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一支鏽蝕斑斑的箭杆,“今日為盟,若不能為這七十二位勇士——再添七十三城血債,我樂毅……便如此箭自折!”
黃昏時分,易水岸邊,燕王與樂毅兩雙手共同折斷齊軍箭,將血誓陶壺沉於江底。
河水漩渦似乎吞噬了匡章的獰笑。
樂毅一拱手:“此壺為證——臣,今日便為大王作伐齊的鏵犁!”
姬職眼中複仇的火焰燒穿淚光——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那把最鋒利的“犁”。
“黃金台招聘辦”繼續招攬奇才:陰陽家大師鄒衍加盟時場景更荒誕。
他扛著一座袖珍五德流轉模擬台入宮,在破敗宮門前一板一眼開講:“大王您看,咱燕地屬水德!水德該尚黑——”
邊說邊掏出一盆墨汁要刷王宮柱子!
樂毅急忙衝上前製止:“鄒子!柱子先不用塗黑!重點是為王搞幾套切實可行的種田方案!”
鄒衍卻興衝衝展開一張巨帛:“當然有!臣早已測遍燕北霜期,種粟與種豆的相宜時辰……還有如何堆肥升溫!”
姬職盯著巨帛上精確的時間刻度與氣象圖解,一拍大腿:“這精準天時預判……若用於軍糧調度?”
樂毅與鄒衍對視,眼中精光碰撞——奇才與戰術的聯合初現崢嶸。
接下來二十年,是史上最硬核的“基建狂魔養成記”。
黃金台建成那天,郭隗顫巍巍被請上象征性的高台就座;
樂毅、鄒衍等則各自領命投入熱火朝天的“種田副本”。
“黃金台”成了燕國“超級大腦cpu”。
樂毅在台上化身總工程師兼軍事科技宅:親自改良重犁提高耕種效率;
設計新式連發弩機用於城防;
甚至發明特殊水泥配方用於加固城牆與道路。
鄒衍則搞起“戰備級農業實驗基地”,整天蹲在田裡記錄作物與星象節氣關聯。
某日燕王視察,看鄒衍把不同豆苗編號排列,正對日影角度做觀測記錄。
鄒衍頭也不抬嘮叨:“霜降前七日種下的比霜降後長的矮一寸……”
“先生!”
姬職忍無可忍舉起一張邊境急報:“齊軍在河上屯兵要斷我糧道!您的豆子能不能晚點再量?”
二十年間燕國徹底脫胎換骨!
黃金台下的王宮廣場成了“軍備展銷會”:改良後的鋼製盔甲與齊軍裝備相比輕便堅固;
新修道路四通八達便於快速運兵;
屯糧倉廩堆滿金黃粟米,倉牆都撐出了裂痕。
某年冬日大雪封境,齊國密探扮貨郎潛入薊城窺探,被眼前景象驚呆——
城門守軍個個紅光滿麵嚼著大塊羊肉乾;
市場貨架上堆滿布匹鹽巴;
練兵場上士兵在演練一種連齊軍都沒有的連環弩陣!
貨郎哆哆嗦嗦爬回齊國密報:“燕人……都在吃油光發亮的乾肉!穿厚實冬裝!士兵在玩可怕的木頭機關!連乞丐手裡都握著熱乎乎的餅!”
齊國君臣卻拍案大笑:“胡說!二十年前燕國隻剩耗子啃泥!定是謠傳!”
積蓄二十年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噴射口。
公元前284年,五國聯合攻齊大戰幕起!
燕國黃金台所鍛造的戰爭機器發出低沉轟鳴,樂毅統帥燕軍擔任聯軍前鋒。
在齊國濟西戰場,五國聯軍浩浩蕩蕩排開陣勢。
齊軍主將觸子狂妄輕敵,遠遠望見聯軍先鋒打著“燕”字大旗,不禁朝身旁副將譏笑:“燕軍?那群二十年前被咱們揍得找不著北的土包子?他們穿的還是當年那身破布條嗎?”
就在他放肆大笑時,對麵燕軍陣中忽然推出一排模樣古怪的兵器。
齊軍衝陣的號角剛剛吹響——隻見燕軍陣中飛出的竟不是尋常箭矢,而是連珠發射的鋼鐵暴雨!
特殊打造的“破甲箭鏃”撕裂齊軍甲胄如撕薄紙!
剛剛還在譏笑的觸子坐騎瞬間被射成刺蝟!
驚恐萬狀的齊軍將領狂喊:“那是什麼妖物?!”
副將麵色慘白地報:“將軍……他們說……那叫‘樂毅連弩’!”
更諷刺的還在後麵——
燕軍士兵鎧甲明顯更輕便堅固,在泥濘戰場活動自如;
當齊軍因後勤不暢隻能啃硬乾糧時,燕軍竟在陣地後方蒸起了香噴噴的粟米糕!
齊國士兵聞到米香餓得腿軟之際,又聽見燕軍陣地中有人敲著飯盆高唱:“齊國老鐵要不要來嘗一口啊?黃金台熱飯管夠!”
當樂毅大軍長驅直入齊境,每一座城池陷落都被複仇的焰火點燃。
臨淄城下,往日囂張不可一世的齊國王宮被燕軍重重包圍。
當樂毅攻入王宮大殿,竟在齊王寶座背後牆上發現一幅刺眼的巨大壁畫——
正是當年齊將匡章踏在燕國太廟斷碑之上,仰天長笑的屈辱畫麵!
隨行的燕昭王雙眼赤紅,他執劍上前砍去壁畫中匡章頭顱那部分,聲音嘶啞如受傷的野獸:“今日之後,世上再無這般壁畫——隻有我燕國,刻在七十城頭上的雪恥烙印!”
慶功宴在黃金台舉行。
燕昭王執爵環顧群英:鄒衍正舉著新測得的氣象圖與樂毅密議下一步戰略;
郭隗顫巍巍地品嘗著小輩們從齊國繳獲的貢品蜜餞。
姬職忽然仰頭暢飲而儘,淚卻在放肆的笑聲中滾落:“二十年!從破碗殘粥,到以齊血洗地!諸卿啊——”
他猛地一跺金台,“今日痛飲之酒,便叫‘複仇者’釀!”
黃金台上火炬如林,映出整個燕國涅盤重生的狂放身影。
此刻每一簇跳躍的火光中,都在無聲回響著二十年前易水河畔的斷箭誓言,以及那塊深埋河底血誓陶壺中,穿透千年煙塵的呐喊——
以最荒唐的招賢為餌,聚最癲狂的奇才,鑄就了最暴烈酣暢的複仇雪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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