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汽氤氳,暖意融融。
李曌旭跨出浴缸,身上隻裹著一條柔軟的白色浴巾,堪堪遮住關鍵部位。烏黑如瀑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光潔的肩背和優美的頸項上,發梢不斷滴落的水珠,沿著她細膩如玉的肌膚紋理蜿蜒而下,劃過脊背那道誘人的溝壑,最終沒入浴巾的邊緣。浴室暖黃的燈光勾勒出她起伏有致、玲瓏曼妙的曲線。
就在她赤足踩上防滑墊,伸手去取掛在一旁的浴袍時,一個熟悉而灼熱的氣息從身後靠近。下一秒,她便被陳陽那雙有力而堅實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攬入了懷中。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傳來令人心安的溫度和強有力的心跳。
“彆鬨……”李曌旭下意識地嗔怪道,聲音裡帶著沐浴後特有的鬆弛,以及一絲慵懶的沙啞。她象征性地輕輕掙紮了一下,但那力度微弱得近乎於邀請。她仰起那張精致絕倫、此刻被水汽蒸騰得微微泛紅的臉頰,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如晨露中的蝶翼輕顫。她沒有絲毫猶豫,便主動迎上了丈夫那滾燙而充滿占有欲的吻。
這個吻帶著深情和渴望,瞬間點燃了空氣中彌漫的曖昧因子。
陳陽的手臂收緊,將她更密實地嵌入懷中,浴巾因這動作悄然滑落,堆疊在光潔冰涼的地磚上,但她已無暇顧及。
暖黃的燈光深情地描摹著她毫無遮掩的起伏的胸線、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修長筆直的雙腿。陳陽帶著薄繭的手掌,撫過她腰側細膩的肌膚,那略帶摩擦的觸感,引起她一陣無法抑製的細微而愉悅的戰栗,仿佛電流竄過脊髓。
意亂情迷,呼吸交錯,室內的溫度似乎在節節攀升。
然而,就在這情欲幾乎要徹底沉淪的關頭……
床頭櫃上,李曌旭那部定製款的手機,驟然間打破了這旖旎的寧靜!
鈴聲尖銳,在彌漫著溫存氣息的臥室裡顯得格外刺耳,來電顯示上是蘇瑪麗。
李曌旭眉頭瞬間擰緊,眼中迷離的情欲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銳利與不耐。她推開陳陽,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把抓起手機,聲音冷得掉渣:“說。”
電話那頭,蘇瑪麗的聲音清晰、急促,帶著職業性的冷靜:“李總,汪林朋出事了。十分鐘前,他在金陵君悅酒店頂層總統套房內服毒,被我們安插的保鏢發現,現已送往金陵鼓樓醫院搶救,情況不明,仍在洗胃,生命體征不穩定。警方和監委的人接到消息,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
“服毒?他倒是會挑時候,給自己選了個好劇本。”李曌旭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聽一件與己無關的瑣事,“讓法務的人去醫院門口守著,不是介入,是‘等候協助’;公關準備好聲明,就說汪總因工作壓力巨大,突發急病入院,強調公司對此事的‘高度關切’和‘積極配合’。至於監委那邊……”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按既定的流程配合,他們需要什麼,就提供什麼,該交的材料一份不少!但該撇清的關係,一絲一毫都不能留!把所有可能牽連到的環節,所有知情人,都給我再梳理一遍,把屁股都擦乾淨!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點火星濺到集團身上!”
“明白,李總!”蘇瑪麗乾脆利落地回應。
“哢噠。”電話掛斷。
“汪林朋?”陳陽已經迅速披上了睡袍,帶子隨意地在腰間係了一下。他走到李曌旭身邊,眉頭微蹙。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華立地產的前任掌舵人,林清霜時代的老臣,曾風光無限。
李曌旭將手機重重地摜在床頭櫃上,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冰冷:“我媽留下的老蛀蟲!華立地產如今這個填不滿的大窟窿,至少九成的雷,都是他當年一手埋下的!”
“財務造假,虛增利潤,營造繁榮假象;挪用巨額項目資金,通過複雜的離岸通道進行海外洗錢;勾結地方官員,違規拿地,搞陰陽合同,一點點把公司的血肉掏空!東窗事發前半年,他名下親屬就通過各種隱蔽的離岸公司,分批套現了超過十幾個億!”
她越說越氣,胸脯微微起伏,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帶著被愚弄後的憤懣:“監委已經留置他超過半年,證據鏈都快釘死了!他之前居然還有臉托人傳話想見我,讓我看在過去的‘情份’上,‘保’他一次?嗬……”她發出一聲短促而極冷的笑,充滿了不屑,“我沒讓人直接把他從集團大樓頂層扔下去,已經是看在他當年確實為集團鞍前馬後效過力,給他留了最後一點臉麵!現在玩服毒?無非是兩種可能:一是窮途末路的苦肉計,想搏一把同情,看能不能換來一絲喘息之機;或者……更乾脆點,就是想死個痛快,順便讓某些躲在幕後的‘大人物’安心,把所有秘密都帶進棺材裡!”
