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
蘇清寒需要護航嗎?
她如今的修為實力,對比在場的其他人,完全就是炸魚狗。
“我不需要。”
蘇清寒搖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服務。
“既然如此,也無妨。”葉凡塵顯然意料到如此,並沒有失望,反而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的劍形玉佩,遞了過去:“此乃我風劍宗的信物,算是在下與姑娘結個善緣,若姑娘此行順利,抵達蒼玄界,若是有什麼麻煩,可持此物,前往清虛劍宗,尋一位姓葉的長老,報我的名字,或許,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在他看來,眼前這女子,其背景實力,都遠非尋常修士可比。
隻要不死在這登天路上,日後必成大器。
今日的一點善緣,或許,便是來日的通天坦途。
這才是,他的目的。
蘇清寒看著那枚玉佩,卻並未伸手去接。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隻是,我這人,獨來獨往慣了,不喜與人結伴。”
“至於麻煩......”
她頓了頓,緩緩道:“向來,隻有我找彆人的麻煩。”
葉凡塵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他沒想到,自己這般示好,竟會被對方如此乾脆地拒絕。
他正想再說些什麼,挽回一下局麵。
也就在此刻。
鐺——!!!
一聲悠遠的鐘鳴,自天外而來。
整片荒原,數以萬計的修士,皆是安靜下來。
下一瞬。
本是暗紅如血的天穹,自正中央,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
幾道身影,自那漆黑的帷幕之後,緩步走出。
為首的,是一名身著樸素灰色道袍的老者,發髻高挽,麵容古拙,手中持著一柄拂塵。
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
男子身形魁梧,麵容方正,不怒自威。
而那名女子,一身玄黑長袍,臉上覆著半張猙獰的惡鬼麵具,隻露出一雙冷漠孤傲的眸子,以及弧度完美的下頜。
他們就那麼一步一步,自天穹之上,踏著虛空,緩緩走下。
明明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異象,可隨著他們的降臨,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威壓席卷當場。
修為稍弱的修士,雙腿一軟,已是控製不住地跪倒在地。
即便是那些金丹境的大修士,亦是臉色煞白。
“是玉......玉虛天的人......”
蒼君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此刻也滿是凝重。
一旁的驢蛋,更是早就沒了先前那副囂張氣焰,整個人都快縮成了一團,躲在蘇清寒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好家夥,這排場,這氣勢......
它當年一身修為尚在,又是九霄白玉京天馬神君,自然不慫。
可如今,隻不過寄生在一具小小馬妖的身上。
雖說改了樣子,可萬一被人認出來......
為首的老者,已然懸停於眾人上方的百丈高空。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
“老夫,小玉虛宮,執律長老,玄塵子。”
“此番登天路,由老夫主持。”
“諸位皆是來自各方世界的翹楚,能走到此地,已是證明了爾等的道心與毅力。”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今日,爾等的機緣,便在這登天路之上。”
“多餘的廢話,老夫不多說。”
“此番登天路,規矩,隻有一個。”
玄塵子緩緩抬起手,掌心向上。
嗡——
一百枚閃爍著各色光華,約莫指甲蓋大小的奇特印記,自他掌心浮現,而後,如一百顆流星,朝著四麵八方,激射而去,瞬間便消失在了這方天地的儘頭。
“此乃‘道引’。”
“老夫已將這一百枚‘道引’,散布於此界各處,或藏於山川大澤,或隱於上古遺跡,亦或是......寄於某些強大妖獸的體內。”
“三日。”
“三日之後,鐘聲再響之時,回歸此地,手持‘道引’者,便是此番試煉的勝出之人,可入我蒼玄界修行。”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死寂。
一百枚?
在場修士,何止萬人?
這等比例,與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又有何異?
“敢問玄塵子前輩!”
人群之中,卻是有人按捺不住,高聲發問。
正是先前與蘇清寒搭話的葉凡塵。
他對著天空,遙遙一拜,姿態放得極低,言辭卻不卑不亢。
“晚輩鬥膽,敢問前輩,往屆登天路,雖亦是九死一生,可終究有跡可循,以登頂為憑,此番隻取‘道引’,卻不知......那頭魁之賞,又該如何定奪?”
此言一出,瞬間便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
“是啊!說好的頭魁,可得四階法器!”
“如今大家都是取一枚‘道引’了事,難不成,還分個先來後到?”
“若當真如此,那也太兒戲了!”
四階法器,這等重寶,足以讓任何一名金丹修士為之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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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來此,除了為那一道“道引”,為的,便是這樁天大的機緣。
可如今這規矩,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著下方愈發嘈雜的議論聲,玄塵子那張古拙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頭魁?”
他輕輕一甩手中拂塵,“規矩,老夫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麼?”
眾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