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殯儀館外,烈日高懸。
周儀走出禮堂,李駿那句石破天驚的話語仍在耳邊回響——
“我父親的死……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
殯儀館門口,無數記者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扛著機器就衝了過來,長槍短炮幾乎要懟到周儀臉上。
“周總!周總!請問您對李勝利先生的突然離世有什麼看法?”
“周總,有傳言說山城甄選內部存在股權紛爭,您作為前員工了解內情嗎?”
“周總,您這次出席葬禮,是否意味著與山城甄選達成了某種和解?”
記者們七嘴八舌,問題尖銳而直接。
周儀眉頭微蹙,他此刻心緒翻湧,實在無心應付這些糾纏。
他抬手虛壓低周圍聲音,平淡開口:
“諸位,今日是李總入土為安的日子,請各位保持尊重,節哀順變。我不接受采訪,謝謝。”
說完,他不再停留,徑直走向路邊,鑽進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去融媒體中心,走小路,避開前麵那群記者。”
“好嘞!”
司機師傅顯然也看到了門口的熱鬨,一打方向盤,出租車靈活拐入旁邊一條小巷,將那些不死心的記者甩在了身後。
周儀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中反複回放著剛才與李駿的那些對話——
“不是意外?李兄您這話什麼意思?”
李駿深吸一口氣:
“我找私家偵探查過,刹車油管被人動過手腳,而且事發路段剛好是監控盲區!他們手法很專業,不是臨時起意。”
“有懷疑對象了?”周儀沉聲問。
“羅誌華!”
李駿吐出這個名字時,牙關緊咬:
“我爸出事前,羅誌華就被我爸親自下令開除了。而且……他離開公司後,人就像蒸發了一樣,誰都聯係不上!”
周儀心頭一沉:“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警方?”
“已經報了!”
李駿語氣苦澀:“警方也立案了,正在查。但……現在缺乏直接證據指向羅誌華。
我們也是通過一些細節,才推測應該是他找人動的手。”
他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著周儀:
“周總,還有件事……羅誌華被開除,導火索是因為他隱瞞你的真實業績,還克扣你的薪資。
我爸知道真相後勃然大怒,才痛下決心清理門戶。
某種意義上說……羅誌華落得這個下場,跟你有很大的間接關係。”
李駿的語氣帶著擔憂:
“羅誌華這個人,睚眥必報,心眼極小。
他之前在公司,一年黑色收入隨便幾十上百萬,現在被開除,等於斷了財路還身敗名裂……
我擔心,他極有可能把這筆賬也算在你頭上!
周總,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他要是報複,很可能……會衝你來!”
.
“羅誌華……”
周儀睜開眼,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這個名字像顆老鼠屎梗在心頭。
他離開山城甄選後,確實再沒關注過羅誌華的消息,隻隱約聽說他離職了,
卻沒想到,是被李勝利雷霆手段直接開除,還結下如此仇怨。
出租車駛離了南山區域,進入一條連接城鄉的偏僻公路。
四周是成片的農田和稀疏的村舍,行人車輛稀少,顯得格外安靜。
就在車子即將駛過一個無人的十字路口時,周儀眼角的餘光猛地瞥見一個東西……
一輛巨大的渣土車直直衝了過來,以完全違反常理的速度,朝著出租車攔腰撞來。
速度太快了!快到司機甚至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周儀渾身的寒毛瞬間炸起,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警兆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係統!走!”
幾乎是條件反射,在那零點幾秒的生死關頭,周儀連司機都來不及救,腦海中隻來得及閃過這個刻在骨子裡的係統指令!
嗡——
下一秒,鋼鐵巨獸狠狠撞上了脆弱的出租車。
“轟——哐當——!!!”
震耳欲聾的金屬扭曲、玻璃爆裂聲猛烈炸響。
出租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頂飛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最終“嘭”地一聲巨響,砸落在路邊的泥濘農田裡。
車體嚴重變形,玻璃碎片和零件散落一地,慘不忍睹。
煙塵彌漫,一片死寂。
那輛肇事的渣土車在撞飛出租車後,又往前衝出幾十米,才帶著刺耳的摩擦聲刹停。
車門被推開,一個四十歲上下、滿臉橫肉的漢子跳了下來。
他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反而帶著一絲獰笑。
他快步走到出租車旁,探頭朝駕駛室看了一眼。
司機整個人被變形的方向盤和車體死死卡住,臉上血肉模糊,早已沒了氣息。
他又朝後排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趴在那,整個人一動不動,看不出死活。
“嘿嘿……”
漢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帶著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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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羅總!搞定了!乾淨利落!那小子就在車裡,死得不能再死了!哈哈!”