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各位看官!勞駕您把鏡頭拉回三千年前的鎬京。這會兒周武王姬發正躺在榻上數日子:嗯咳,自打牧野之戰那驚天動地一嗓子“上帝死了”商紂信奉上帝),把殷商徹底送入曆史回收站之後,整個人生好似點完了成就徽章般索然無味。他猛掐指頭一算:謔,才過兩年!
“老天爺,咱好歹也辛辛苦苦砍了紂王老兒的頭,怎麼就不肯多給點陽壽呀?”姬發向天抱怨著。然而上天如同最精明的hr,隻冷冷丟下一句:任務已完成,請按時交還賬號。
姬發看著角落裡尚掛著鼻涕泡兒的兒子姬誦,心裡頓生複雜情緒:“兒啊…這新開局的西周,難度係數極高啊…”語未畢,帶著無儘遺憾閉眼長眠而去。
“咣當!”當姬誦聽到親爹撒手人寰的消息,懵得一個踉蹌差點跪倒——拜托!咱才剛能讀會算“分封製”這個拗口詞彙,連自己的名字“姬誦”還寫得歪七扭八呢!突然間就被安排接手整個“周氏集團”。
您試著想象一番場景:昨天還是窩在學宮角落,努力背著“武王克殷”這樁光輝偉業的可憐小學生;今天卻被人顫顫巍巍地扶上主位,身下寬大青銅禦座冰涼刺骨,頭上懸掛的祖傳青銅大鉞微微晃動仿佛催命符。環顧朝堂之上,諸位叔伯、王公大臣俯首叩拜,目光複雜不明——裡頭夾雜的審視和猜忌簡直能熔斷人的脊梁骨。
壓力如洪水猛獸席卷而來——尤其是他抬眼一瞥,看到左邊那頂禮冠紋絲不動、不苟言笑的親叔叔周公旦時姬發的四弟),脊背又一陣發涼……
若要把彼時大周朝廷比作職場,周公旦無疑穩坐首席執行官之位——姬誦不過頂著“繼承人”的虛名罷了。姬誦的桌上早已被周公堆滿了文件:左邊一卷是《六藝初講》,右邊一卷是《宗法關係簡明指南》,更有一份《天子每日行為規範》死死壓在姬誦心頭。書簡沉得如泰山壓頂,少年天子的青蔥臉龐幾乎被陰影籠罩。
姬誦心裡正叫苦連天,周公卻不緊不慢地開口了,語調溫和卻分量十足:“天子明鑒…您可知,欲擔此重責,必先苦筋煉骨?”
姬誦眼前頓時騰起無數念頭:這哪是什麼溫潤四叔?分明是位手持kpi大棒,鐵麵無私的絕世監工嘛!更讓他無奈的是,身後那幾位不安分的親叔伯——管叔鮮、蔡叔度等人,私下裡已經開始傳播惡意流言,陰惻惻的低語如同潛伏在暗處的響尾蛇,發出令人不安的嘶嘶聲:“瞧瞧,那周公旦……表麵恭敬,實則野心難遮吧?”“他握著大權不放,小天子怕是早淪為提線傀儡了。”聲音在廊柱陰影間滴落,浸入宮殿冰冷的磚縫之中。
姬誦端坐朝堂,稚嫩指尖劃過冰冷的青銅扶手上凸起的饕餮紋路,垂首默然的他,如同祭台上最精致的犧牲,靜待命運的鋒刃。
然而我們的主角姬誦,絕非史書裡刻板的“明君木偶”形象。私底下他也有著少年獨特的發泄方式:瞧他夜深時分蹲在宮殿角落,用石刀狠狠刮著竹簡空白處,上寫著“《周禮》三章,後天交”,嘴裡不住哀嚎:“叔啊,求您了……饒我一次可好?”
壓力層層逼近,似乎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命運悄然掀開了牌桌——正當姬誦還在苦思周公布置的“禮樂征伐”考題時,他親愛的三叔管叔鮮和五叔蔡叔度等核心“老股東”,早已不耐煩久候,密謀發動“三監之亂”。幾人甚至密信串聯紂王之子武庚——那可是與周家有血海深仇之人!管叔暗中的低語在武庚耳邊如同毒液:“周公欲奪天下……姬誦那小兒早被架空了!”
消息傳到朝中時,朝堂震動如遭雷劈——這何止後院起火,實為家族核心區域火山爆發!
可就在生死存亡之際,周公做出一個驚人舉動:他不慌不亂領著小天子姬誦,踱步邁入寂靜幽深的占卜祭廟。
香燭繚繞飄散,甲骨在灼燒之下崩裂開萬千神秘紋路。
周公俯身靠近觀察:“大凶。”隨後竟緩緩抬起雙眼,沉穩之態如同深海,“此乃先祖啟示:必須東征,蕩平反賊!”
小天子姬誦望著卜骨猙獰的裂痕,又轉向叔父深邃而平靜的眸中那一絲難以察覺的銳光,身體一陣戰栗之後,卻又莫名感到一股強大的依靠之力。此刻他才恍然:“這東征哪是先祖神意?分明是老叔你心裡早備好劇本了!”
