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樹沒有說話,小舟也沒有理會0001,他在樹枝上把雙手握成擴音器的造型抵在嘴邊:“喂——他再不理我你就把他連根拔起——”
“第一、”鴉舟也跟著他一起喊,“我不叫喂!”
“第二、你不給0001起個名字我是不會配合你的!”
“哈……”小舟氣笑了,不再給下麵那個人好臉色,“你真是、是自己不敢嗎?膽小鬼!”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鴉舟的臉皮厚度,作為糊弄了朋友們很多次還能嬉皮笑臉地蹭到他們身邊求陪玩的人,鴉舟坦蕩地承認了:“沒錯,所以你幫我。”
“亮晶晶。”
“好敷衍。”鴉舟評價道。
“金閃閃這個名字就很用心嗎?”他開始平等地攻擊了。
“好吧,停戰吧,”鴉舟看到小舟的耳朵上出現了金色的耳釘,滿意地點頭,“快下來拔樹!”
小舟點頭,從樹上一躍而下,他們看著這棵巨樹,同時伸出手。
“bang——”一把白金色的鐮刀掉下來。
鴉舟伸出左手接住白色的那把,反複欣賞:“略有些簡陋。”
他掂量兩下,把自己那把純黑的丟給小舟,四對機械翅像呼吸一樣哢噠運作、舒展,小舟頓覺被敷衍了,他對著樹說:“一模一樣的。”
鴉舟順著他的意思把白色的鐮刀丟回給機械樹。
“……我在消化汙染,”樹枝撈住鐮刀,他的聲音聽起來疲憊至極,“為什麼會有兩個你?”
“你再問、我們就要問你更喜歡哪個了。”鴉舟不懷好意地說。
“哪個都不……”
兩雙漂亮的眼睛凝視著他。
“……”他卡殼了,“你的鐮刀不是我能複刻的,你找錯人了。”
鐮刀的製造工藝他很熟悉——創作者對於機械的運用讓他感覺好像是遇到知己一樣,但是它承載的意義和含有的特殊功能他都無法複刻。
如果他還是人類,說不定會對這個知己很感興趣、然後去嘗試複刻或者找到它的作者和對方交個朋友。
“你能,”小舟如此篤定,“你必須能,在我們同時在的時候你必須給我造一個。”
兩個強盜——另一個關野是腦子有病嗎?野火交到這個人手裡真的有未來嗎?
遠處趕過來的關野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得到齊道平的問候:“你沒事吧?”
他搖頭。
兩個鴉舟已經開始試圖找發力點了。
機械樹終於妥協:“彳亍。”
他答應完之後忽然想到重點:“你們要在這裡喚起他們所有的記憶?”
“對,”鴉舟點頭,“這是最好的結局。”
“你知道記憶和情感是汙染的載體嗎?”
鴉舟看了一眼小舟,他把鴉舟靠過來的臉推開:“知道,這個我們比你們知道的都要早。”
“那你還敢這麼做!”『關野』看見他們滿不在乎的表情,像談論天氣一樣討論汙染,“我無法一次性吸收這麼大量的汙染,我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
“誰說要你吸收了?”鴉舟溜到小舟的身後,像螃蟹一樣舉起剪刀手試圖當背景板讓小舟變得更可愛,“鏘鏘——這位更有經驗!”
亮晶晶:『……』
金閃閃比亮晶晶更直接更憤怒:【所以你分裂成兩個就是為了做這種事?】
【這是什麼很拿不出手的事嗎?】鴉舟不解,【而且,要吸收汙染的是他不是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