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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怎樣？”陳陽的白發無風自動，腕間的「千機鎖」發出嗡鳴，“殺我？廢我？李玉京，你捫心自問，我陳陽入李家，是為了貪圖權勢嗎？”
他踏前一步，地麵隨之震顫：“我答應李唐接手龍紋佩，是為天下蒼生！可若這蒼生中連一個六歲女孩都容不下，這天下，不救也罷！”
這番話如同驚雷炸響。
李遠征踉蹌後退，李玉京麵如死灰，林愛國則頹然坐倒在地上。
“好……好一個俠之大者。”林愛國慘笑，“可陣法已開，如果現在中斷，老夫即刻斃命，這丫頭也活不成！”
陳陽目光沉靜，將囡囡輕輕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頭：“彆怕，叔叔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轉身走向林愛國，目光如炬：“林老，您想活，可以。但絕不能以這種喪儘天良的方式！”
林愛國蒼老的麵容微微抽搐，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難道……還有彆的辦法？”
“有。”陳陽斬釘截鐵地說道，“《天機玉書·上卷》裡記載過‘靈樞·十二原’，可以逆轉氣血衰竭，延壽十年。”
“什麼？！”李遠征驚愕道，“你竟會這等秘術？”
陳陽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位被定住的老道士：“這種邪門歪道，也配稱玄門中人？”說完，抬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老道士悶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隨後，陳陽看向林愛國，沉聲道：“林老，您若信我，我便替您施展‘靈樞·十二原’，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林愛國聲音沙啞。
“從今以後，不得再行此等邪術！”陳陽一字一頓，“否則，我必親手了結這樁因果！”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如雷霆貫耳，震得在場眾人心神俱顫。
林愛國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點頭：“好……老夫答應你。”
陳陽不再多言，抬手一揮，千機鎖」化作十二根金針，懸浮於空。
他指尖輕點，金針依次刺入林愛國周身十二處大穴。
“靈樞·十二原——起！”
刹那間，一股磅礴生機自林愛國體內升騰而起，原本灰敗的麵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他的呼吸逐漸平穩，渾濁的雙眼重新煥發神采。
“這……這簡直是神跡！”李遠征震撼道。
陳陽沒有理會，而是走到囡囡身旁，掌心輕輕按在她的額頭，施展「回春訣」，將一縷柔和的白光滲入女孩體內，她手腕和腳踝上的紅線寸寸斷裂，化作灰燼消散。
“叔叔，我不疼了……”囡囡眨了眨眼，奶聲奶氣地說道。
陳陽微微一笑：“嗯，以後都不會疼了。”
他抱起女孩，看向林愛國：“林老，您的氣機已穩，至少還能再活十年。但這十年，請您記住！您活著，不是為了苟延殘喘，而是為了守護更多的人。”
林愛國怔怔地看著他，良久，終於長歎一聲：“老夫……明白了。”
陳陽不再多言，抱著囡囡大步走出祠堂。
門外，李曌旭不知何時已站在那裡，月光灑在她身上，襯得她身影清冷而孤寂。
她看著陳陽懷裡的女孩，眼中情緒複雜：“你……要帶她走？”
陳陽點頭：“她父母既然不要她，我便養她。”
李曌旭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李家可以給她更好的生活。”
“不必。”陳陽淡淡道，“她以後跟我。”
李曌旭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麼，但最終，她隻是輕輕側身，讓開了路。
陳陽抱著囡囡，與她擦肩而過。
就在他即將離開時，李曌旭忽然低聲道：“陳陽，你大可不必這樣。”
陳陽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我隻是，不想再看到無辜的人受苦。”
說完，他大步離去，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傲。
李曌旭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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