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血脈之召_地下骨笛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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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血脈之召(1 / 1)

林硯秋的手指剛觸到那支嵌在岩壁凹槽裡的骨笛時,指尖傳來的涼意絕非岩石傳導的陰冷,而是一種帶著穿透性的寒,像握住了一塊從冰川深處鑿出的千年寒冰。骨笛通體泛著乳白的釉光,不是骨質氧化後的暗沉,反倒像被精心打磨過,笛身上刻著細密的螺旋紋,紋路溝槽裡積著暗紅色的印記,在應急燈的光束下凝固成細碎的血珠模樣,既不滴落,也不褪色。

“小心點,這東西不對勁。”周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工兵鏟木柄被攥緊的細微聲響。他站在離岩壁三米遠的位置,肩膀微微繃緊,視線沒離開過骨笛周圍——那些原本平整的青灰色岩壁,不知何時竟滲出了細小的水珠,水珠順著岩縫往下淌,在地麵聚成半指深的水窪,應急燈的光落在水麵,碎成一片晃動的光斑,像撒了滿地的碎玻璃。

陳默蹲下身,膝蓋蹭到地麵的碎石發出輕響。他從背包裡翻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落在水窪邊緣的碎石,湊到鼻尖輕嗅。“有土腥味,還有點……類似腐葉在潮土裡漚爛的味道。”他的眉頭突然擰成一團,鑷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金屬碰撞聲在空曠的洞穴裡格外刺耳,“不對,這味道裡摻了彆的東西,像是……像是動物腐屍在高溫天裡散發出的腥氣,很淡,但能聞出來。”

劉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後背重重撞到身後的石門,石門發出沉悶的“咚”聲,震得她肩膀發麻。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門後的陰影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不是風吹動碎石的聲響,而是一種緩慢的、帶著摩擦感的“沙沙”聲,像有無數隻細小的爪子在抓撓石門內側。

“彆自己嚇自己,可能是石縫裡的碎石在掉。”林硯秋回頭看她,語氣儘量放平緩,可轉身的瞬間,她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原本暗沉的骨笛,此刻竟順著螺旋紋開始發光,是那種近乎透明的淡藍色,光帶順著紋路遊走,將整個岩壁凹槽染成了幽藍的色塊,而那些暗紅色印記,竟像是活過來一般,順著她的指尖往手臂上爬,爬過手腕時,留下一道冰涼的刺痛感,像被細針紮了一下。

“快鬆開!”周野幾步衝過來,伸手想打掉林硯秋手裡的骨笛,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林硯秋的胳膊,整個洞穴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頭頂的岩屑簌簌往下掉,有幾塊拳頭大的碎石砸在地上,濺起細小的塵土。陳默反應最快,一把將劉夢拉到自己身後,另一隻手指著石門的方向大喊:“門在開!你們聽,裡麵有聲音!”

石門確實在動。原本與岩壁嚴絲合縫的石門,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側麵滑動,露出一道黑漆漆的縫隙,縫隙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吹笛,調子很古怪,既不悠揚也不急促,反而帶著一種滯澀感,像氣流在破損的管子裡打轉,每一個音都拖得很長,裹著潮濕的寒氣飄出來。

林硯秋隻覺得指尖的涼意順著血管往心臟裡鑽,凍得她胸腔發緊。她想鬆開骨笛,可手指像是被粘在了笛身上,紋絲不動。骨笛的藍光越來越亮,亮得能看清笛身上每一道螺旋紋的走向,而紋路深處,竟緩緩透出了一段模糊的人影——那是個穿著獸皮的人,身形消瘦,頭發披散著,正舉著一支和她手裡一模一樣的骨笛,對著虛空吹奏,姿勢虔誠得像在舉行某種儀式。

“這是……入口處的壁畫!”劉夢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死死抓著陳默的胳膊,指節泛白,“我們進來時,洞口左側有幅岩畫,畫的就是有人舉著骨笛,周圍圍滿了跪拜的人,和這個影子一模一樣!”她的話音剛落,石門後的笛聲突然清晰了幾分,調子與骨笛人影的動作完美重合,像是有人在門後複刻那段古老的儀式。

周野的工兵鏟已經舉了起來,鏟尖對著石門的方向,他盯著門後越來越清晰的輪廓——那輪廓很高,瘦得像根枯木,在藍光裡若隱若現。“不管這東西是什麼,先把它拔出來!”他對著林硯秋喊,聲音裡帶著急意,“再等下去,這洞要是塌了,我們都得困在這!”