陳陽靜靜地聽著,看著她緊繃的側臉線條和眼中那深藏的怒意。他明白,這憤怒之下,更深處,是一種對母親林清霜當年識人不明、用人失察的痛心與無奈,以及對她自己接手集團後,未能及早、徹底地清除這些隱患的自責與懊惱。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曌旭,”陳陽向前一步,聲音沉穩,“你現在應該去醫院一趟。”
“什麼?”李曌旭猛地抬頭,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錯愕和一絲被質疑的慍怒,“去看他?去看他怎麼演這出拙劣的苦情戲?還是去看他怎麼咽下最後一口氣?陳陽!”她幾乎是連名帶姓地低吼,“你怎麼又……又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了?這種敗類,這種蛀蟲,死不足惜!我恨不得他現在就……”
“不是婦人之仁。”陳陽目光平靜,直直地迎視著她因憤怒而顯得格外銳利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眸子。
“這是策略,也是必要的姿態。”他放緩了語速,條理清晰地分析,“首先,汪林朋再不堪,再罪大惡極,他終究是華立地產法律意義上的前任負責人,是曾經跟著你母親一起打天下的老人。他此刻服毒,無論真假,外界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華立,盯著你李曌旭的反應。你親自去一趟,哪怕隻是站在icu門口露個臉,待上十分鐘,對華立內部那些還在觀望、心中惶惶的老臣子們,都是一個清晰而重要的信號:華立並非冷酷無情、兔死狗烹,對曾經的功勳老臣,仍有最基本的‘人道主義關切’。這能在一定程度上穩住一部分尚且心存猶豫、可能被裹挾的人心,同時,也能堵住外麵那些可能出現的‘落井下石’、‘刻薄寡恩’的負麵輿論。”
他頓了頓,觀察了一下李曌旭的神色,見她雖然依舊麵若寒霜,但眼神中的銳利稍緩,似乎在思考,便繼續沉聲道:“其次,這也是給監委,以及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同時也是給他們、給我們自己一個台階下。汪林朋的案子牽扯太廣,拔出蘿卜帶出泥,下麵不知道連著多少盤根錯節的利益網絡。他若真在這個時候死了,很多關鍵的線索可能就此中斷,某些藏在更深水裡的人反而能鬆一口氣,高枕無憂。你的出現,是一種無聲的警告和宣告:華立集團要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更要一個平穩的‘軟著陸’。華立地產留下的爛攤子,涉及數以萬計的購房者、龐大的債務、複雜的項目清算,甚至後續可能涉及的資產重組,都需要一個相對穩定、有序的過渡期,絕不能因為汪林朋的死而突然引爆,引發更大的連鎖崩塌,造成社會層麵的劇烈動蕩。你的到場,就是給監委一個明確的信號:既要依法辦事,鐵麵無私,也要顧全大局,確保華立地產這個龐然大物在著陸解體時,彆壓死太多無辜的人,引發不可控的群體性事件。”
李曌旭沉默了。
她並非不懂這些縱橫捭闔的道理,隻是方才被洶湧的怒火和身為上位者不容挑釁的驕傲蒙蔽了理智。陳陽這番分析,讓她重新看到了水麵下複雜的暗流與礁石。
“最後,”陳陽輕輕握住她的手,“也是做給那些目前還在觀望,甚至可能同樣被汪林朋案牽連、自身也不乾淨的‘老臣’們看的。讓他們清楚地看到,隻要不是罪大惡極、無可救藥,隻要願意主動配合調查,積極挽回國家和社會損失,華立並非完全不念舊情,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至少能保住家人安穩。分化瓦解,逐個擊破,總好過把他們全都逼到牆角,狗急跳牆,抱團頑抗,那對我們後續的整頓和清理工作,會造成更大的阻力和變數。”
李曌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眼中的怒意漸漸被一種冷冽的決斷取代。她反手用力握了一下陳陽的手:“好。聽你的。你陪我一起去。”
“當然。”陳陽毫不猶豫地點頭。
……
片刻之後,紫金山莊蜿蜒盤繞的山道上,三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組成的車隊,沿著傍山公路,向山下那片燈火璀璨的市中心方向疾馳而去。
頭車後座,李曌旭已換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長發一絲不苟地挽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陳陽坐在她身旁,閉目養神,白發在窗外掠過的光影中顯得格外沉靜。
車廂內一片寂靜,隻有輪胎碾壓路麵發出的低沉沙沙聲。
車子剛駛過半山腰一處視野相對開闊的急轉彎道,異變,陡生!
