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色的百合從卡牌的四個角盛開,金色的雙行細線把卡的輪廓修飾得莊嚴。
畫麵的下方一身素白的人類擁有純白的長發,ta站在神壇下,和所有禱告的人一起抬頭,看見光輝的六翼天使虛影翩然降落。
整個畫麵神聖又震撼,恍若神明降臨。
“你腦子好使,你能看懂嗎?”齊道平點點下麵混在黑發人群中的白發人,“這個是那個小姑娘?”
齊修遠點頭,他指著六翼天使的虛影:“那這個有可能是她的技能?”
兩個人猶如幼稚園小朋友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他們甚至編出了個草根神使逆襲的故事。
方之囿還是沒忍住好奇心,他湊過去,在控製距離的情況下看著華麗繁複的卡麵,又想起之前記憶裡的斷劍卡麵。
最後回想到自己使用卡牌時出現的簡陋畫麵,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到底是誰的技能?怎麼感覺小怪物使用得比他本人都順手?
思緒回籠之後,他才發現黑洞在他的耳邊旋轉,他聽見齊道平壓低的聲音:“還在偷看?”
青年完全不見剛剛調侃小怪物的輕鬆和討論卡牌的隨意,壓迫感鋪天蓋地地湧向他,那是殺過人、拚過命的、他最不喜歡的那種亡命之徒的血腥味。
他後退幾步,瞬發的sr空白牌從背後對準人群中的某人,他隨機複製了一個技能,把腥甜的血液壓在舌下。
繼續向後退,他想退出兩隻狼的領地,卻突感手裡一空。
他的視野中,齊修遠的手裡多了一張牌。
和還在笑著的齊道平不同,齊修遠表情沒什麼變化,一直都是處事不驚的模樣,他翻看著這張牌——赫然是他還沒來得及用的底牌。
另一邊的黎平鶴狀似無意地瞥了方之囿一眼,收回眼神,對『黎平鶴』露出禮貌的笑容。
“他拒絕了你的邀請?”2號的手指在桌子上輕敲,“以——你平庸為理由?”
她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身體後仰,靠在靠背上,呈現放鬆的狀態。
但是黎平鶴知道,她隨時可以做任何反應,她依舊是警惕的獵食者,放鬆和懦弱都隻是誘騙的手段。
“是啊,不過倒也不缺這一個。”她也放鬆姿態,乍一看兩個人還真像久彆重逢的密友。
“你什麼時候動手?我想你們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差異還沒到讓體製也煥然一新的程度。”
2號瞥見漸暗的天色,列車一刻不停地奔走,車廂晃動,有些柴薪在這樣的氛圍裡擠在一起,像互相取暖的小動物一樣,他們靠在彼此的肩膀上睡著了,路過的火種脫下自己寬大的袍子蓋在他們身上。
晃動的車廂成為帶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溫暖羊水,而整個列車就是一根臍帶,這片破敗的土地居然成為寬厚的、承載了生命重量的、醞釀著希望的子宮。
搖搖晃晃的是我們來的路,也是我們離開的方向。
“時不我待,”黎平鶴似乎是答非所問,“有些事還是要抓緊點的。”
2號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怕失敗嗎?”
“你怕過?”
“你覺得?”
兩人同時發出的笑聲讓路過的鄭觀棋汗毛直立:【好鬼味——】
【還好吧?】金閃閃如此評價,話音一轉,把方觀南戴著白色麵具的大臉放映在他的腦子裡,【看到這個人了嗎?他的眼睛是跟著你轉的,他關注你很久了。】
被嚇到的鄭觀棋點頭:【那我去和他加個好友?】
【?】金閃閃無語了,【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