲道,那畜生真吃蠟紙。
烏娜吉憂心忡忡地望向岩壁方向:它還會回來嗎?
郭春海沒有回答。重生前的記憶裡,這頭猞猁最後是觸電死的。但現在它嘗到了人血的味道,事情就不好說了。
趙衛國突然在後麵嚷嚷:喂!你們老金溝有沒有電話?我要給我爸...
沒有。二愣子頭也不回,有也不給你用。
路過早上的戰場時,雪地上隻剩一灘凍結的血跡。那條被趙衛國打死的雪達犬不見了,隻留下拖拽的痕跡通向灌木叢。
猞猁拖走的。托羅布檢查痕跡,這畜生...連同類都吃。
烏娜吉把黑珍珠裹得更緊了些。郭春海注意到少女的指尖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
日落時分,他們遇見了那隻白化鬆鴉。這次它落在更低的樹枝上,歪頭看著馬隊經過。趙衛國突然舉起小口徑步槍,卻被郭春海一把按下槍管。
那是山神的信使。烏娜吉聲音像結了冰,打了要遭報應。
趙衛國嗤笑一聲,卻也沒再堅持。
他的目光在眾人背著的五六半上打轉,眼裡閃著貪婪的光。
郭春海摸了摸空蕩蕩的彈匣包。
明天得去找阿坦布補充彈藥,還要想辦法處理這兩個麻煩精。
遠處的山脊線上,一抹灰影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
但他知道那不是錯覺。
那頭猞猁正在高處俯瞰著他們,琥珀色的眼睛裡映著最後一縷夕陽,像兩團跳動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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