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三點十五分，陳陽駕駛著一輛租來的黑色轎車駛入燕京西郊的山區。
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城市的高樓大廈變成鬱鬱蔥蔥的鬆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碎石路上，車輪碾過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導航係統顯示目的地已到，但眼前隻有一座看似普通的灰色建築，門口掛著“燕京地質研究所”的牌子。
這個不起眼的建築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若非刻意尋找，很容易就會錯過。
兩名身著便裝的警衛站在入口處，看似隨意地交談，實則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陳陽下車時，其中一人立即迎上前來。
“證件。”警衛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陳陽從西裝內袋取出身份證。
警衛接過身份證，在平板電腦上掃描確認，又仔細核對了陳陽的麵部特征。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但陳陽能感覺到至少三個隱藏攝像頭正對準自己。
“陳先生，請隨我來。”警衛的聲音依然平靜，但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
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牆壁是毫無特色的灰白色，每隔五米就有一個幾乎察覺不到的監控探頭。
走廊儘頭是一台看似普通的電梯，但陳陽注意到電梯按鈕處隻有一個生物識彆屏。
“請將手掌放在掃描區。”警衛指示道。
當陳陽的手掌貼上屏幕時，一道藍光快速閃過。
電梯門無聲滑開，內部空間比普通電梯要大得多，四周牆壁是特製的合金材料，電梯內部沒有任何樓層按鈕。
電梯開始下降，陳陽能感覺到輕微的失重感。
約莫二十秒後，電梯停住，門緩緩打開。
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迎麵而來，混合著某種陳陽熟悉的古老能量波動。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整個地下基地燈火通明，空間開闊得不像是在地下。
中央是一座直徑約三十米的八卦形訓練場，四周牆壁上懸掛著曆代玄門高人的手劄真跡，有些甚至可能是孤本。
陳陽的目光被幾幅商周時期的甲骨文拓片吸引，上麵記載的古老術法即便在現代也堪稱絕密。
地麵上的奇門遁甲陣圖不是簡單的刻痕，而是由特殊材料繪製而成，在燈光下隱約可見靈氣流動。
陳陽一眼就看出，這不是裝飾，而是真正運轉的陣法，其複雜程度遠超普通玄門世家的護山大陣。
“陳教授，久仰大名。”
一個渾厚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陳陽轉身，看到一名身著黑色製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他約莫五十歲出頭，兩鬢微白，但步伐穩健，眼神銳利如刀。
“我是特調局玄術科負責人，張九齡。”男子伸出手，手腕上隱約露出一道古老的符咒紋身。
陳陽與他握手，在接觸的瞬間，兩人都暗自試探了對方的修為。張九齡的手掌粗糙有力，掌心溫度異於常人，這是常年修煉特定功法的特征。
“聽說陳教授年紀輕輕，已達小宗師境界？”張九齡笑著問道，眼中帶著審視的光芒。
陳陽微微一笑，並不接話，目光掃過整個訓練場，注意到東南角的陣法有個細微的瑕疵，西北方的靈氣流動也有些不自然。這些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特調局的‘特訓’，應該不隻是簡單的術法教學吧？”陳陽直接切入主題。
張九齡收起笑容，點了點頭：“不錯。這次培訓，主要是讓您了解玄術在國家安全領域的實戰應用，以及……”他頓了頓，“某些境外勢力對華夏古術的覬覦。”
陳陽點點頭。
張九齡引領陳陽穿過訓練場，來到一間全封閉的暗室。
牆壁采用特殊材料製成，可以隔絕一切電子信號和靈氣波動。
室內唯一的照明來自中央的投影儀。
“這是最高機密級彆的簡報室。”張九齡在門上輸入了十二位數的密碼，又進行了虹膜掃描，“三年來，您是第三個進入這裡的外人。”
投影儀亮起，屏幕上顯示出一份加密檔案。
張九齡操作控製台，檔案自動解密，露出第一頁的紅色印章——“絕密”。
“三年前，境外組織‘玄洋社’利用‘五鬼搬運術’竊取了我國某科研機構的機密資料。”張九齡指著屏幕上的一組符咒殘片照片，“他們改良了傳統術法，使其能夠穿透三重加密的量子計算機防火牆。”
陳陽目光微凝。五鬼搬運術本是民間小術，通常隻能移動實體物品。能將這種基礎術法開發到這種程度，說明對方有高人指點。
“玄洋社？”陳陽輕聲重複這個名字，隨口一問：“和商周時期的‘黑水’有關？”
張九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陳教授果然見多識廣。沒錯，我們懷疑他們就是‘黑水’的現代傳承者。”他調出另一組資料，“更棘手的是，他們掌握了利用風水陣遠程乾擾電子設備的技術。去年在西南基地，他們讓整個監控係統失靈了整整三分鐘。”
屏幕上播放著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科研人員正在工作，突然所有屏幕閃爍，出現奇怪的符文，然後集體黑屏。三分鐘後係統恢複，但核心數據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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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機擾亂陣’的變種。”陳陽指出，“但傳統的擾亂陣最多影響方圓百米，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張九齡沉聲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他們似乎找到了某種增幅方法。”
他調出另一份資料，屏幕上顯示出一張模糊的照片：一座古老祭壇，刻滿血色符文，中央擺放著一尊玄鳥雕像。
“這是我們在邊境截獲的情報。‘玄洋社’似乎在尋找某種古老的祭祀之法，可能與失傳的‘玄鳥降’有關。”
“他們為什麼對華夏古術如此執著？”陳陽問道。
張九齡關閉投影，室內陷入短暫的黑暗：“因為他們在尋找‘黑水真解’，傳說中能夠操控天地靈氣的終極秘法。”
這讓陳陽想起了趙倚天。
回到訓練場中央時，四名特調局精銳術士已經就位。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胸口繡著北鬥七星圖案，分彆站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方位，腳下踏著精準的四象步法。
“陳教授，這是我們的‘四象戰陣’。”張九齡介紹道，“他們每個人都精通一門上古秘傳，還請不吝賜教。”
為首的術士抱拳行禮：“在下李乘風，修習‘天罡雷法’，請陳掌門指點。”他的指尖隱隱有電光閃爍。
左側女子拱手：“朱雀組林青璿，擅長‘離火符咒’。”她手腕一翻，三張赤紅符籙已在指間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