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趙磊,立刻去走訪沈敬言的親屬和原同事,查清他一年前的‘意外’詳情,以及冒牌貨的真實身份。”陳默果斷下令,“林念恩,重點排查陳玥的社會關係,尤其是她和沈敬言的交集。”
“收到!”江毅和趙磊齊聲應道,轉身衝進雨幕,雨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葉清歡繼續進行屍檢,在死者衣領內側發現一個微小的芯片,像是定位器。“凶手可能一直在監控死者的行蹤,精準掌握他的活動時間。”她將芯片放進證物袋,“而且死者身上沒有手機、身份證,隻有一把鐘表螺絲刀,像是被凶手刻意安排到這裡的。”
陸禹白走到展廳的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冷風夾雜著雨水灌進來。“陳玥的丈夫,三年前死於一場車禍,肇事司機至今未抓到。”他突然開口,目光看向陳默,“而那場車禍的發生時間,正是午夜十二點,當時陳玥的丈夫,正帶著剛修複好的座鐘回家。”
陳默一愣:“你怎麼知道?”
“來之前查了近期與鐘表相關的懸案。”陸禹白轉過身,眼神深邃,“陳玥的丈夫是知名鐘表設計師,‘命運之鐘’的原型就是他設計的。沈敬言是他的學徒,一年前的‘意外’,會不會和他有關?”
葉清歡若有所思:“如果陳玥認為沈敬言害死了她丈夫,那這場複仇就說得通了。但死者是冒牌貨,真正的沈敬言在哪裡?是已經遇害,還是躲起來了?”
“不管怎樣,凶手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和三年前的車禍有關。”陸禹白看向那座“命運之鐘”,“明日子時,第二聲鐘鳴。我們隻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必須找到下一個潛在受害者。”
林念恩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急促:“陳隊!匿名賬號的加密破解了一部分,對方在郵件裡提到了一個地名——‘舊鐘樓廣場’,而且反複提到‘遲到的懲罰’!”
“舊鐘樓廣場?那裡確實有一座百年鐘樓,每天午夜都會鳴鐘。”陳默立刻打開手機地圖,“清歡,屍檢初步報告多久能出來?”
“半小時內。”葉清歡已經起身,開始收拾勘查工具,“死者體內沒有檢測到安眠藥成分,說明他對凶手沒有防備,可能認識對方。致命傷的角度顯示,凶手是正麵行凶,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
陸禹白走到展櫃前,重新觀察那些停在十二點的鐘表:“所有鐘表的機芯都被破壞了,但破壞方式不同,像是不同時間點動手的。凶手可能提前潛入博物館,一步步布置現場,就是為了讓十二點的鐘鳴成為死亡信號。”
“他在享受這個過程。”葉清歡語氣篤定,“從塗抹血跡、替換鐘擺,到留下死亡預告,每一步都充滿儀式感,說明他對‘時間’和‘贖罪’有著極端執念。”
陳默一拳砸在旁邊的展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不管他是誰,絕不能讓他再殺人!林念恩,立刻調取舊鐘樓廣場周邊的監控,排查近一周內頻繁出現的可疑人員,尤其是與陳玥、沈敬言有關的人。”
“收到!”
雨還在下,應急燈突然閃爍了幾下,展廳裡的鐘表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像是一個個沉默的旁觀者。葉清歡看著被抬上擔架的死者,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場圍繞時間和贖罪展開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陸禹白走到她身邊,遞過一把乾淨的傘:“葉法醫,接下來的屍檢,可能需要重點關注死者的骨骼和牙齒,或許能找到他的真實身份線索。”
“我會的。”葉清歡接過傘,目光堅定,“而你,需要儘快找出三年前車禍的真相,還有那個隱藏在幕後的凶手。”
陸禹白點頭,目光投向窗外的雨幕:“十二聲鐘鳴,循環的倒計時已經開始。我們輸不起。”
陳默已經在安排部署:“江毅、趙磊,走訪時重點詢問三年前車禍的目擊者,尤其是有沒有人看到沈敬言當時在現場。林念恩,繼續深挖陳玥的行蹤,她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
展廳裡的“命運之鐘”靜靜矗立,荊棘花紋裡的血跡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像是在嘲笑這場與時間的賽跑。午夜十二點十五分,舊鐘樓廣場的鐘聲隱約傳來,沉悶而悠長,與博物館裡凝固的時間形成詭異的呼應。
葉清歡拎著勘查箱,走出博物館,雨水打在傘麵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她回頭望去,這座百年博物館在雨霧中宛如一頭沉默的巨獸,而那些停在十二點的鐘表,像是巨獸的眼睛,死死盯著每一個試圖揭開真相的人。
她知道,接下來的二十四個小時,將是一場與死神的較量。凶手在暗處,握著時間的籌碼,而他們必須在第二聲鐘鳴響起之前,找到那把破解迷局的鑰匙。
隻是此刻,沒有人知道,這循環的死亡倒計時,究竟指向的是罪惡的終結,還是更深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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