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林硯秋剛給他換完藥,病房的燈突然閃爍了三下,猛地熄滅。應急燈的綠光慘白地映在牆壁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魅。
“怎麼回事?”陳默握緊枕邊的菜刀,陽氣不自覺地在掌心凝聚。
林硯秋的向陽之心突然劇烈跳動,胸口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不是停電,是……邪祟的氣息!”她話音未落,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混雜著腐臭與鐵鏽的冷風灌了進來,吹得應急燈的光暈不停晃動。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他穿著基地守衛的製服,步伐僵硬,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卻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神采。更詭異的是,他的脖頸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血液順著衣領滴落,在地麵彙成蜿蜒的細流。
“是小王!”陳默認出了這個守衛,昨天還和他一起檢查過倉庫,“他已經……”
“死了。”林硯秋的聲音發顫,骨笛不自覺地握緊,“是被邪祟附身了,而且這股氣息……比暗影祭司更詭異。”
被附身的小王突然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遊戲開始了……找到我,或者……成為我。”他的身體突然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基地各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應急燈的綠光開始忽明忽暗,牆壁上漸漸浮現出無數扭曲的黑影,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
“不好,其他人有危險!”陳默立刻起身,哪怕傷口牽扯得劇痛,也顧不上了。
兩人衝出病房,走廊裡一片混亂。幾個被附身的工作人員正瘋狂地攻擊其他人,他們的動作僵硬卻迅猛,指甲變得尖銳如刀,嘴角流著黑色的涎水。更恐怖的是,被他們抓傷的人,傷口處會迅速蔓延出黑色的紋路,眼神很快變得空洞,加入到攻擊的行列中。
“是屍毒!”林硯秋吹奏骨笛,金色音波將一個撲來的感染者擊飛,“這些邪祟能通過傷口傳播,把人變成傀儡!”
陳默揮刀砍斷一條襲來的手臂,黑色的血液濺在他的衣服上,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我們得找到源頭,那個附身小王的邪祟!”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的安全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一個巨大的黑影衝了出來。那是一隻體型龐大的蜘蛛,卻長著一張女人的臉,五官扭曲,七竅流著黑血,八條腿上布滿了倒刺,沾滿了碎肉和毛發。
“人麵毒蛛!”林硯秋瞳孔驟縮,古籍裡記載過這種邪祟,它以人的恐懼為食,能操控屍體,“它就是源頭!”
人麵毒蛛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八條腿猛地蹬地,朝著兩人撲來。陳默立刻擋在林硯秋身前,揮刀劈向蜘蛛的腿。刀刃砍在倒刺上,火星四濺,卻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它的外殼很堅硬!”陳默咬牙,陽氣再次灌注刀刃,“硯秋,攻擊它的臉!”
林硯秋點頭,骨笛的旋律變得急促,金色音波凝聚成一把利刃,朝著人麵毒蛛的臉射去。人麵毒蛛發出一聲慘叫,臉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但這反而激怒了它,它猛地吐出一團黑色的蛛絲,朝著林硯秋纏去。陳默一把推開她,蛛絲纏在了他的手臂上,瞬間滲透進皮膚,黑色的紋路開始迅速蔓延。
“阿默!”林硯秋驚呼,立刻吹奏骨笛,金色音波朝著陳默的手臂湧去,暫時壓製住了黑色紋路的蔓延。
人麵毒蛛趁機再次撲來,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金光從走廊另一側射來,擊中了人麵毒蛛的背部。人麵毒蛛慘叫一聲,身體踉蹌了一下。
“張隊!”林硯秋看到張隊帶著周野和劉夢衝了過來,心中一喜。
張隊舉起特製陽氣手槍,不斷射擊:“這東西已經控製了半個基地,我們必須儘快解決它!”
劉夢手持陽氣匕首,身形如鬼魅般繞到人麵毒蛛身後,一刀刺向它的傷口。周野則扔出陽氣手雷,炸得人麵毒蛛連連後退。
林硯秋抓住機會,將所有力量注入骨笛,一道巨大的金色音波朝著人麵毒蛛的頭部射去。陳默也忍著劇痛,揮刀砍向它的眼睛。
“不——”人麵毒蛛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頭部被金色音波擊碎,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隨著人麵毒蛛的死亡,那些被附身的感染者身體一僵,倒在地上,黑色的紋路漸漸消散。基地的燈也恢複了正常,牆壁上的黑影消失不見。
眾人鬆了一口氣,陳默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手臂上的黑色紋路雖然不再蔓延,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有點不對勁。”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阿默!”林硯秋立刻衝過去抱住他。
李教授匆匆趕來,檢查了一下陳默的傷口,臉色凝重:“這不是普通的屍毒,裡麵還夾雜著鏡界深淵的腐蝕之力,已經侵入他的經脈了。”
“那怎麼辦?”林硯秋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