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秋在整理秦教授遺物時,指尖觸到了一個冰涼的銅盒。盒子藏在古籍最底層,表麵刻著與骨笛同源的金色紋路,打開的瞬間,一股潮濕的土腥味撲麵而來——裡麵沒有珍寶,隻有半塊殘破的龜甲,甲片上用朱砂畫著一幅地圖,終點標注著“陰山古墓”,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向陽之器,生於古墓,亦葬於古墓。欲斷邪祟根,需尋骨笛魂。”
“陰山古墓?”陳默湊過來,手指拂過龜甲上的紋路,“秦教授生前從沒提過這個地方。而且這地圖的標記方式,和之前黑水河祭祀墓的完全不一樣,像是更古老的先秦時期風格。”
林硯秋握緊銅盒,骨笛在掌心輕輕震顫,笛身的金芒與龜甲紋路隱隱呼應,像是在確認地圖的真實性。她想起上周周野帶來的消息:黑水河下遊的河床突然塌陷,露出了幾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裂縫裡滲出的黑色霧氣,雖然微弱,卻和之前骨魂的氣息如出一轍。
“劉夢那邊……聯係上了嗎?”林硯秋抬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周野歎了口氣,將手機屏幕轉向兩人——劉夢發來的消息裡,附了一張醫院的診斷書,上麵寫著“應激障礙引發的持續心悸”,後麵跟著一句:“對不起,我沒辦法再跟著你們麵對那些東西了,祝你們平安。”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劉夢的退出像一塊石頭投入水麵,讓原本堅定的決心泛起了漣漪。陳默拍了拍林硯秋的肩膀,語氣堅定:“她有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強求。但黑水河的危機還沒徹底解決,這古墓我們必須去,就算隻有我們三個人。”
周野點頭,從背包裡掏出一疊資料:“我已經查過陰山的資料,那裡屬於未開發的原始山區,傳說先秦時期有個神秘的‘向陽族’在山裡生活,後來突然消失,隻留下一些關於‘太陽葬’的傳說。而且根據衛星地圖,古墓的位置正好在陰山的主峰下,那裡的磁場異常,電子設備進去後可能會失靈。”
三天後,三人驅車前往陰山。車子駛離公路,顛簸在布滿碎石的山路上,窗外的樹木越來越密集,陽光被枝葉切割成碎片,落在布滿青苔的岩石上,顯得格外陰森。傍晚時分,他們終於抵達主峰下的一片開闊地,按照地圖標記,古墓的入口應該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裡。
山洞入口被藤蔓覆蓋,周野用砍刀劈開藤蔓,一股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帶著濃重的腐土味。林硯秋點亮手電筒,光束照向洞內,隻見地麵上散落著幾具白骨,骨骼上還纏著腐朽的布條,看樣式像是古代的盜墓者。
“小心點,這裡可能有機關。”陳默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一根探路的鐵棍,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敲擊地麵。林硯秋跟在中間,骨笛的金芒微微閃爍,像是在感知周圍的危險;周野則走在最後,手裡握著特製手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岩壁。
走了大約十分鐘,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寬,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墓室。墓室中央立著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著複雜的圖案——太陽、向日葵、還有一個手持骨笛的人,正是地圖上標注的“向陽族”圖騰。石棺兩側的石壁上,鑲嵌著十幾盞青銅燈,燈盞裡殘留著黑色的燈油,似乎隻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這應該就是向陽族的主墓室了。”林硯秋走近石棺,手電筒的光束照在棺蓋上的骨笛圖案上,骨笛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震顫,金芒順著圖案蔓延,棺蓋竟開始緩緩移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獸正在蘇醒。
棺蓋移開的瞬間,一股金色的光芒從石棺裡射出,照亮了整個墓室。三人湊過去,隻見石棺裡沒有屍體,隻有一堆整齊的白骨,白骨的胸口處,放著一支與林硯秋手中一模一樣的骨笛,隻是這支骨笛的笛身上,刻著更多複雜的金色紋路,散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兩支骨笛?”周野驚訝地看著石棺,“難道骨笛不止一支?”
