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自然要珍惜。”陳陽點點頭,目光掃過身邊三張動人的臉龐,在冬陽下熠熠生輝,“但更要明白,什麼才是值得追求和守護的永恒價值。比如王謝留下的文化基因,比如謝安的擔當,這些精神層麵的東西,遠比一時的權勢更長久。”
沈秋庭似懂非懂,但覺得陳陽說話的樣子特彆帥,用力點頭:“嗯!陽陽說得對!”
徐書雁則深深看了陳陽一眼,他話語中對“永恒價值”的追求,與她守護心靈健康的理念隱隱相通。
接著,他們登上了明城牆。
厚重的城牆在雪中更顯雄渾,垛口上凝結著冰霜。
極目遠眺,玄武湖煙波浩渺,紫金山龍蟠虎踞,金陵城儘收眼底。
“朱元璋建此城,意在‘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最終成就帝業。這城牆,便是大明王權的象征,也是冷兵器時代防禦的巔峰。”陳陽撫摸著冰冷的牆磚,“然而,再堅固的城牆,也擋不住人心的向背和時代的洪流。李自成的農民軍,滿清的八旗鐵騎,最終都踏破了這巍巍雄關。”
“所以,真正的‘城’在心裡?”徐書雁輕聲問。
“不錯。”陳陽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民心所向,眾誌成城,才是真正的金城湯池。守天下,在德不在險。治國如此,治家、治企、治心,亦是如此。”
宋思槿看著陳陽在城牆上指點江山的側影,白發在風中微揚,眼神深邃如海,那份洞悉曆史、俯瞰眾生的氣度讓她心旌搖曳。她忍不住拿出手機:“彆動,這個角度特彆好!”
哢嚓一聲,拍下了陳陽臨風遠眺的瞬間。
沈秋庭和徐書雁也笑著湊過來,四人在這六百年的城牆上,以壯麗的雪後金陵為背景,留下了幾張合影。
陳陽居中,三女環繞,笑容燦爛,冬陽將他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引得周圍遊客紛紛側目。
下了城牆,天色已近黃昏。
陳陽租了一條畫舫,帶三女夜遊秦淮河。這是她們強烈要求的“重頭戲”。
華燈初上,十裡秦淮,流光溢彩。
兩岸仿古建築掛著串串紅燈籠,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宛如一條流動的星河。
畫舫推開碎冰,緩緩前行,絲竹之聲隱隱從岸上傳來。船艙內暖爐生香,小桌上擺著幾碟精致的金陵茶點和溫好的黃酒。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陳陽看著窗外景象,隨口吟出杜牧的名句,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誚,“杜樊川這詩,罵的是晚唐醉生夢死的權貴。不過,把亡國之恨歸咎於幾個賣唱的女子,未免有失偏頗。她們,也不過是亂世浮萍罷了。”
“就是!那些當官的自己沒用,關人家唱歌的什麼事!”沈秋庭立刻附和,義憤填膺。
宋思槿品著黃酒,眼波流轉:“陳教授總是這麼一針見血,憐香惜玉。”
徐書雁則溫聲道:“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那些女子,或許連《玉樹後庭花》唱的是什麼都不甚了了,隻是求生罷了。”
陳陽點頭:“書雁說得是。曆史的大潮中,個人的選擇往往身不由己。我們能做的,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儘量護住身邊人,守住心中的底線和良知。”
他意有所指,三女都聽懂了,心頭微暖。
畫舫行至白鷺洲公園附近,水麵漸寬。
一輪清冷的弦月升上天空,與兩岸璀璨的燈火交相輝映。
琉璃般的燈影在河麵碎成點點跳躍的金箔,畫舫的暖黃燈光將篷頂的積雪映照得晶瑩剔透。
微風送來岸上蠟梅的冷香,混合著船艙內酒氣與暖爐的氣息,構成一種獨特的、屬於江南冬夜的旖旎氛圍。
沈秋庭興奮地跑到船頭看風景,大呼小叫。
宋思槿和徐書雁則留在艙內,陪著陳陽。幾杯溫酒下肚,艙內暖意融融,氣氛也越發鬆弛。
宋思槿借著幾分酒意,身體微微傾向陳陽,吐氣如蘭,帶著一絲慵懶的嫵媚:“陳陽,給我們講講康熙帝南巡的故事唄?聽說他六次下江南,五次住在江寧織造府曹寅家?曹家後來好像因為接駕虧空被抄了?”
