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喪氣在街市上溜達的溫寧被魏嬈撞見,胸口處那個腳印瞬間點燃她的怒火。
氣衝衝的殺到客棧門口,眼前的場景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自家兄長雙手被一條白色雲紋抹額捆著,上麵打了一堆死結,被藍忘機提在手裡。
怒火一下子被按下了暫停,魏嬈愣在原地,腦子裡那種詭異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
瞧見魏嬈的眼神,藍忘機甚至還很好心情的提起那雙被捆住的手,在魏嬈麵前晃了晃,一向沒什麼起伏的眼眸裡,第一次明晃晃的露出顯擺之色。
魏無羨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當事人現在就是相當後悔。
他不該給藍二喝酒的!】
魔道,少年時期,姑蘇。
“噗~”
一口茶水噴射而出。
一向以端方雅正為訓的藍啟仁第一次做出如此失態之舉。
但此刻,沒有任何一個人顧得上他的失禮。
在場所有的藍家人都愣住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天幕。
“這...怎麼會?”
“含光君...”
“這不可能!必是...必是...”
“到底發生了何事?含光君怎會...”
吵嚷聲四起,眾人齊刷刷將視線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含光君。
“雲深不知處禁止喧嘩!”
長老朗聲製止了眾人的嘰嘰喳喳。
藍啟仁僵著脖子扭過頭看向坐在下首的藍湛。
“忘機,你...你這是做什麼?”
藍湛抬眼看他,唇瓣動了動。
在藍啟仁期待的眼神裡,他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說話!”
藍啟仁有些著急了。
藍渙不在,沒人看得懂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藍湛依舊沒有開口。
因為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了好了,那都是未來的事,現在的忘機又怎麼可能知道那是為了什麼,此事肯定另有內情,我們且再看看。”
有好脾氣的長老溫言勸阻。
藍啟仁冷靜思考了一下,也覺得他們說的對,沒有再執著追問,轉頭憂心忡忡的盯著天幕。
他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魔道,第十年。
在聶家祭刀堂再次跑空的藍忘機此刻也被天幕上的內容鎮住了。
畫麵太具衝擊力,饒是他本人也怔愣了好一會兒。
看到那個明晃晃宣示主權的自己,他隻覺陌生與震驚。
自己...怎會在人前做出如此輕浮之舉?
還是在眾多小輩麵前。
這樣想著想著,耳根便有些發燙。
這樣的行為...魏嬰他,是已經接受了自己嗎?
還有魏嬈,她本就不喜自己,這樣做...真的不會適得其反嗎?
他抬手壓住琴弦,濃烈的歡喜與茫然交織在一起,竟讓他莫名手足無措起來。
金麟台。
藍曦臣也被弟弟這一舉動給驚訝到了。
忘機居然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這麼明目張膽嗎?
就算你再喜歡,也用不著在人前炫耀吧?
還有魏姑娘,她臉上竟全是震驚與不解。
這是不知情?
還以為魏公子會告訴她呢。
這樣突然襲擊,她怕是要炸毛吧?
忘機這回有些急躁草率了,下回得說說他。
“二哥,忘機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吧?”
金光瑤含笑的聲音響起。
“十三年的苦等,終於是沒有白費。”
藍曦臣看向金光瑤。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如往日那般親和舒緩,周身也一派淡然,全然沒有一絲緊張和不適。
藍曦臣心下稍定。
或許,那封信裡的內容都是杜撰的。
隻是,不知道是誰做的,目的又是為何。
他衝金光瑤點點頭,臉上也帶出一點笑容。
“什麼守得雲開見月明?”
“什麼十三年苦等?”
“你們在說什麼?”
江晚吟沉著臉,不解的看向二人。
才想起現場還有一人不知情的藍曦臣身形微頓。
這件事,要怎麼給江晚吟解釋呢?
有些事,實在不便提及。
金光瑤看出了他的猶豫,便率先開口。
“說來話長,江宗主還是耐著性子看下去吧。”
魏無羨總要給他妹妹一個解釋的,讓他自己說好了。
藍曦臣連忙點頭,江晚吟皺著眉收回視線,心裡總感覺有些毛毛的。
蓮花樓,東海。
李蓮花心裡一咯噔,瞬間醍醐灌頂。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他真的沒想到是這樣!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事情的發展顯然超出了他理解。
他們...他們竟然...
他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見到真正的...
最關鍵的是,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像啊!
而且,他倆好像還沒告訴魏嬈。
這下好了,真捅馬蜂窩了!
兄長,含光君,你倆自求多福吧!
【在客棧大堂鬨了一通之後,魏無羨被藍忘機拖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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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家小輩們臉上都是一陣恍惚,半天回不過神來。
覺察出不對勁的魏嬈毫不猶豫的跟上去聽牆角。
屋子裡的調笑聲大得刺耳,有心想幫舅兄遮掩一下的李蓮花直接死心了。
魏嬈氣的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纖細的手指生生摳進漆紅的柱子裡,細碎雪白的木屑紛紛揚揚灑了一地。
李蓮花和溫寧雙雙後退兩步,規規矩矩不說話了。】
魔道,少年時期。
”哈???”
魏嬰臉上全是驚愕。
幾息後,又換成滿臉紅暈。
天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妹妹不在身邊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和藍湛?
開什麼玩笑啊?
藍湛那樣的古板肅穆的人,怎麼可能是斷袖啊?
不對不對不對!
自己怎麼會是斷袖啊?
“哢嚓~”
魏嬈手裡的茶杯碎成無數塊。
魏嬰看著妹妹鐵青的臉,覺得自己也馬上就要碎成無數塊了。
“阿嬈...我要是說,裡麵什麼也沒發生,你信嗎?”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根手指撚住妹妹的袖子。
魏嬈掀起眼皮看他。
“你覺得呢?”
魏嬰也覺得自己的解釋站不住腳。
天幕上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替自己‘狡辯’。
可這天幕上關於自己的那部分斷斷續續的,魏嬈不在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乾了些什麼。
最關鍵的是,他對自己的性子可是一點都不放心。
“為什麼不告訴我?”
魏嬈語氣雖不激動,但呼吸再不複往日平穩。
魏嬰一臉無辜。
“告訴你什麼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