可林硯秋卻緩緩搖了搖頭。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指尖傳來的涼意裡,竟夾雜著一絲極其熟悉的感覺——像小時候外婆坐在老藤椅上,用缺了口的瓷碗盛著溫水,給她吹的那首沒名字的童謠,調子溫柔,卻藏著說不出的哀傷。“它在……告訴我什麼。”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在呼氣,就在這時,骨笛的藍光突然暴漲,瞬間將整個洞穴照得如同白晝,刺得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而石門後,那道人影終於緩緩轉過身,露出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眉眼、鼻梁的弧度,竟和林硯秋有七分相似。

陳默突然抓住了周野的手腕,聲音發顫:“你看地麵……那些水窪,它們在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地上。那些原本零散的水窪,此刻正順著某種規律往中間彙聚,水珠在地麵滾動時,竟自動排成了和骨笛螺旋紋一致的紋路,每一道水紋都泛著淡藍的光,與骨笛的光遙相呼應。劉夢突然尖叫起來,她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腕,那裡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螺旋紋,紋路很細,卻在隨著水窪的旋轉慢慢變深,像用藍色的墨汁在皮膚上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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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水,是血。”林硯秋終於回過神,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暗紅色印記——那些印記已經順著血管爬過了手肘,在皮膚下形成淡淡的紅痕,像一條細小的蛇。她突然明白了什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骨笛在認主,這些印記,是血脈的證明。我外婆說過,我們林家的人,身上都有一道‘召紋’,隻是平時不會顯出來。”她深吸一口氣,不再試圖鬆開骨笛,反而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它,指腹輕輕摩挲著笛身上的螺旋紋,“它想讓我們進去,去看看石門後麵的東西,那才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周野還想說什麼,石門卻“轟隆”一聲完全打開,巨大的聲響在洞穴裡回蕩,震得耳膜發疼。門後的笛聲突然變得清晰無比,調子依舊古怪,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像有無數根細針在刺著每個人的太陽穴,將所有人的思緒都往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裡拉。陳默彎腰撿起地上的鑷子,塞進劉夢手裡,聲音壓得很低:“握緊,不管看到什麼,都彆鬆開,也彆亂碰東西,記住我們之前說的規矩。”

劉夢用力點頭,手指死死攥著鑷子,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可她不敢鬆手——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能讓她稍微安心一點。

林硯秋握著骨笛,率先朝著石門後的黑暗走去。骨笛上的藍光在她身前鋪開一條半米寬的光路,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指引。光路兩側的岩壁上,原本平整的岩石竟開始剝落,露出一排排整齊的骸骨——這些骸骨姿態統一,都是半跪的姿勢,雙手放在胸前,而每具骸骨的手中,都握著一支破碎的骨笛,有的斷了笛頭,有的裂了笛身,卻都保持著握笛的姿勢,像一支沉默的儀仗隊。

周野和陳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周野把工兵鏟換到右手,左手從背包裡摸出一把強光手電,打開後照向遠處,光柱穿透黑暗,卻隻看到無儘的骸骨排列向遠方,根本望不到頭。“這地方到底是什麼來頭?”他低聲問,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這麼多骸骨,還都握著骨笛,不像是自然死亡的。”

陳默沒說話,隻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相機,對著骸骨拍了幾張照片,又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地麵的紋路——那些由“血”彙成的螺旋紋,正順著光路往前延伸,每經過一具骸骨,骸骨手中的碎骨笛就會發出微弱的藍光,像是在回應林硯秋手裡的骨笛。

劉夢緊緊跟在陳默身後,眼睛盯著自己的手腕——那道螺旋紋已經深了不少,顏色也從淡藍變成了淺青,紋路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帶著細微的暖意,和骨笛的寒意形成了奇妙的對比。“陳默哥,你看我的手。”她小聲說,把手腕遞到陳默麵前,“這紋路好像在跟著骨笛動。”

陳默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彆碰它,也彆想把它弄掉,現在還不知道這東西對身體有沒有影響,先觀察著。”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比如疼或者癢,立刻告訴我。”

劉夢點點頭,把手腕收回來,視線落在那些骸骨上——這些骸骨保存得異常完好,連指骨都清晰可見,不像埋在地下幾千年的樣子,反而像是剛被封存不久。她突然注意到,每具骸骨的頭骨上,都有一個細小的孔洞,位置正好在眉心處,孔洞邊緣光滑,不像是外力撞擊造成的,反而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穿的。

“你們看骸骨的頭骨。”劉夢指著最近的一具骸骨,聲音發顫,“每個上麵都有孔,位置都一樣。”

周野走過去,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又用工兵鏟的鏟尖輕輕碰了碰頭骨上的孔洞,孔洞邊緣沒有任何碎裂的痕跡。“是人為的。”他肯定地說,“邊緣太光滑了,應該是在骸骨主人還活著的時候,被什麼細長的東西刺穿的,而且下手很準,正好在眉心。”

林硯秋聽到這話,腳步頓了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具骸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骨笛——骨笛的笛頭很尖,打磨得異常鋒利,若是用儘全力,完全能刺穿人的頭骨。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裡浮現:這些人的死,會不會和骨笛有關?