嗡!!!
一陣刺耳的電流噪音毫無征兆地充斥整個車廂!
車輛儀表盤上所有的指示燈像發了瘋一樣瘋狂亂閃,各種報警圖標此起彼伏地亮起又熄滅,隨即,在幾聲短促的“滴滴”哀鳴後,所有屏幕瞬間黑屏,徹底熄滅!
緊接著,引擎發出了一聲沉悶而不甘的“哽”聲,劇烈地抖動了幾下後,徹底熄火,停止了工作!
慣性讓沉重的車身猛地向前一衝,隨即在寂靜的山道上徹底停住。
“怎麼回事?”李曌旭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冷靜得可怕,沒有絲毫屬於女性的慌亂,隻有屬於領導者的質問。
“車輛所有電子係統瞬間癱瘓!引擎無故熄火!原因不明!”副駕駛的保鏢隊長葉秋迅速回應,同時已拔出手槍,警惕地觀察著漆黑一片的窗外。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通訊器裡也立刻傳來了前後兩輛護衛車保鏢的確認和警戒報告。另外兩輛車也遭遇了同樣詭異的癱瘓。
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已經迅速下車,依托車身作為掩體,組成了警戒防線,動作迅捷而專業,手中的槍械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詭異的聲音,穿透了穿透了山林的寂靜,從山路的前後兩個方向,緩緩又無比清晰地湧了過來!
從前方的濃霧深處傳來的是尖銳、淒厲、似要撕裂耳膜扯斷神經的嗩呐聲!那聲音完全不成調子,帶著一種癲狂到極致且扭曲的喜慶,然而在這喜慶的表象之下,滲透出的卻是深入骨髓的陰寒與死氣!
隱約可見,在前方濃得幾乎化不開的白色山霧中,一隊影影綽綽穿著鮮豔紅色服飾的身影,正以一種極其僵硬、緩慢而詭異的節奏,緩緩地逼近。
紙紮的燈籠在霧中搖曳,發出慘淡而不祥的紅光,隱約勾勒出隊伍中央,那頂由四個同樣僵硬身影抬著的古老而破舊的大紅花轎的輪廓。轎簾飄動,偶爾掀起的一角,似乎能窺見裡麵端坐著一位蓋著厚重紅蓋頭的身影。
吹嗩呐的、抬轎的、舉著莫名其妙旗牌的……所有“人”的動作都像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僵硬、同步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們臉上塗抹著慘白和猩紅交織的油彩,笑容凝固在臉上,弧度誇張而詭異,眼神空洞無物!
而從車隊的後方,傳來的則是低沉、喑啞的喪鐘聲!伴隨著這喪鐘的,是壓抑且被拖長了調子的哀嚎與哭泣聲。
同樣濃重的白霧裡,一隊披麻戴孝全身縞素的白色身影,正緩緩地蠕動著前行。
慘白的招魂幡在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中獵獵作響,幡上的字跡模糊不清。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被八個動作僵硬身形飄忽的身影抬著,棺材蓋子似乎並沒有完全蓋嚴,隨著顛簸,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棺材蓋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影,身形瘦削,隨著隊伍的移動和棺材的顛簸,在那裡輕輕地、一下下地晃動著。
紅白雙煞!
陰婚迎親隊與送葬出殯隊!
在這深夜無人、霧氣彌漫的山道上,將陳陽夫婦的車隊,死死地夾在了中間,進退無路!
空氣中,開始彌漫開一股濃烈的怪味。那是混合了劣質香燭燃燒後的刺鼻煙味、陳舊腐朽木頭的黴味、剛剛翻動過的濕泥土的腥氣,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類似於屍體放置過久的臭味。
濃霧如有生命般翻滾著,逼近著,陰風陣陣,卷起地上枯黃的落葉和白色的紙錢。
那嗩呐的尖嘯與喪鐘的悶響,似來自幽冥地府的死亡樂章,瘋狂地交織、碰撞,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和理智防線。
“最高警戒!”葉秋厲聲喝道,聲音因為極度的緊繃而顯得有些嘶啞。他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饒是他身經百戰,但麵對眼前這直擊人類內心最深層次恐懼的靈異景象,也不免感到了一種源自本能的寒意與恐懼。
所有保鏢瞬間收縮防線,將頭車團團圍在中心,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槍口對準了前後緩緩逼近的詭異隊伍,眼神警惕,但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李曌旭臉色微白,腰背卻依舊挺得筆直,眼神死死盯著車窗外步步緊逼的詭異隊伍。她見過無數驚濤駭浪,但這種直麵靈異詭物的恐怖,是另一種維度的衝擊。
陳陽緩緩睜開了眼睛,神情隻有沉靜的漠然。於他而言,眼前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不過是街邊一場蹩腳的雜耍。
“這些都不是人,子彈造成不了傷害,快結‘三才守陽陣’!鎮邪符準備!”葉秋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安保隊長,迅速壓下心中驚駭,厲聲下令。他本人直接從戰術背心內袋裡,飛快地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用朱砂繪製著繁複符文散發著淡淡檀香和陽剛氣息的黃色符紙,口中念念有詞,正是道家基礎的用以護持心神抵禦外邪的“金光護身咒”!
