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命啊!我祖墳被草原燒烤攤擼禿啦!_曆史脫口秀:從三皇五帝到溥儀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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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救命啊!我祖墳被草原燒烤攤擼禿啦!(1 / 2)

燕莊公連滾帶爬逃到齊國求救時,龍袍都成了洞洞裝:

“桓公!我們燕國祖墳被山戎刨出來串串燒啦!”

正被管仲按頭皮寫周報的齊桓公暴怒拍桌:

“孤的地緣戰略kpi又要完——”

山戎大軍營地那夜飄來致命香氣,全軍抱著烤羊腿昏迷不醒。

當齊燕聯軍舉著火把衝進敵營,赫然看見管仲正愉快給烤架刷醬:

“臣研發的香料配方,就叫‘斷片bbq’如何?”

醒來的山戎單於盯著被齊軍俘虜的烤羊悲憤哭嚎:

“那是俺部落傳了三代的種羊啊...”

———

燕國朝堂那天亂得活像被捅了十八回的巨型馬蜂窩。

“報——!大王不好啦!山戎那群狗賊把咱老燕家祖墳刨出來燒烤啦!”滾進來的探子頂著一頭被火燎焦的頭發,頭盔早就不知被哪支流矢順走了,滿臉黑灰與涕淚橫流攪合在一塊兒,“他們……他們把老祖宗的骨頭架子拆巴拆巴,正圍著篝火轉圈圈跳大神呢!”

“啥玩意兒?”燕莊公姬某人“嗷”一嗓子,差點從他那張吱呀作響、據說自召公分封時傳下來的青銅寶座上滾下來,“燒烤?老祖宗?他們窮瘋了嗎?那骨頭架子它硌牙啊!啃不動啊!”他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像隻炸毛的山雞,手哆嗦著,下意識想捂住腰間象征王權的玉帶,結果抓了個空——那帶子三天前就被他摘下來換糧草充軍餉了,“咱那祭天用的大銅鼎!比城門還高!總不會被那群蠻子拖走吧?”

“拖……拖不走,”另一個斷了一臂的士兵,半邊身子幾乎成了血葫蘆,硬是憑著一口氣爬了回來,氣若遊絲,“可恨啊大王……那些蠻子拿大鼎……當、當涮鍋啦!在裡頭煮羊肉!撒了好多咱都不認識的野草……香得邪乎啊大王!全營都在笑啊!”

“嘎嘣!”燕莊公隻覺得眼前一黑,心口像被那祖宗大鼎狠狠鑿了一下。一口幾十年的老血終究沒能壓下,“噗”地噴出三尺遠,在殿下大臣們驚恐的注視下,直挺挺往後倒去。霎時間,玉圭滾落,佩環亂響,宮女侍從尖叫著一擁而上,慌亂的呼喊在空曠的宮室裡撞擊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一盞茶的功夫,也許足足半日,燕莊公在一片掐人中、嗅辛辣醒腦藥草、呼喚“大王醒了”的混亂嘈雜中幽幽吐出一口濁氣。

“祖宗……傳國重器……”他聲音嘶啞,眼神渙散,隻反複念叨這兩句,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隻剩下一個裹著褪色繡龍舊袍的空殼,在華麗宮殿的巨大背景下抖得如同秋風裡最後一片殘葉。龍袍?嘿,袖口肘彎處早已磨得油光發亮,下擺赫然開著幾個醒目的破洞,這身行頭勉強還維持著王者的象征,卻遮掩不住家底已被掏空的狼狽不堪。

侍候的老內侍“噗通”一聲跪倒:“大王!保重啊!咱國祚就指望您了!”

另一個大臣涕泗橫流,聲音裡帶著絕望的顫抖:“陛下!當務之急,是得趕緊跑路啊!山戎那群賊寇,眼看就要衝進薊都今北京附近)燒烤全城啦!”

“跑?”燕莊公猛地吸了一口涼氣,渙散的眼神如同被針刺般驟然凝聚,“對!跑!”他狠狠咬了咬牙,那聲音像是要把一顆被嚼碎的牙生生吞下,“備車!不不不!備寡人那匹瘸了腿的老馬拉的輕車!車簾子拉嚴實!快!抄小道!給老子奔齊國!找齊桓公那老鄰居!”