就在這時,骨笛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藍光,光芒閃爍的頻率和石門後的笛聲完全一致。林硯秋隻覺得掌心傳來一陣溫熱,骨笛上的螺旋紋突然加速流動,而前方的光路儘頭,一座用白骨搭建的祭壇漸漸顯現在黑暗中——這座祭壇有半人高,底座是用大塊的頭骨堆砌而成,往上是肋骨和腿骨交錯搭建的架子,架子中央,放著一個半米見方的石盒,石盒表麵刻著和骨笛一模一樣的螺旋紋,紋路裡泛著淡藍的光,與骨笛的光芒遙相呼應。

“那就是骨笛的目的地。”林硯秋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要找的答案,就在那裡麵。”她能感覺到,骨笛在催促她,掌心的溫熱越來越明顯,像是在傳遞某種力量。

周野快步走到林硯秋身邊,用強光手電照著祭壇周圍——祭壇周圍沒有骸骨,隻有一圈半米寬的凹槽,凹槽裡積著和地麵一樣的“血水”,正順著螺旋紋往石盒裡流,在石盒表麵形成一層薄薄的光膜。“不對勁,太安靜了。”他壓低聲音,“從進門到現在,除了那笛聲,什麼聲音都沒有,連我們的腳步聲都被削弱了,這地方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收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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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走到凹槽邊,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凹槽裡的“血水”,放在鼻尖輕嗅——沒有任何味道,既沒有血腥味,也沒有土腥味,反而像清水,可指尖卻傳來一絲溫熱,和骨笛的溫熱一模一樣。“這東西很奇怪,不像自然形成的。”他站起身,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密封袋,裝了一點“血水”進去,“回去後可以化驗一下,看看是什麼成分。”

劉夢站在離祭壇最遠的位置,她總覺得那座白骨祭壇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尤其是石盒表麵的光膜,看起來像一層薄薄的冰,卻又泛著柔和的光,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碰。可她剛往前邁了一步,手腕上的螺旋紋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細針紮了一下,她立刻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挪。

“彆靠近祭壇,先看看情況。”陳默注意到她的動作,立刻開口提醒,“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林硯秋卻搖了搖頭,她握著骨笛,一步步朝著祭壇走去。骨笛的藍光越來越亮,照亮了祭壇上的每一塊白骨,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些白骨上都刻著細小的螺旋紋,和骨笛、石盒上的紋路完全一致,像是某種統一的印記。“骨笛在指引我過去。”她回頭對周野和陳默說,“它不會傷害我,我能感覺到。”

周野還想阻止,可看著林硯秋堅定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林硯秋的脾氣,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而且現在的情況,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退回去,洞穴隨時可能坍塌;往前走,至少還有找到答案的可能。“我跟你一起過去。”他說,握緊了手裡的工兵鏟,“你走前麵,我在你身後,有什麼情況我能及時反應。”

陳默點了點頭,對劉夢說:“你待在這裡彆動,我去旁邊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們也好有退路。”他頓了頓,又把自己的強光手電遞給劉夢,“這個你拿著,照向祭壇的方向,一旦有情況,就大喊一聲。”

劉夢接過手電,用力點頭:“你們小心點。”

林硯秋和周野一步步靠近祭壇,骨笛的溫熱越來越明顯,掌心甚至開始微微發燙。當他們走到離祭壇還有一米遠的位置時,石盒表麵的光膜突然開始波動,像是被風吹動的水麵,而石門後的笛聲突然停了下來,整個洞穴瞬間響入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變得異常清晰。

“怎麼回事?笛聲怎麼停了?”周野警惕地環顧四周,工兵鏟握得更緊了,“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林硯秋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全在骨笛上。骨笛的藍光突然變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樣刺眼,笛身上的螺旋紋開始緩緩轉動,像是活過來的蛇,而石盒表麵的螺旋紋也跟著轉動起來,兩者的轉動頻率完全一致,像是在進行某種呼應。

就在這時,骨笛突然從林硯秋的手中掙脫出來,緩緩飄向石盒。林硯秋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隻能眼睜睜看著骨笛飄到石盒上方,懸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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