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的藍光與石盒的光膜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淡藍色的光柱,光柱中,螺旋紋路如同活物般相互纏繞,順著石盒表麵的縫隙緩緩滲入。原本緊閉的石盒,竟隨著紋路的流動,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盒蓋開始向上抬起,露出一道細縫。
細縫中並未透出預想中的光芒,反而湧出一股極寒的氣流,比骨笛最初的涼意更甚,瞬間讓周圍的溫度驟降。周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工兵鏟的木柄上甚至凝結出了細小的霜花。“這氣流不對勁,比冰窖還冷。”他低聲提醒,目光死死盯著石盒的縫隙,生怕裡麵突然衝出什麼東西。
林硯秋卻往前走了半步,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寒氣中裹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和骨笛傳遞給她的溫暖截然相反,卻同樣帶著林家血脈的印記,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先祖在低聲呼喚。她的指尖微微發麻,手臂上的暗紅色印記突然加速流動,順著血管往心口鑽,帶來一陣輕微的悸動,仿佛在與石盒裡的東西產生共鳴。
骨笛懸在石盒上方,藍光漸漸收斂,露出通體乳白的笛身,那些暗紅色印記竟順著光柱滲入石盒,與盒內的東西融為一體。緊接著,石盒的縫隙中傳來一陣細碎的“沙沙”聲,像是紙張翻動,又像是鱗片摩擦,周野下意識地將林硯秋往身後拉了拉,工兵鏟的鏟尖對準了石盒。
“彆緊張,它沒有惡意。”林硯秋輕輕推開周野的手,聲音異常平靜,“這是‘契音’,我外婆說過,林家的先祖會用骨笛封存重要的東西,隻有血脈相通的人才能喚醒,而喚醒的標誌,就是這‘契音’。”
話音剛落,石盒的盒蓋完全打開,一股柔和的白光從盒內溢出,照亮了周圍的白骨祭壇。眾人看清了盒內的東西——那是一卷用獸皮製成的卷軸,卷軸上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複雜的圖案,圖案中央是一支骨笛,周圍環繞著跪拜的人影,人影上方,畫著一輪泛著藍光的圓月,而圓月旁邊,竟刻著一個與林硯秋手腕上“召紋”一模一樣的螺旋印記。
更令人震驚的是,卷軸旁邊,還放著一枚巴掌大的玉玨,玉玨通體剔透,裡麵嵌著一道淡藍色的螺旋紋,紋路中似乎有液體在緩緩流動,與林硯秋手臂上的印記遙相呼應。骨笛緩緩落在卷軸上方,笛身與卷軸上的骨笛圖案完美重合,形成一道完整的光紋。
“這是……先祖的傳承?”林硯秋伸手想去觸碰卷軸,指尖剛碰到獸皮,卷軸突然自動展開,上麵的圖案開始動了起來——跪拜的人影緩緩起身,舉著骨笛走向圓月,而圓月中漸漸浮現出一道人影,那人影的眉眼、鼻梁,竟與林硯秋、與石門後轉身的人影完全一致。
周野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工兵鏟微微下垂:“這……這畫怎麼會動?是我們的幻覺嗎?”
“不是幻覺。”陳默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祭壇附近,手裡拿著相機,正對著卷軸拍攝,“這應該是用特殊顏料繪製的,在骨笛的藍光和石盒的白光作用下,顏料產生了視覺流動效果,看起來像是圖案在動,有點像古代的‘走馬燈’原理,但更複雜。”
劉夢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她手腕上的螺旋紋此刻已經變成了深青色,紋路中的暖意越來越明顯,抵消了周圍的寒氣。她盯著卷軸上的人影,突然開口:“你們看,那個人影舉著骨笛的姿勢,和入口岩畫、骨笛影子裡的姿勢一模一樣,這會不會是在記錄某種儀式?”
林硯秋點了點頭,她的指尖輕輕拂過卷軸上的螺旋紋,突然感覺到一股信息流順著指尖湧入腦海——那是一段模糊的記憶,有穿著獸皮的人在山洞中吹奏骨笛,有跪拜的人群在祈禱,還有一輪藍光圓月從山洞頂端升起,將整個洞穴照得如同白晝。記憶的最後,是一道人影將骨笛和卷軸放入石盒,在石盒上刻下螺旋紋,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而那人影的眉心處,赫然有一個與骸骨頭骨上一模一樣的孔洞。
“我知道了……”林硯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些骸骨,是林家的守護者,他們用骨笛完成儀式後,為了封存石盒裡的傳承,自願讓骨笛刺穿眉心,將血脈力量注入骨笛,讓骨笛成為開啟石盒的鑰匙。而石門後的笛聲,是先祖留下的‘喚音’,用來指引血脈相通的人找到這裡。”
她伸手拿起石盒中的玉玨,玉玨剛觸碰到她的指尖,就自動吸附在她的手腕上,與那道螺旋紋融為一體。瞬間,一股溫熱的力量順著玉玨湧入體內,手臂上的暗紅色印記漸漸褪去,隻留下淡藍色的螺旋紋,與玉玨的紋路完美契合。
骨笛緩緩落下,回到林硯秋的手中,此刻的骨笛,通體泛著柔和的白光,那些暗紅色印記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細密的螺旋紋,像是天生生長在笛身上一般。石盒的光膜漸漸收斂,盒蓋開始緩緩閉合,而周圍的骸骨突然發出微弱的藍光,像是在回應這場傳承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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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就在石盒完全閉合的瞬間,整個洞穴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頭頂的岩屑大量掉落,周野一把拉住林硯秋,大喊:“快走!洞穴要塌了!”
陳默也拉起劉夢,朝著石門的方向跑去:“出口在那邊,快!”
林硯秋握著骨笛,回頭看了一眼白骨祭壇,那些骸骨的藍光漸漸熄滅,像是完成了使命般歸於沉寂。她跟著周野和陳默,快步朝著石門跑去,骨笛在她手中泛著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那些由“血水”彙成的螺旋紋,此刻竟變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標,順著光路往石門延伸。
當他們跑出石門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整個洞穴轟然坍塌,揚起的塵土遮住了視線。劉夢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手腕上的螺旋紋已經變得很淡,幾乎快要消失。“我們……我們出來了?”
周野靠在岩壁上,擦了擦額頭的汗:“多虧了硯秋,要是沒有她,我們不僅找不到答案,還得被埋在裡麵。”
陳默拿出密封袋裡的“血水”,此刻袋子裡的液體已經變成了透明的清水,沒有任何異樣。“看來這‘血水’就是傳承的媒介,傳承完成後,就恢複成了普通的水。”他頓了頓,看向林硯秋手中的骨笛,“現在可以確定,這骨笛就是林家的傳承之物,而石盒裡的卷軸,應該記錄著更詳細的秘密。”
林硯秋握緊手中的骨笛,感受著笛身傳來的溫熱,她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卷軸上的圖案,玉玨裡的力量,還有先祖留下的儀式,都藏著未被揭開的秘密,而她,需要帶著這支骨笛,繼續尋找答案。
她抬頭看向遠方的山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骨笛上,泛著淡淡的金光。“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卷軸上的秘密,還需要我們慢慢解讀。”
四人相互攙扶著,朝著山林外走去,骨笛在林硯秋的手中,安靜地泛著光,像是在守護著這份跨越千年的血脈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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