徐書雁也饒有興致地看著陳陽。
陳陽笑了笑,呷了一口黃酒:“康熙南巡,名為視察河工、體察民情,實則……嗯,勞民傷財,麵子工程居多。住曹寅家,是因為曹寅的母親孫氏是康熙的乳母,有這層關係在。曹寅本人也是能臣,深得康熙信任,擔任江寧織造,掌管江南的絲綢生產和情報。接駕五次,排場極大,耗費的錢糧是個天文數字。曹寅為了維持這份‘聖眷’,不得不挪用公款、寅吃卯糧,最終給曹家埋下了禍根。雍正上台後,以‘虧空’為名查抄曹家,《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便經曆了這場家族巨變,從‘錦衣紈絝’墜入‘瓦灶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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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帶著一絲曆史學者特有的“毒舌”:“所以說,皇帝的恩寵,有時是蜜糖,更是砒霜。康熙爺南巡,到處題字留詩,在金山寺、明孝陵都留下‘禦筆’,看似風雅,實則擾民。他題給明孝陵的那塊‘治隆唐宋’碑,誇朱元璋治國比唐宗宋祖還厲害,純粹是政治作秀,收買江南士民人心罷了。真要比,洪武朝的嚴刑峻法和民生凋敝,哪點比得上貞觀、仁宗的盛世?”
三女聽得入神,被陳陽辛辣又精準的點評逗樂了。
“那……陳教授,你說這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他應付得過來嗎?最喜歡誰,他自己心裡清楚嗎?”沈秋庭不知何時鑽了回來,眨巴著大眼睛,拋出個大膽又促狹的問題。艙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宋思槿和徐書雁的目光也似笑非笑地落在陳陽臉上,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揶揄。
陳陽一口酒差點嗆住,看著三雙閃爍著好奇、探究和一絲“危險”光芒的美眸,饒是他機智,此刻也難得地卡殼了。
他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窘迫和無奈:“咳……這個嘛……史書所載,帝王心術,雨露均沾是常態,真情實感是奢侈。至於應付不應付得過來……”他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胡謅,“或許……可以研究下清宮‘敬事房’的檔案管理效率?”
“噗嗤!”宋思槿第一個笑出聲,花枝亂顫。徐書雁也忍俊不禁,掩口輕笑。沈秋庭則拍著桌子大笑:“哈哈哈!陽陽你太狡猾了!轉移話題!不行不行,必須回答!要是你當皇帝,這後宮怎麼安排?”
這問題更刁鑽了!簡直是送命題!
陳陽看著眼前笑靨如花、風格迥異的三位佳人:知性溫婉如書雁,冷豔強勢如思槿,活潑靈動如秋庭。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我可沒那皇帝命。再說了,‘後宮’這個詞本身就帶著不平等和禁錮。若論相處之道……”
他目光變得溫和而認真,掃過三女,“或許‘和而不同’才是真諦。尊重彼此的獨立與追求,像不同的樂器,各有其音色與旋律,不必強求一致,卻能在一曲之中找到和諧的共鳴。能相識相知,已是莫大的緣分,何必強求獨占鼇頭?”
他這番話,避開了具體的“安排”,卻道出了他內心的態度:尊重、包容、珍惜緣分,不強求獨占。既回答了問題,又帶著幾分超脫和真誠。
徐書雁眼中閃過一絲觸動,輕輕點頭。
宋思槿紅唇微勾,似笑非笑,對這個滑頭又帶著點哲理的回答不置可否。
沈秋庭則笑嘻嘻地摟住陳陽一邊胳膊:“說得好聽!那我們現在這算不算你的‘三宮六院’?我是東宮太子!書雁姐是西宮娘娘!思槿姐嘛……嗯,封你個貴妃當當!”
“沈秋庭!”宋思槿佯怒,作勢要去擰她的臉,“誰要做貴妃?要當也是本宮正位中宮!”
“哎呀!謀殺啦!陽陽救命!”沈秋庭笑著躲到陳陽身後。
徐書雁看著她們笑鬨,溫婉地笑著搖頭:“好了好了,你們倆彆鬨了。陳陽說得對,能這樣輕鬆自在地聚在一起,賞美景,品美食,談天說地,已是難得的福氣。何必非要論個名分高下?”
畫舫輕輕搖晃,艙內暖意融融,笑聲驅散了冬夜的寒意。
陳陽看著身邊嬉鬨的沈秋庭和宋思槿,還有含笑靜坐的徐書雁,心頭那份因連日權謀算計而生的疲憊,被這鮮活的、充滿煙火氣的溫馨悄然撫平。他端起酒杯,對著窗外秦淮河的月色燈影,也對著艙內的三位佳人,無聲地飲儘。
是啊,風花雪月,知己相伴,這人間煙火,何嘗不是亂世洪流中,最值得守護的一方淨土?
船靠岸時,天空竟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在兩岸璀璨的燈火映照下,如同漫天飛舞的精靈。
“下雪啦!好美!”沈秋庭驚喜地伸出手,接住幾片雪花。
四人站在碼頭,望著這雪夜的金陵。
古老的城牆、流淌的秦淮、飛舞的雪花、璀璨的燈火……構成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
“來,最後一張合影!”宋思槿再次舉起手機。
這一次,四人緊緊挨在一起,陳陽居中,徐書雁在左,宋思槿在右,沈秋庭調皮地從後麵摟住陳陽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背景是雪夜秦淮的流光溢彩。
“哢嚓!”
畫麵定格。
雪落金陵,風月正好。而屬於他們的故事,還在這六朝煙水中,繼續書寫著溫馨與微妙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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