林硯秋將手中的骨笛靠近石棺裡的骨笛,兩支骨笛瞬間產生共鳴,金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網,光網中浮現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一群穿著獸皮的人圍著篝火,手持骨笛吹奏,周圍的向日葵花田盛開,黑色的霧氣在金光中消散。影像的最後,一個穿著祭司服飾的人將兩支骨笛分開,一支留在古墓,一支帶出山外,似乎在完成某種儀式。
“原來如此。”林硯秋恍然大悟,“向陽族用兩支骨笛共同守護封印,一支在古墓裡鎮壓邪祟的根源,一支在外麵淨化擴散的邪氣。之前我們隻用了外麵的骨笛,沒能徹底切斷邪祟的根,所以黑水河才會不斷出現危機。”
陳默伸手想要取出石棺裡的骨笛,卻被林硯秋攔住:“等等,這裡不對勁。”她指著石棺底部,那裡刻著一行細小的文字:“雙笛合璧,可鎮萬邪;亦可喚醒,冥界骨王。”
“冥界骨王?”周野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東西?秦教授的古籍裡沒有提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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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墓室突然開始劇烈搖晃,石壁上的青銅燈不知被什麼東西點燃,幽綠的火焰照亮了墓室的角落——那裡竟站著十幾具穿著古代服飾的乾屍,乾屍的眼睛裡閃爍著紅光,正緩緩朝著三人走來。
“是守墓屍!”陳默立刻掏出硫磺粉,朝著乾屍撒過去,硫磺粉碰到乾屍,發出“滋滋”的聲響,乾屍的動作卻沒有減慢,反而加快了速度,伸出乾枯的手爪,朝著林硯秋抓來。
林硯秋立刻吹奏防禦旋律,金芒在三人周圍形成一道屏障,乾屍撞在屏障上,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開始慢慢消融。可乾屍的數量越來越多,屏障上的金芒也漸漸變得暗淡,石壁上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的霧氣,霧氣落在乾屍身上,讓它們變得更加狂暴。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周野掏出特製手槍,子彈打在乾屍的頭上,卻隻讓它們停頓了一瞬,“我們得儘快拿到另一支骨笛,或許雙笛合璧能解決這些乾屍!”
林硯秋點頭,加大了注入骨笛的力量,金芒瞬間爆發,將眼前的乾屍逼退。陳默趁機衝過去,一把抓起石棺裡的骨笛,遞給林硯秋。兩支骨笛剛一接觸,金芒便如潮水般擴散開來,墓室裡的黑色霧氣瞬間消散,乾屍也停止了動作,紛紛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白骨。
可還沒等三人鬆口氣,石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黑色的液體從縫隙裡滲出,落在地上,竟彙聚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頭,骷髏頭的眼睛裡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嘴裡發出沉悶的咆哮聲——正是文字中提到的“冥界骨王”。
“不好!我們喚醒了骨王!”林硯秋握緊兩支骨笛,吹奏起淨化旋律,金芒射向骷髏頭,卻在碰到它的瞬間被吸收,骷髏頭反而變得更大,張開嘴,朝著三人噴出黑色的火焰。
陳默立刻拉著林硯秋和周野躲開,火焰落在地上,岩石瞬間被燒成灰燼。周野看著骷髏頭,臉色凝重:“它的力量比之前的噬魂獸和骨魂都強,普通的攻擊根本沒用!”
林硯秋看著手中的兩支骨笛,突然想起光網中看到的影像:“向陽族用骨笛吹奏時,周圍有向日葵花田。或許我們需要向日葵的力量,才能壓製骨王!”
“可這裡是古墓,哪來的向日葵?”陳默焦急地說,眼睛卻突然落在石棺旁的一個陶罐上,陶罐裡裝著一些黃色的粉末,“這會不會是向日葵的花粉?”
林硯秋立刻走過去,打開陶罐,一股熟悉的清甜香氣撲麵而來——正是金蕊向日葵的花粉。她將花粉撒在兩支骨笛上,骨笛瞬間吸收了花粉的力量,笛身的金芒變得更加耀眼,甚至帶著一絲溫暖的陽光氣息。
“準備好了嗎?”林硯秋看著陳默和周野,深吸一口氣,“這次我們一起,用雙笛的力量,徹底封印骨王!”