2.臨淄職場:霸道總裁與他的“催命kpi管家”

與此同時,在齊國富得流油的都城臨淄,宮殿巍峨,瓦當閃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銅臭和絲帛熏香的味道。齊桓公薑小白正歪在他那張足夠容納八人同臥的紫檀木大書案上——書案被漆成了富麗堂皇的大金紋樣,四周鑲嵌著整排綠鬆石,中間還凹下去一大塊,據說是用來溫酒,不過此刻堆滿了竹簡、帛書、半啃剩的骨頭以及一塊明顯是涮火鍋後順手放上去擦油的抹布。

他眼皮沉重得像掛著鉛錘,頭一點一點,下巴幾乎要磕到堆積如山的周天子詔令和諸侯述職報告上——那詔令上“勤王撫遠,攘夷安民”的字樣在他迷蒙的視線裡暈染成了一片墨疙瘩。就在這意識即將沉入香甜的“周遊列國夢”邊緣時——

“主上!尊王攘夷三季度績效總結!臣擬了提綱!”

一個清臒勁瘦的身影伴隨著字正腔圓、穿透力極強的聲音,瞬間打破了殿內的寂靜。此人正是“春秋第一職業經理人”,管仲管老板。隻見他不知何時已幽靈般立於禦案前方,雙臂穩穩端著一塊麵積驚人、分量絕對沉得能砸暈人的檀木板牘,其上密密麻麻刻滿了蠅頭小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股“不把你掰直正道)了老子今天就不下班”的倔強勁兒。

齊桓公一個激靈,險些從坐榻上跳起來,額頭差點撞上懸著的青銅編鐘。他睡眼惺忪又帶著難以掩飾的暴躁:“仲父啊!你比那打鳴的公雞還守時!雞好歹還認時辰,你這……這才雞叫二遍吧!孤的頭!孤的‘孤’都要被你念成‘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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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神色紋絲不動,仿佛沒聽到這哀嚎,精準地將板牘“咚”一聲嵌入禦案上一處剛好空著的區域,順手挪開了那半根肉骨頭。那沉悶的聲音如同給老板心口塞了塊冰涼涼的秤砣。

“主上明鑒,”他語調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kpi焦慮”,“勤王撫遠乃立足諸侯之本。今楚蠻漸起於南,山戎蠢動於北,此攘夷季度收官戰若抓不緊、做不實,”他眼神銳利,直刺桓公因缺覺而布滿紅絲的眼,“則中原‘諸侯楷模’金字招牌蒙塵!昨日周王室特派員言談間對鄭國新編練‘新型駟車部隊’頗有嘉許之意,恐有異動!主上三思!”——每一個字都像是精準的錘子,敲打著他那顆隻想躺著數錢玩火鍋的帝王之心。

齊桓公被噎得直翻白眼,他幾乎能看到那些沉甸甸的“諸侯楷模獎杯”、“年度最佳霸主金腰帶”在管仲嚴厲的目光中正搖搖欲墜。他煩躁地一把抄起案頭那杯涼透了的、渾濁得像泥巴湯似的醒神湯藥,仰頭便灌,苦澀的藥汁衝得他五官扭曲,卻衝不散滿心焦躁。

“攘夷!攘夷!攘夷!仲父!孤的地緣戰略kpi——”他剛吼出一嗓子,打算痛快淋漓地抒發一下被“職場霸淩”的怨氣,將“又要完”三個字噴薄而出——

突然,“咣當”一聲巨響撕裂了殿內凝重的氣氛!不是山崩地裂,勝似山崩地裂!緊接著是金屬撞擊地板的刺耳摩擦聲和“噗通噗通”一連串肉體落地的悶響!

殿門外,隻見十幾個虎背熊腰、原本如同青銅塑像般威嚴站立的宮門金甲武士,此刻已經東倒西歪摔滾成了一團!有的捂腰,有的抱頭,痛呼聲此起彼伏,鎧甲部件叮鈴咣啷散了一地。

門是被硬生生撞開的!

一個身影如同剛從泥塘裡打滾十八圈的史前巨蛙,連滾帶爬,手腳並用,以一種連滾地龍都自歎不如的姿態狼狽萬分地穿過歪斜的門縫,伴隨著撕裂布帛的“哧啦”聲,直撲禦案之下!

