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像頭上、臉上、肩膀,是密密麻麻的鞋印子,看那狀態就是不久前剛剛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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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身後標注的“秦檜”二字,也猶如刺芒紮入他眼中。
“不……不……這不公!這不公!”
秦檜的聲音從喉嚨裡狠狠擠出,早先聽到自己被列入《奸臣傳》時,他都沒這般激動。
可當這血淋淋、恥辱的一幕真映入了眼簾,萬般委屈霎時湧上心尖。
“周仙!”
“這罵名…這永世跪著的屈辱…這本該是…本該是他趙家皇帝的!憑什麼隻讓我一人擔著千古罵名?這不公!
你們後世人,隻敢詛咒一個無權無勢的秦檜,卻不敢直視那龍椅上的真凶嗎?
因為你們…你們是百姓……你們不敢恨天子…便將所有怒火都傾瀉在我一人頭上!
這不公!天大的不公啊!!!”
秦檜聲嘶力竭,那聲音回蕩在這回蕩在這西湖岸畔的夜空,久久未曾消散。
直播間裡,對於秦檜是否為奸臣的爭論,也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當時沒陷害嶽元帥,又怎麼會遭後世人唾罵!”
“秦檜其實挺冤的,當了趙家的白手套,還要被子孫後輩罵,其實我們哪有資格罵人家?”
“怎麼就沒資格了?他害得嶽飛我們就罵他罵不得?”
“不能否認一紙協議帶來的和平,看曆史要有辯證性。”
“笑死,理中客又來了,天底下人都沒你理性是吧?我看你跟秦檜是同一種人……”
.
畫麵之中。
幾片雪花落在秦檜麵龐。
待他再次睜開眼來,才發現那銅像早不見了蹤跡,一行人也已回到了臨安大理寺。
方桌之上,鴛鴦鍋中清白紅湯還在火焰中沸騰。
秦檜臉上表情依舊猙獰,也不顧那鐵鍋滾燙,竟直接探出了手去,一把將那整個鐵鍋掀翻。
滾燙的汁水潑灑在地,將那墊起的厚厚一層雪花燙得滋滋作響。
嶽飛及一眾嶽家軍,就在旁冷冷注視著他,卻也不阻止。
“都是幻象!幻象!”
“你……你非仙人!”
秦檜探出手指向周儀,眼神早沒了原先的恭敬,此刻臉上隻剩暴戾。
“你定是那魔羅,來亂我秦檜心智!”
“後世……絕不會如此謾罵我秦檜,絕不會……”
秦檜滿眼都是瘋狂,心底卻已有了悔意。
早知如此,也許今晚就不該來這裡。
“相國既知後世對汝評價,可有過一絲後悔?”
周儀臉色不為所動,厲聲開口。
“悔?哈哈哈……我是悔!
我隻悔,我沒能早點殺他!”
秦檜朝著嶽飛留下一個無比怨毒的眼神,轉身離去,對這地方也再也沒有一絲的眷念。
而嶽飛及一眾嶽家軍,倒也不再惱怒,此刻臉上隻剩下了淡然。
在見證後世對他們這群人的讚揚之後,秦檜的表現,在他們看來隻是無能狂怒。
“嶽帥,晚輩也想替後世人問您一句。”
“既知為這大宋朝廷賣命會被構陷,您可曾悔過?一眾嶽家軍前輩,可曾悔過?”
“哈哈哈……”
周儀這話說完,嶽飛喉嚨裡發出一陣大笑。
一眾嶽家軍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跟著便發出爽朗的笑聲。
半晌,收斂了笑意的嶽飛直直望向周儀,似在給周儀說話,又似在給千年後的億萬華夏後輩講述:
“那後世百姓,人人傳唱‘三十功名塵與土’,那這八千裡路征程便不曾白走!”
“那千年後的稚子,個個皆知‘靖康恥,猶未雪’,那臣子恨將終化作擎天火炬,照徹青史!”
“若問我悔否?
“隻要這浩然氣仍在乾坤間激蕩,我嶽家軍魂,便永在燕山馳騁,在黃河浪裡奔湧!值了!當浮一大白!”
嶽飛眾人,向著周儀,也向著鏡頭後萬世兒孫再次拱手:
“周仙!嶽某去了。
若……天許再世為人,
當投胎後世渝州巷,與父老圍爐笑沸紅湯!
他年諸君執筷時,見鴛鴦格裡千霧氣翻湧,
那便是嶽某人,
又臨這盛世人間!”
“哈哈哈……”
漫天飛雪中,嶽飛一行人臉上露出爽朗的笑意,轉身之際,已再次進入那大理寺監牢。
仿佛那監牢再也不是地獄,而是通往那往生極樂的入口。
周儀久久作揖。
向著這千年前的民族英雄,這華夏人的精神脊梁,再次深深一拜。
直播間彈幕上——
“恭送嶽帥!”
“三十功名塵與土,今日河山如您願!”
“渝州火鍋沸騰時,定給您留副碗筷!”
“嶽帥,洪崖洞千盞燈,為您照亮歸途!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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