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上空。
五百頭三眼玄鴉振翅,投下的陰影,將下方的大地儘數吞沒。
蘇清寒赤足懸空,行於陣前。
她腳踝上的龍睛足璫,泛著幽光,每一次邁步,身影便在原地淡去,瞬息間已至百丈之外。
身後,五百玄鴉鐵騎竭力催動座下玄鴉,卷起的氣流將雪攪得漫天狂舞,這才堪堪跟上她的步伐。
趙虎坐在鴉背上,寒風倒灌,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無他。
已凝罡也。
他還記得,一日之前,他們第一次從天而降、
那道守城小將身形挺拔,聲色俱厲地嗬斥著。
話音未落,便見頭頂陰影驟現。
他抬頭一看,當場就軟了腿。
五百凝罡!!!
“投降不殺。”
宮主隻是簡單四個字,那小將雙腿發顫,哪裡還敢廢話,當場就跪了。
一刻鐘後,城門大開。
趙虎站在城頭,看著下方跪了一地的守軍,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不隻是他。
其他玄鴉鐵騎心中想法都差不多。他們大部分人前些日子還在為幾文錢的工錢發愁,如今卻能俯瞰一城百姓。
這種落差,讓每個人都激動得渾身發抖。
緊接著便是第二城,第三城。
套路都一樣。
從天而降,嚇懵守軍,生擒主將,大開城門。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連半個時辰都用不了。
身後跟著的那五萬大軍更是樂開了花。
他們什麼都不用乾,就是一路趕路,接管城池,維持秩序。
按理說,打仗不是這樣的。
先派斥候探路,摸清敵情。然後大軍壓境,圍城攻城。攻下來後還得派人收拾殘局,安撫民心。
每座城池,少說也得打個十天半月。
可眼下這算什麼?
蘇清寒帶著五百玄鴉鐵騎在前麵開路,專挑各城的主將下手。
主將一死或一降,整座城就不戰而降了。
這五萬大軍,就像是來旅遊一樣。
...
齊侯府。
大雪紛飛的天空中,黑壓壓的陰影遮天蔽日。
田橫立於城牆之上,死死盯著天空。
威壓。
五百股凝罡境的氣息如一座大山,壓在眾人心頭。
城牆上的士卒,早已丟了兵刃,癱軟在地,更有甚者,已是屎尿齊流,口吐白沫。
“不可能......這不可能......”
“五百凝罡......怎麼會有五百凝罡......”
“天底下,哪來的五百凝罡......”
田橫沒有理會身旁已經陷入懷疑的徐淮,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老天......
難不成,我齊侯命中,注定如此麼?
良久。
徐淮忽然轉過頭,“主公。”
“事到如今,想活命,隻有一條路。”
田橫心中一震。
“快說!”
“主公可還記得,當年先帝駕崩,天下大亂,我等趁亂,從那皇宮大內,取走的一樣東西?”
田橫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你是說......”
“沒錯。”徐淮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就是那枚,從前朝傳承下來,被先帝藏於密庫深處的......鬼璽!”
鬼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