“桓公——!!!”

那聲音淒厲刺耳,帶著哭音,又因過度急促和疲憊而破音撕裂。

管仲反應極快,一步跨出,身形剛好卡在那翻滾的“泥人”即將撞上桓公桌腿的路徑上。他手臂微抬,似乎想攔,但看到對方袍服的樣式和上麵幾處礙眼的、還掛著草根的大窟窿時,動作硬生生頓住,眉頭瞬間打了個死結。

“燕、燕伯?”齊桓公也驚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團匍匐在他腳下,瑟瑟發抖如同秋風中最後一片落葉的身影。

隻見來人抬起頭,臉上溝壑縱橫被厚厚的黑泥和汗漬填滿,隻有眼白驚恐地滾動著。那件曾經勉強維持君王體麵的舊龍袍,此刻已徹底成了乞丐版“洞洞裝”,破洞邊緣的絲線如觸手般外翻,沾滿塵土和不明來源的綠色汁液。頭頂歪斜的王冠搖搖欲墜,上麵還沾著幾根枯草和可疑的鳥羽或許是山戎人追打時彈弓射的“添頭”)。

“救……救命啊……桓公!”燕莊公嗓子如同被砂紙磨過,他哆嗦著伸出一根指甲縫裡全是泥的手指,抖得厲害,仿佛要戳穿空氣,“山戎!那群……那群草原豺狼!他們……他們把我老姬家祖墳啊!”他說到這裡,喉嚨裡突然發出“咯咯”的怪響,一口氣堵在胸腔,臉憋成了醬紫色。

“刨……刨出來啦?”齊桓公下意識接了一句,剛想露出點“早知如此”的“戰略家遠見”表情。

“不!!”燕莊公終於把卡在喉嚨裡的濁氣混著老痰一口噴了出來,“刨出來!然後!扒光了!掛在樹枝上!當風乾肉晾著啊!”

靜,死一般的寂靜。

偌大的宮殿裡隻剩下燕莊公因為極度悲憤和後怕而發出的“嗬嗬”倒氣聲,以及角落裡某個不知哪個侍衛不小心發出的、極度壓抑的吸鼻子的動靜——不知是因為同情燕伯的不幸遭遇,還是被這石破天驚、創意驚悚的“晾祖宗行為藝術”給刺激到了消化係統。

齊桓公薑小白,這位中原大地上威名赫赫的初代霸主,此刻的表情精彩絕倫——嘴巴微張,眼睛瞪圓,鼻孔不自覺地擴大,似乎想把這驚悚的信息吸得更真切些。他僵立在那裡,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泥塑木偶。

幾息之後,仿佛一個被點燃引線的火藥桶——“唰!”

齊桓公的臉皮從震驚的灰白“噌”地一下竄上赤紅,隨即轉為憤怒的鐵青!血管在太陽穴旁“突突”狂跳!他猛地一甩袍袖,動作太大,袖管刮倒了案頭那尊價值連城、雕著雙螭銜環的高古玉樽!

“啪嚓!”清脆的聲音在大殿內炸響。

齊桓公恍若未聞,他胸膛急劇起伏,暴怒的咆哮如同沉雷碾過整個宮殿:

“反了!徹底反了他娘的天了!晾——祖——宗?!!”

那聲音震得宮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吼到“祖宗”二字時,他甚至破音了,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地猙獰暴起。

“這已經不是啃我薑小白的‘尊王攘夷’基本盤了!這是騎在我薑小白的脖子上拉屎!再拿我薑小白的臉皮當擦腚的廁籌!”春秋時期多使用竹片或木片,此處為怒極之誇張)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帶著火星,“那群無君無父不穿衣山戎多不穿正式服飾)的馬糞渣滓!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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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火衝天,正要下令點齊兵馬,立刻踏平那幫混賬王八蛋的燒烤攤時——

“主公。”一個平靜得如同幽深古井水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撫平了幾乎要燒穿穹頂的怒火。