其餘保鏢也紛紛動作,有人掏出類似的符籙,有人迅速從戰術背包的夾層中取出小巧卻刻畫著古老符文的桃木短劍、以及泛著金屬冷光的八卦鏡等特製法器。
三人一組,迅速背靠背站立,腳踏道家罡步,手掐不同的法訣,口中快速地念誦著驅邪咒語。
一股微弱卻精純純正且帶著陽剛熾熱氣息的能量場,開始在他們身周隱隱彙聚、流轉,形成一道肉眼不可見卻切實存在的無形屏障,勉強抵禦著那從紅白隊伍中彌漫開來陰寒邪氣的侵蝕。
“嗬……嗬嗬……”就在這時,前方的紅轎中,那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突然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像是破舊風箱竭力拉扯般的詭異笑聲。
下一秒,那鮮紅的轎簾猛地掀開,露出了裡麵“新娘”的真容,是一張塗著厚厚白粉、似戲台醜角,嘴唇卻猩紅如血、仿佛剛剛飲過活人鮮血的臉!最令人膽寒的是,她那本該是眼睛的位置,隻有兩個漆黑的窟窿,裡麵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股混合著屍臭和胭脂水粉的怪味撲麵而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後方棺材蓋上坐著的那個瘦削“人”影,也猛地抬起了頭!那是一張乾癟發青、布滿深褐色屍斑、皮膚緊緊包裹著骨頭的標準僵屍臉!嘴唇外翻,露出兩顆尖銳而泛黃的獠牙,一雙眼睛裡沒有任何眼白,隻有兩點幽綠的光芒在閃爍,如同鬼火!它發出一聲絕非人類所能發出的、充滿了暴戾與饑餓感的嘶吼,猛地從棺材蓋上一躍而起,裹挾著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黑色屍氣,如出膛的炮彈般,以一種不符合物理定律的迅猛速度,直撲車隊核心的頭車!
“邪祟放肆!敕!”葉秋怒吼一聲,聲如洪鐘,帶著一股凜然正氣!他手中掐訣完成的鎮邪符,隨著他手腕猛地一抖,向前甩出!
“噗!”
那黃色符紙在脫離他指尖的瞬間,無火自燃,化作一道熾熱耀眼的金色火線,撕裂黑暗與濃霧,精準地射向那淩空撲來的恐怖僵屍!
“嗤啦!”
金色火線與濃鬱的黑色屍氣猛烈碰撞,發出了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在新鮮皮肉上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那僵屍發出一聲淒厲至極、充滿了痛苦與怨毒的慘嚎,胸口被那道金色火線灼燒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焦黑冒煙的窟窿,前衝的凶猛勢頭為之一滯!
但它未被這蘊含正氣的符籙徹底擊潰,反而被激起了更深的凶性,揮舞著長滿寸長黑毛的利爪,帶著更加狂猛的屍風,再次悍不畏死地撲來!
其他保鏢也紛紛出手!
桃木劍帶著破邪的微光點刺劈砍,八卦鏡調整角度,試圖反射月光形成驅邪的光柱,一張張鎮邪符似金色的飛蛾,撲向從紅白隊伍中不斷湧出的動作僵硬的紙人、麵色青白的低階僵屍等邪祟!
一時間,原本寂靜的山道上,符光閃爍不定,金鐵交鳴之聲夾雜著非人的嘶吼與咆哮,以及保鏢們沉重的呼吸和短促的咒語念誦聲,場麵變得混亂而凶險無比!
陰風呼嘯,紙錢亂飛,霧氣翻騰,仿佛一片微縮的幽冥戰場。
陳陽依舊端坐於車內,目光平靜地掃視著車外這場人與非人之間的激戰。
當看到葉秋在擊退一隻穿著清代官服的僵屍後,迅速從僵屍撕裂的衣襟夾層裡,撿起一枚沾著屍油和泥土的刻著扭曲符文的黑色小木牌時,陳陽的眼神微微動了一下,閃過一絲了然。
“湘西辰州符,混雜了黔地巫蠱的陰刻手法。”他淡淡說道,“不是本地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