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宮主......此話當真?!”
蘇清寒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眼神平淡。
秦振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轉過身,對著身後眾人,擺了擺手。
“都出去吧。”
將軍對著秦振山,鄭重地行了個軍禮,而後帶著所有人,退出了會議室。
厚重的合金門,緩緩關閉。
室內,隻剩下秦振山,蘇清寒,還有那個始終沉默的年輕人。
“老朽身後這位,是我的關門弟子,林淵。”
秦振山介紹了一句,而後,對著蘇清寒,深深地作了一揖。
“還請蘇宮主,解惑。”
蘇清寒尋了把椅子,自顧自地坐下。
“我也隻是猜測...你口中的滄瀾,或許,與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抬起眼,目光掃過秦振山與林淵。
“我所在的世界,或許就是你們口中的滄瀾,但仙神......怕都是老黃曆了......”
秦振山的身子,微微一晃。
林淵連忙上前扶住,他看著蘇清寒,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怎麼會......古籍中記載,滄瀾之人,可移山填海,摘星拿月......”
“所以才說,是老黃曆了。”蘇清寒打斷了他,“如今的滄瀾,天地靈機衰竭,武道之路,已近儘頭。”
一番話,讓秦振山與林淵如遭雷擊。
他們還在想著,若是當那恐怖的天災重新出現,或許,還能與曾經一樣,指望滄瀾搭救。
可現在,這個從仙界來的人,卻告訴他們。
那邊的房子,也快塌了。
“那......那個天災魔域......”
蘇清寒一邊整理著記憶中所知的一切,一邊緩緩開口道:“他們似乎,正在進行一場規模更大的戰爭,或者說,在為此做準備。”
“萬族之爭。”
“他們需要資源,而我們的世界,無論是滄瀾,還是這裡,在他們眼中,都是目標。”
林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老師。
秦振山閉上眼,良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天災’,是想將我們兩個世界,一同吞噬,化作他們的本錢!”
蘇清寒點點頭,大致便是如此。
她的心中,也是壓力山大。
自己本以為天下無敵,推平大鄴,也就是多砍幾劍的事情。
可如今才知道,早有人盯上了這片土地。
那門雖然隨著骨羅的死而消失,可誰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彆的後手?
更何況,那個叫骨羅的第七魔將,已是神照境。
一個魔將便有如此修為,那所謂的疫病君主,又該是何等境界?
天災所處的世界,其力量層次,恐怕比滄瀾要強盛得多。
想到這裡,她心中再無半分猶豫。
必須得回去。
可怎麼回去?
唯一的線索,便是那枚鬼璽。
她抬起頭,看向秦振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要用你們的那枚鬼璽,回去。”
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秦振山尚未開口,他身後的林淵,便已是麵色大變,一步上前。
“不行!”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蘇清寒躬身一禮,才繼續道:“蘇宮主,此事......恕我們不能答應。”
“那枚鬼璽,是我華夏最高等級的機密,也是已知唯一能溝通異界的物品,它的危險性,三百年前發現它時,周圍的數位專家學者,隻是近距離接觸,便無故暴斃。”
“更何況,”
林淵抬起頭,直視著蘇清懷,語氣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警惕,“蘇宮主方才所言,雖令人震驚,可......終究隻是您的一麵之詞,並無實證。”
“我等,不能僅憑您幾句話,便將這等關乎國運的重器,交予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不卑不亢。
秦振山沒有阻止,隻是沉默地看著蘇清寒,顯然也是默認了弟子的說法。
換做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蘇清寒搖了搖頭,有些好笑。
罷了。
“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你們比我懂。”
她不再多言,隻是緩緩抬起了手。
秦振山與林淵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是要做什麼?
下一瞬。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自地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