是管仲。

他甚至沒有抬眼去看暴跳如雷的君王或者形容淒慘的燕侯,目光微微低垂,落在了禦案之上——那個剛被桓公掃落、摔成三塊的玉樽上。他俯身,動作沉穩依舊,如同撫慰炸毛猛獸般,輕輕拈起最大的那塊殘片。

那殘片邊緣鋒利,反射著冰冷的殿中燭光。

管仲用手指的指腹輕輕、極輕地劃過那殘片的斷口,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凝滯的專注。一絲細微的血痕出現在他蒼白的指尖。

他沒有絲毫痛楚的表情,隻是看著那抹鮮紅在玉石的斷麵上慢慢洇開。

然後,他慢慢抬眼,那目光沉靜如淵,又帶著某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玉已傾,酒已覆。”他開口,聲音不大,卻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暴怒的齊桓公耳中,“此非擦拭之機,更非懊悔之時。”

他的目光緩緩從染血的玉片轉向暴怒的齊桓公。齊桓公被他看得莫名心中一凜,那股頂到腦門的邪火竟然微微滯了一下。

管仲再轉向腳下依舊抖如篩糠、臉色慘白的燕莊公。

最後,他的視線重新落回指尖那一點紅與碎玉的對比上,平靜地下了結論:

“時機已成。此刀兵出鞘、立吾齊國百年霸業之基——方在此時!”

3.迷途旱海:戰神們的“鬼打牆燒烤趴”

數日後,在燕國北部廣袤得令人絕望的荒原上,齊桓公的大軍像一條被曬得吐舌頭、連鱗片都快翻卷起來的疲憊草蛇,掙紮著前進。

頭頂的太陽不再是周天子,而是一個脾氣暴躁、把大地當鐵板燒的巨大暴君。熱浪從龜裂的赭黃土地上升騰,扭曲了遠處的荒丘。空氣燥得像一團塞滿鼻腔的乾羊毛,吸一口都覺得肺管子生疼。

戰車上本該迎風獵獵、象征著齊國赫赫威風的玄色纛旗,此刻蔫頭耷腦地垂掛著,活像一個餓暈過去的流浪漢。拉車的戰馬也早已沒了出征時的神駿,垂著腦袋,一步三晃,蹄子踏在滾燙的地上幾乎帶不起灰塵——連塵土都熱成了細密的粉末,懶得騰起。幾個執戟的齊國老兵靠在車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無邊無際的灰黃色地平線,嘴唇乾裂起皮,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映著整個天地不懷好意的空曠與寂靜,甚至懶得再去抹額頭上蚯蚓般蜿蜒而下的汗痕。

“熱死了!熱死了!這鬼地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除了沙石就是禿鷲!連口水都是燙的!”齊桓公毫無形象地歪在他那架由八匹精挑細選的河西駿馬拉著的“天子駕六”豪華指揮車裡。那原本鑲金嵌玉、奢華非凡的青銅車廂如今蒙著一層厚厚的土黃色塵灰,陽光照在上麵甚至有些燙手。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葛麻襯袍,領口隨意地扯開,露出了同樣汗津津的脖頸,手裡那把象征王權的玉柄拂塵,被他煩躁地當成了驅趕熱浪的撲扇,對著腦袋一頓亂呼。

“陛下,省點力氣吧。”旁邊陪乘的,也是齊桓公最倚重的車右將軍隰朋,一張原本還算白淨的臉龐此刻被曬得如同烤焦的麵餅,汗珠混著塵土掛在絡腮胡子上,他舔了舔乾裂到冒血的嘴唇,聲音像是破鑼,“這迷蒙蒸鍋一樣的地界兒,末將……末將看了十幾年輿圖……這他娘的……也跟活見鬼了似的!”他懊惱地抓了抓被汗水浸透、黏成一綹綹的亂發,“見鬼!老子帶的羊皮圖都快要被汗泡爛了!這鬼地方……怎麼比我們上次找不著北的那段黃沙河還邪門?”