鎬京至東方的路上塵土遮天。周王朝兵車向前滾滾行進。年輕天子姬誦身披玄甲乘戰車上,鎧甲摩擦下肌膚陣陣生疼。顛簸路途和耳畔持續兵戈聲如雷鳴不斷捶打著少年的神經。他在馬車搖蕩中攥緊車框骨節發白——他第一次感到,這王朝之重已非竹簡上抽象的文字,而是真實滾燙地落在了自己肩頭!
決戰之日,東征之師與叛軍在一片蒼茫開闊地相遇列陣。殺氣騰騰中,姬誦身裹寬大的戎裝明顯不合體。車軸猛然卡入一處坑窪,他一個趔趄撲倒在車內,額頭撞上青銅板壁,“嘭”聲沉悶作響,王冠狼狽歪斜。車右侍衛驚急間慌忙攙扶,少年隻咬著牙,額上印著新鮮青痕卻固執掙紮起身。戰場另一端,叛軍陣中目睹此景的管叔,竟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得意嘲諷之笑:“哈哈哈!乳臭小兒姬誦,這般狼狽也配爭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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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此時反叛盟友——殷商舊將武庚心中轟然一震:那少年眼神如同受困幼獸,強抑驚惶卻仍竭力挺直脊背之態,猝然喚醒了他記憶深處——曾幾何時,他父親紂王覆亡前夜那空洞傲慢、醉生夢死的眼神,何其觸目驚心!他手中鋒利的長矛無端竟微微低垂幾分。人心動搖,有時就在那細微顫栗之間。
戰局霎時間扭轉——那些被迫跟從叛軍的部族發現小天子親自東征上陣,其堅毅之狀漸漸俘獲人心。姬誦所乘戰車轆轆挺進之勢宛如一枚滾燙印章,壓碎無數叛亂幻夢,最終宣告周王室根基經受住了血火洗禮!
曆經硝煙血火的曆練洗禮,少年姬誦終於迎回鎬京,這一次他穩穩坐入那青銅王座。三監之亂平定之後,周公旦這位“鐵麵監工”居然一改往昔威嚴,反而躬身行禮,語調裡含著欣慰:“天子成長卓著……臣當功成身退。”周公的歸政看似輕鬆寫意,實為深謀遠慮,當鎬京宮室廊柱間的陰影褪去,姬誦掌中握著的才真正算是有實權的權柄。
少年開始真正駕馭這個龐大國家機器的航舵——他接續父親留下的疆域拚圖,將遼闊土地分配給宗室功臣們經營,“分封製”藍圖被精確複製拓印,如同星羅密布覆蓋天下;他參與規劃洛陽這座宏大陪都時手持圖紙審視的神情,已然褪儘了往昔的猶疑;宗廟祭祀上執圭主持的身影亦已堅毅如磐石……當他巡視至某處封地邊境,那位曾蔑視他的諸侯誠惶叩首,額緊貼塵土之上——少年天子目光越其脊背投向遠山與田疇,嘴角微微一翹,眼底明澈篤定,已透出真正的“天下共主”氣象。
多年後某個午時,姬誦於洛陽新建都城的城牆上駐足。浩蕩東風掠過廣袤土地,吹揚起他漸已泛白的鬢角。叔父周公已謝世西去,那些“管叔”“蔡叔”作亂者名號早被風蝕成了曆史的碎屑。在他治下,周公曾經擬定的宏偉構想如禮樂、分封諸製度已根基深紮。他想起幼時在簡牘上刻下的無數幼稚塗鴉,彼時麵對繁重如山的學習文書也曾愁苦崩潰,麵對驚心動魄的政治叛亂也曾心膽俱寒——昔日“艱難實習期”的磨礪,如同刻刀,把“周成王”三字深深刻進曆史的天幕。
若我們拂去蒙在青銅器上的滄桑塵埃,何尊內壁那清晰有力的銘文“宅茲中國”,仿佛在昭告天下:我姬誦在此,居中而治天下。這稚嫩聲裡逐漸沉澱力量的回響,穿越數千年時空,依然在華夏大地飄蕩。
回眸那段充滿硝煙、重壓與詭譎權謀的成長史冊,何嘗不是所有年少接任者共同的精神史?當姬誦回首時,往昔那些繁冗文書、逼仄宮室、戰場顛簸、額頂疼痛,以及那柄懸掛於頂卻未落下的青銅大鉞,都熔鑄成血脈裡無聲的篤定與責任。壓力從不憐惜稚嫩雙肩,但在巨大壓力的淬煉下,少年終於接過了父親所傳下的那柄權柄——以血肉之軀托舉起“中國”初晨,讓“分封”與“禮樂”的根係在黃土地裡伸展蔓延。
洛陽城垣上的風依舊吹拂。恍如昨日初登禦座時那樣,這風裡沉澱著土地、塵埃與無數仰望的目光;昔日少年已然遠去,但在曆史的餘音裡,一個被壓力鍛造出的君王身影,永遠巍然矗立在時間深處。
哦對了,後來人們記住了“成康之治”的美名——而這一切故事的源頭,或許就隱藏在那個被叔父與天下層層裹挾,幾乎在青銅重器下窒息、卻又艱難撐起時代的青澀少年身上。
時間風乾了鎬京宮闕的丹漆彩繪,卻淘洗出王座之下埋藏最深的那粒倔強種子。壓力催生成長,亦賦予生命重量——小姬同學在洛陽城頭粲然一笑,那時他應當明了,曆史真正托付於他的並非禦座尺寸高低,而是一種在萬千重負中昂首挺胸的驕傲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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