兩人點頭,分彆站在林硯秋的兩側,周野掏出火焰噴射器,陳默則握緊了硫磺粉包,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林硯秋閉上眼,將兩支骨笛同時放在唇邊,吹奏起從未用過的旋律——這是兩支骨笛共鳴時,自動傳遞到她腦海裡的“鎮邪曲”。
金芒從兩支骨笛中射出,在空中彙聚成一個巨大的向日葵圖案,圖案朝著骷髏頭壓下去。骷髏頭發出淒厲的尖叫,想要噴出黑色火焰反抗,卻被向日葵圖案擋住,火焰瞬間被金光吞噬。圖案落在骷髏頭上,開始慢慢收縮,將骷髏頭包裹在裡麵,黑色的霧氣不斷從骷髏頭裡滲出,卻都被金光淨化。
可就在骷髏頭即將被徹底封印時,它突然分裂成無數個小骷髏頭,朝著墓室的各個角落飛去,想要從縫隙裡逃出去。林硯秋立刻改變旋律,金光化作無數道光針,追著小骷髏頭飛去,每擊中一個,小骷髏頭就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周野和陳默也加入進來,周野用火焰噴射器燒掉想要靠近石壁的小骷髏頭,陳默則用硫磺粉包砸向空中的小骷髏頭,配合林硯秋的金光,將它們一一消滅。
經過一個小時的奮戰,最後一個小骷髏頭終於被金光淨化,墓室裡的黑色霧氣也徹底消散,石壁不再搖晃,青銅燈的幽綠火焰也漸漸變成了正常的黃色。林硯秋放下兩支骨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抽乾了,若不是陳默及時扶住她,她差點倒在地上。
“成功了……我們終於封印了骨王。”周野靠在石壁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陳默看著石棺裡的白骨,輕聲說:“這些應該就是向陽族的族人,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守護著骨笛和封印,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林硯秋點頭,將兩支骨笛放在石棺裡的白骨胸口處,輕聲說道:“謝謝你們,守護了這麼久。現在,交給我們吧。”說完,她輕輕合上棺蓋,棺蓋上的金色紋路在金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清晰,像是在回應她的話。
三人沿著原路返回,走出山洞時,天色已經亮了。朝陽從陰山的主峰後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山路上,驅散了古墓帶來的陰森感。林硯秋回頭看向山洞,心裡充滿了感激——若不是向陽族的守護,若不是秦教授留下的地圖,他們永遠無法找到解決危機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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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周野看著林硯秋,問道。
林硯秋握緊掌心的骨笛她將其中一支骨笛帶了出來,另一支留在古墓繼續鎮壓邪祟根源),眼神堅定:“我們要回黑水河,用雙笛的力量徹底淨化河水,讓那裡再也不會出現邪祟。然後,我們還要去看看劉夢,告訴她危機已經解決了,希望她能早日康複。”
陳默點頭,笑著說:“好,我們先回市區,準備一下,明天就去黑水河。對了,我還帶了向日葵種子,等淨化完河水,我們就在河邊種滿向日葵,讓那裡成為真正的‘向陽之地’。”
車子駛離陰山,朝著市區的方向開去。林硯秋看著窗外的風景,手裡摩挲著骨笛,心裡充滿了希望。她知道,雖然這次的危機已經解決,但未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可隻要有陳默和周野在,隻要有骨笛在,隻要還有向陽而生的希望,她就有勇氣麵對一切,守護好這座城市,守護好身邊的人。
回到市區後,三人先去了醫院看望劉夢。劉夢躺在病床上,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聽到危機已經解決的消息,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們一定可以的。等我康複了,就去找你們,我們一起去看河邊的向日葵。”
林硯秋點頭,將一支用向日葵花編織的手環遞給她:“我們等你。這手環能帶來好運,就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陽光。”
第二天,三人帶著另一支骨笛,再次來到黑水河。林硯秋站在河邊,將兩支骨笛同時舉起,吹奏起“鎮邪曲”。金芒從骨笛中射出,落在河麵上,河水瞬間泛起金色的波紋,黑色的霧氣從河底冒出,卻在金光中迅速消散。隨著旋律的推進,河底的裂縫漸漸愈合,河水變得清澈見底,甚至能看到幾條小魚在水裡遊動。
陳默和周野則在河邊種下了向日葵種子,他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再次盛開一片金色的花田,成為這座城市最溫暖的風景。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黑水河上,也灑在三人的身上。林硯秋放下骨笛,看著身邊的陳默和周野,又看了看清澈的河水,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知道,這場持續了許久的危機,終於徹底結束了。而她和朋友們的故事,還會繼續下去,就像河邊的向日葵一樣,永遠向陽而生,永遠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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