連向來以“人形地圖”著稱的隰朋都開始懷疑人生。

“仲父!仲父!”齊桓公扯著已經發啞的嗓子,像被人掐著脖子的公雞,伸長脖子衝著後麵另一輛戰車焦急地喊,“您老人家那肚子裡的山川地理、風物特產、星辰卦象……這會兒該不會也曬乾了吧?!出路呢?快變條冰河出來給寡人開道啊!或者!指個水草豐美的小娘子驛站也行!”絕望讓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腦子裡隻剩下水和陰涼這兩個奢侈念頭。

這時,後方一乘相對輕簡、但仍蒙著厚厚灰塵的戰車吱呀吱呀跟上來。車上的管仲依然一身布袍,身板挺得筆直,如同一棵不會被風沙刮倒的青鬆。但他那素來冷靜的眼神裡此刻也凝著一層驅不散的陰霾,像蒙塵的古鏡。他緊抿著唇,沒有立刻回應桓公的“奢望”,視線卻如同鷹隼般銳利地掃過周遭。

乾燥!死寂!隻有無邊無際的、令人窒息的乾熱荒原!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處特彆醒目的“路標”上——那是一個巨大的骨架,似乎是某種猛獸所遺留,已經風化得雪白,卻並非完整的骨架。幾根特彆粗大的肋骨被精準地拆卸下來,用一種野蠻而奇特的方式深深插進沙土裡,頂端還掛著些早已風乾、看不出原貌的皮毛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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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非自然形成!管仲心中警鈴大作。

就在這時,探路的輕車斥候長跌跌撞撞地奔了回來,頭盔歪斜,衣甲上滿是風乾結塊的汙漬。他衝到管仲車前,“噗通”跪下,聲音嘶啞顫抖:“稟上卿!大事不好!我……我們在前方又……又看見那個插著肋骨的骨架了!”

他猛地一指那骨頭路標的方向:“就是它!七天前!三天前!昨天!小的們……小的們一直在這片鬼地方打轉!咱們怕是遇上鬼打牆啦!”斥候長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法掩飾的恐懼。

一陣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似乎貼著滾燙的地麵吹過。周圍的將士們全都聽見了斥候長的話,隊伍中瞬間爆發出一陣難以抑製的騷動和低低的驚疑。疲憊、乾渴、恐懼……如同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連空氣都仿佛稀薄了幾分。

“不可能!!”隰朋嘶吼著反駁,但聲音裡的驚恐卻暴露了他內心的動搖。他狂亂地再次翻看那張幾乎被汗水浸透、字跡開始模糊暈染的舊羊皮地圖。

死寂再次籠罩。

隻有戰車的輪軸發出有氣無力的呻吟,和不知哪位士兵水袋徹底空了、倒不出半滴水的絕望摔打聲在悶熱中空洞地回蕩。

就在這被絕望浸透的寂靜邊緣,管仲的目光,如同兩把鋒銳無匹的冰錐,猛地釘在了那個詭異的肋排路標上!尤其是其中一根肋骨頂端,懸掛著一塊巴掌大小、呈不規則梭形、內部空心的奇異骨頭!

那不是普通的獸骨!他見過!

就在他作為行商遊走於齊國和山戎部落之間做牲口生意的那些年,他見過太多牧羊人、屠夫的手上把玩過這種骨頭。那是——羊的膝骨!

俗稱:羊拐嘎拉哈)!

草原上最常見的……孩童玩具!也是用來占卜、甚至有些部落拿來做點簡陋小工具的東西!

一股冰冷的明悟如同醍醐灌頂般瞬間衝散了管仲眼中的陰霾!他大步流星地從戰車上下來,腳步迅捷得與他此刻衣衫上的仆仆風塵形成鮮明反差,幾步就竄到那個巨大的骨架路標前。

不顧那骨頭可能沾染的灰塵穢物,管仲伸手——準確地指向那個作為標誌懸掛著的羊拐!指尖幾乎觸碰到那粗糙冰涼的骨質表麵。

“不是鬼!”他陡然抬頭,聲音沉凝、銳利,如同鑿穿混沌的第一道雷光,瞬間劈開了沉悶的死寂!他銳利的視線掃過隰朋那張寫滿恐懼和茫然的焦黑麵龐,掃過身邊同樣因乾渴和迷途而瀕臨崩潰的士兵,最終定在了遠方那片被熱浪蒸騰、視線扭曲的荒原儘頭!

“是人!”

管仲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穿透力。

“是人!有人!用這孩童玩耍、屠夫常伴的羊拐!在這無儘的旱海——給我們這群‘睜眼瞎’,精心布下的‘指路燈’!”

周圍的士兵們發出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迷路帶來的恐慌如同投入冰水的烙鐵,嗤啦一聲,瞬間被澆滅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刺骨的寒意——這是山戎人設下的陷阱?!專門引他們在旱海裡渴死、曬死?!

“將軍!”管仲猛地轉向隰朋,聲音陡然拔高,不容置疑地命令:“即刻起!全軍眼珠子給我瞪圓了!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

他手臂如標槍般抬起,直指向遠方:“搜尋一切可能出現的羊拐!羊腿骨!牛羊頭骨!任何被擺放得不像野牲口正常死亡或猛獸啃噬的模樣!隻要是骨頭!且擺放得刻意古怪、不合常理!”

他那雙在酷暑中顯得格外幽深的眼眸中,寒光凜冽如北地的朔風:

“因為——那每一塊看似無用的骨頭,都將是我們撕裂這迷魂大陣、順藤摸瓜直搗山戎蠻酋心窩子的——

催命符!”

4.決戰燒烤攤:當bbq成為致命武器

夜,終於如同黏稠巨大的墨汁般緩緩滴落,覆蓋了無邊旱海的灼熱,卻帶來另一種更為磨人的煎熬——深入骨髓的寒冷。日間的驕陽蒸乾了所有水分,此時寒意便加倍地從每一寸龜裂的土地縫隙裡鑽出來,齧咬著士兵們裸露的肌膚,牙齒咯咯的撞擊聲在死寂的夜風裡此起彼伏,如同在演奏一曲詭異的打擊樂。

管仲獨自站在營地最外圍一塊孤零零的風化巨岩旁。身上的布袍在淒厲的朔風中獵獵作響,他卻仿佛一座早已凍結於此的冰冷石雕。隻有那雙在暗夜裡亮得驚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遙遠的地平線儘頭——那片據說山戎主力早已“遷徙而去”的方向。

但他瞳孔深處映照出的卻並非一片虛無。那裡跳動著一些更為具體、也更為關鍵的碎片——

篝火!

不是一支,是散落如遙遠星辰般的無數光點,織成一片詭異的光幕!並且,這些光點的分布……呈現出極其怪異的狀態!並非如同大隊行軍後必然連綿的營盤火堆,而是分散,非常分散!像一個醉漢隨手潑灑的油漬,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甚至……狂歡般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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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關鍵的是……風向!

管仲的手指在冰冷的岩石邊緣無意識地反複搓撚著粗糙的顆粒——西北!持續、穩定地從西北方向吹來!冰冷!乾燥!帶著山石和某種特彆、隱隱令人煩躁的乾草氣味!

“風向……”他低聲自語,如同一個老獵手在分析野獸的氣息。

“混亂的篝火……”又補充了一句,仿佛勾勒出敵人營地內部渙散無紀的狀態。

最後,他微微閉上眼,似乎在捕捉空氣中那些被風吹來的極其細微、卻又真實存在的分子碎片——不是血腥,不是腐敗,而是一種奇異的……濃鬱的……甚至能引發肚腹本能反應的……

油脂炙烤的香氣!

香氣?

管仲的眼睛猛地睜開,寒光暴漲!所有的碎片在這一刻被一種洞穿迷霧的冰冷意誌瞬間串聯!

“就是現在!敵疲!敵亂!敵貪歡——於死地!”

管仲猛地轉身!布袍在風中發出利刃出鞘般的嘯響!他對匆匆趕來的隰朋斬釘截鐵地下達命令:

“隰朋將軍!速調所有車馬!能帶走的油脂、乾草!尤其是軍中所有醃肉——管它臘肉、鹹魚、風乾腸!全給老子搬到下風口去!立刻!馬上!”

隰朋那張被風沙凍僵的臉明顯愣了一下:“啊?油脂乾草?還……還搬走咱自個兒的肉食?這……”

“彆問!”管仲厲聲喝斷,眼中閃爍著某種近乎狂熱的光芒,聲音卻冷靜得如同寒鐵,“按我說的做!讓士兵們隻管大口嚼他們自帶的冷硬豆粕團!嚼出聲來!嚼得越響越好!把肚子裡的饞蟲——都給我勾引出來!越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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